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岩灯敲音等人都在上云楼,长命直接变成了岩灯敲音的样子与百非末色前往他们的住处找寻轮回痴。
此时,岩台街上也没什么人,多数都聚集在西市上云楼附近观望,末色对这里地形熟悉,带着长命轻车熟路的绕了几条街来到岩灯敲音府邸。
“待会儿拿出气势,凶悍一点,他们认不出来。”末色小声提醒。
长命眨眼变作了岩灯敲音的模样,扶着‘奄奄一息’的末色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
“族、族首?”两名守卫大惊失色。
“滚开!”‘岩灯敲音’怒吼,吓得两名守卫慌忙让开。
末色偷偷扫了眼院子,指引长命一路前往岩灯敲音寝居之所。
“族首,那个、两位公子怎么没有同您一起回来啊?”听到动静的老管家忙冲上前,看到末色,大惊,“末色姑娘这是……”
“上云楼出了些状况,你现在带人前去支援,信竹和信傥都在那里,快去。”长命胡乱喝道。
老管家一心急,也没多问,应了声忙带人出门。
府上其余人见‘岩灯敲音’脸色不善,纷纷避让不敢触这个霉头,任由长命与末色闯入岩灯敲音平常出入的房间。
两人一进房子,长命立即关上屋门,末色当即活了过来,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这间好似岩灯敲音的书房,隔断后摆着一张窄床,床铺整洁,落了层薄灰,书案上摞了厚厚一塌书,左侧摆着一个多宝阁,都是些寻常玩意儿,看不出名堂。
末色焦急的从书案翻到了多宝阁,连墙上挂着字画后面都仔细查探,没有暗格,没有机关,看起来只是一间寻常书房,找不出任何多余的东西。
“会不会在别处?”长命一边翻找一边询问末色。
末色看起来对着里的情况很了解,她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多宝阁,确定没有机关后,自语道:“不可能啊!这个地方只有他能进入,应该藏着最要紧的东西,为什么哪里也找不到?”
说话间,外面吵吵闹闹似乎来了很多人,吆喝着要见岩灯敲音。
“什么人?”长命在门上扣了个小洞往外瞧。
外面好多岩灯族人,为首的骂骂咧咧看起来来者不善。
“岩灯敲音,你给我滚出来,要与百非一脉议和你问过我们的意见没有?要议和也是他们找我们,凭什么我们要与他们议和?”
“族首去了上云楼啊……”院中一个管事的小声回道。
“少废话,我都看见他夹着尾巴逃了回来,他们百非就回来一个百非末岁他就怕的不得了?欺我们岩灯无人吗?”
“对,出来!岩灯敲音你给我们出来!”
外面叫骂声更大,眼看着朝这里冲了过来。
“怎么办?”长命问末色。
末色心急火燎,伤势反复一口血吐了出来,她看向后面窗户,又环视了一圈屋内,绞尽脑汁的回想岩灯敲音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正在此时,她突然看到窄床下的隔板凸出一小块,这个角度刚好看的清楚,她忙跑上前,对着小块使劲扣,才扣了一半,小块咔的缩了进去,床榻后下方的地板上缓缓张开一个小小暗格。
“找到了!”末色大喜过望。
暗格里装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白玉瓶子,还有一沓发黄的稿纸,以及一块壳?
“袭统你不能进去,这个地方你不能进去……”
外面管事的拼命阻拦,但根本拦不住对方。
“滚开,我找岩灯敲音,有你什么事?”
来人倒也没有为难那名管事的老头,让人把他摁倒一旁。
“岩灯敲音,你以为你龟缩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最好别让我进入,否则……”
来人在屋外威胁,屋内末色迅速收起三个瓶子,长命犹豫了一下,连发黄的稿纸都没有留下,也揣进了怀里,两人把暗格重新推了进去,迅速从后面窗户逃出屋子。
“那是什么人?你认识吗?”长命边跑边问末色。
末色额冒冷汗,简单回道:“外强中干,不成气候的家伙。”
屋门嘭的被来人一脚踹开,里面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上云楼方向,那股令人窒息的强悍妖力之后,众人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岩灯信傥被那股力量震的妖力大乱,口吐鲜血,头晕眼花的站起来,才发现跟着他的族人死伤大半。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循着来源找去,浓烟滚滚,树木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阴冷妖力弥漫开来,他扶着横断的老树,远远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忽听一声尖叫,天蝠拍打着翅膀飞到了他的头顶。
“饮鸩?”岩灯信傥认出前面的人。
岩灯饮鸩头发变长,身上泛着蓝光,时隐时现,听到声音,岩灯饮鸩默默回身,那双深邃的幽蓝瞳孔中,好像藏着什么,冰冷到令人胆颤的妖力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岩灯信傥一身冷汗,竟动弹不得。
“怪、怪物……”岩灯信傥牙关打颤,想要逃,“怪物、怪物……”
“你说谁是怪物?”岩灯饮鸩瞬间恢复理智,蓝色瞳孔褪去,暴怒大吼,“你说谁是怪我?说……”
“小怪物,当初就不该留你!”岩灯信傥硬撑着向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留不得,你留不得……”
岩灯饮鸩脑中出现片刻慌乱,双手慌乱的在眼前乱抓,岩灯信傥见状掉头就跑,刚刚恢复理智的岩灯饮鸩眼睛再度变成幽蓝,“我不是、滚开、闭嘴你个贱人,从我身体里滚出去、我杀了你!”
一声凄厉尖叫。
天蝠一个俯冲,锋利犄角直接从后背穿透逃跑的岩灯信傥,岩灯信傥错愕,一阵头重脚轻,天蝠钳着他的身子,用力一甩。
鲜血飞溅,岩灯信傥的身体重重落在了饮鸩脚边,饮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瞳孔颜色恢复正常,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信傥,信傥嘴巴一张一合,眼睛死死盯着饮鸩,从愤怒到空洞。
“啊啊啊……”
岩灯饮鸩抱头惨叫,儿时痛苦回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铁链贯穿她的身体,烙铁烧的她遍体鳞伤,她被巨大的疼痛折磨的不成人形,可是却怎么也死不了。
为什么她死不掉?
……因为你是怪物啊!你是个怪物。
“阿鸩……”
漆黑的牢门微微张开,一束光照了进来,她望着小小少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