眼下,东大街依旧处于封锁状态,然而那些天杀的玉翅蚁竟不知从哪里跑到了其他几个街市,西南北三大鸟馆相继遭袭击,但只针对鸟馆,鸑鷟鸟死伤无数,周围平民却只有少数受伤,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三公主一边命手下继续捕杀玉翅蚁,一边率领其余人去找寻异变源头,从解凭说上次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的情况来看,与东大街相邻的引名木之脉最有问题,而且也是异变后的玉翅蚁出现最多的地方。
桥溪镇出口有三处,一条是由东大街出去,前往封豕都,然而这条路被严重破坏,加之玉翅蚁泛滥,要整修必须先根除玉翅蚁。第二条路是从西街绕道到黛妾国境内,那里原先是一条商道,黛妾封国后,那条路也渐渐荒凉,无人问津。最后一条是与流水村想通的小路,途径旭涡山,似乎旭涡山的深谷塌陷后,跑出不少毒虫猛兽,那条路也变得不再安全。
此时,桥溪镇西街出口处,一群逃难的人,携家带口的堵在那里,哭着吵着要离开桥溪镇,三公主出现后,场面顿时一静,守兵小跑到三公主面前,似乎说了什么,三公主眸光一沉,阴冷冷的扫了眼吵着要离开的几人,几人都一哆嗦。
“只要我在,谁也不能离开桥溪镇。”三公主冷声道。
“可是三公主……”逃难中的一名男子急着脱口而出,男子旁边的女子吓得脸色煞白,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三公主抬眸,淡然一扫,众人只觉周遭温度骤然一降,一股冷气从脊背直窜头顶,脑中短暂空白,等回过神时,三公主早已绝尘而去,浑身冷汗,心跳不止。
驿站内,百岁起先还不明白庚澜为什么说离不开此处,这才听解凭说解释,三公主在四大鸟馆遭袭以及鸑鷟羽衣丢失后就下令封镇了,因为她觉得玉翅蚁频繁出现在镇子里,巢穴应该也在附近。
“你方才说你们这个三公主和黛妾……是什么关系?”百岁以为自己听岔,三公主就算除了脸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味,但从生物特征的角度讲她也是女人,解凭说竟然说她的爱人是黛妾?
解凭说面露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也是如此,国主连同另外两位公主都难以接受,她也很少能得到允许回封豕都。”
“那她为什么要杀黛妾?”长命认真的问。
解凭说看着她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如果当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在长命脸上定格,他道:“你们知道白水孔雀吗?”
“一种黛妾出产的饰品。”庚澜回道:“犬戎与黛妾相距甚远,黛妾国的珠宝玉石运送到犬戎国内,价钱高了不止一倍,但如果是这里,应当便宜不少吧!”
“没错。”解凭说道:“白水孔雀是饰品,也可用作避暑。”
……
“黛妾……”
三公主脑中想起那名黛妾女子,黛妾国还有活着人,并且和这次事件有关,她们终于来报复她了吗?三公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早该来了,她等的实在太久了。
东大街一片废墟,活着的人不在医馆就躲在家中,荒凉的街道上,尸横遍野,惨目忍睹,如今连收尸的人都不敢来这里。
“小心!”不知是谁喊了声,三公主反手一剑,两只玉翅蚁半空中被拦腰斩断,红色的触角激烈的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三公主轻轻用剑划开玉翅蚁的腹部,一股浓稠黑色粘液流了出来,冒着白烟,嘶嘶作响。
上山的路在之前一次山体滑坡中全部掩埋,三公主带人又另寻了路,山路崎岖,抬头望去,树影茂密,早年这里的树林更加繁茂,“从这里上去吧!”
说话间,三公主神色一凛,剑光出鞘,向后方屋檐一剑飞刺,其余人都是一愣,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道黑光迎上剑光,两股妖气猛地相撞,铮的一声,各自震开,三公主微退半步,而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黎画,手提鬼电化斧,嘴角轻抿。
“你怎么在这里?”三公主问,语气在经过上一次交手后,已经缓和了不少,想是对黎画的认可,毕竟能和她过招的女子黎画还是头一个。
“你要去哪里?”黎画不回反问,这让三公主不悦,面色一沉,道:“与你无关,还有,我们并封国的事,轮不到你们鬼国插手,离开。”
三公主的语气听着就令人不悦,黎画微微皱眉,碍于在并封国,对方又是有身份的人,她顿了顿,回道:“我有一朋友上山许久未归,所以我想去寻他。”
三公主怀疑的上下打量黎画,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黎画所说实情,虚旷已经离开一日有余,上山什么情况她也不得而知,虽说她不喜欢这个人,但这个人对她的话唯命是从,又出自虚虎林,黎画实在不好强硬的将他赶走。
“走吧!”三公主意外松口,这倒让黎画微微一惊。
驿站内,解凭说继续说着关于白水孔雀的事情。提到黛妾,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年黛妾与桥溪镇往来频繁,最鼎盛时期,桥溪镇甚至比封豕都还要繁华,人民安居乐业,物产又丰富,吸引来各地商贩,从黛妾的珠宝玉石到桥溪镇特有的鸑鷟羽毛与玉翅蚁的耳饰,可谓是风光一时。
解凭说记得那是一年夏季,天气异常炎热,他们这里的妖,冷倒是不怕,但耐热性太差,所有每年都从黛妾国订购不少白水孔雀降温消暑。
白水孔雀只有拇指大小,含在嘴里就能立刻让人凉快下来,很受大众喜爱,那次前来桥溪镇的正是由黛妾凰妍带领的商队,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了整整两大箱白水孔雀。
“白水孔雀还有这功效?”百岁看向庚澜,在场估计也只有庚澜知道的最多。
庚澜一边撸猫一边道:“这我不清楚,我又没用过,不过黛妾国临海,能有这种东西也不奇怪。”
“起初还和往常一样,谁知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镇中便出现了一种怪病,生病的人身上会出现黑色硬甲,不会马上死亡,但会失去神智异化成怪物,最终被杀或自残而亡。”解凭说叹了口气,百岁听着怎么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