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这个声音只有你能听到,所以你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要立刻赶来见我哦!”
“阿水,你真温柔。”
“阿水,我……没什么说的,是我的错,我不会反抗。”
“阿水,对不起……”
三公主死死捏着手腕上那枚白水孔雀,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她从来不是软弱之人,守兵只觉浑身汗毛倒立,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额冒冷汗,战战兢兢的回道:“我们在前面发现了几具尸体,好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三公主倏然起身,身形快如闪电。
山腰的一处树林里,到处挂着尸体碎片,鲜红夺目,血腥味冲天,最先找到的这里的是黎画,当时她只隐约看到树梢上挂着半个头颅,狰狞恐怖,她向这边走来,这才发现这里有一大片尸体碎块。
“三公主,解大人派出的五个人都在这里。”轻点尸块的守兵回禀道。
这样阴邪诡异的妖术,她闻所未闻,三公主心下一个激灵,脸色忽然苍白如纸,她踉跄退了几步,慢慢靠着一颗树,脑中似有无数根针,疼的她猝不及防,眼前顿时一黑。
意识中,再度出现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碧绿色的眸子深邃阴冷。
疼痛从头迅速袭遍全身,她浑身颤抖,忍不住发出低吟。
“三、三公主……”守兵神色惊慌。
“她怎么了?”黎画疑问。
守兵回头看向黎画,正要开口,三公主蓦地抬头,长剑登时出鞘,一剑飞刺黎画,黎画一时失神,本能向后一退,谁知三公主招式迅猛,根本不给她喘息机会,近乎疯狂的眼神,咬牙切齿的喊道:“黛妾……”
“我不是黛妾!”黎画反手一击鬼电化斧,剑光斧风,黎画勉强接住三公主一剑,却觉手上鬼斧犹如千斤,三公主怒发张扬,目眦欲裂,猛提浑身妖力,黎画不敢大意,全神贯注与她抗衡。
“你疯了吗?”黎画大喊,胸口一阵窒息,对方妖力霸道,不在她之下,如果和她硬拼,一定会弄到两败俱伤。
嘭!
两股妖力猛地相撞,妖风横扫,激的在场守兵仓惶逃窜,三公主手上长剑妖化成一柄形似镰刀的武器,黎画没有与并封交过手,警惕之余,迅速退到对方攻击范围之外,谁知三公主像是认准了她,手中镰刀奋力横扫,霎时妖风呼啸,飞沙走石,黎画一时疏忽,眼前一花,胸口蓦地一沉,猛地被人撞飞出去。
一时天旋地转,黎画强忍后背疼痛,低头一看,撞上她的竟是虚旷。
“虚旷?!”黎画惊讶。
虚旷倒在黎画怀中没有回应,嘴角溢出血丝,黎画赶忙抱住虚旷,勉强把人拖到一颗老树后面,尽量避免和三公主发生冲突,“虚旷、虚旷……”
黎画焦急呼喊,试他脉搏,还有心跳,但他体内妖力紊乱,像是刚才中了三公主那一击所致。黎画不禁自责,“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让你上山,你怎么就这么蠢呢?替我挡那一招做什么?我需要你救吗?”
“现在怎么办?”黎画心念一动,再看不远处的三公主,自语道:“反正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你,先带你下山。”
说着,黎画正要将虚旷放到自己背上,谁知对方忽然动了一下,黎画微愣,虚旷紧抿嘴唇,似乎强忍耐着,黎画默默将人放下,脸色一沉,提起腰间鬼斧,一斧头朝他的天灵盖劈了下去,虚旷方应迅速,就地一滚,“你还真想杀我啊?”
黎画牙根紧咬,一字一句,“我真想杀你,能然你这么轻松的躲开?”
虚旷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刚才听说你此行的目的是来找我,我还有点小激动,所以一时没忍住,嘿嘿……”
说话间,黎画又提起了鬼电化斧,吓得虚旷嗖嗖嗖的倒退三步,“冷静冷静,我是打不过你,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弱啊?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黎画指关节格格作响,虚旷勉强维持住脸上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目光一瞥,忽然看到不远处拔地而起的巨石,神色一变,“那是什么?”
地动山摇,顷刻间,泥石滚滚从山顶猛地滑落,虚旷第一时间抓住黎画,奋力绕开朝山顶冲去,谁知头顶一黑,翻滚的巨石临头砸下。
轰隆隆!
所有人只听到一声巨响,东大街方向的山坡整座滑了下来,像被人一刀切开,滚滚泥土迅速淹没东大街连同其余两条街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房屋掩埋,楼宇坍塌,比洪水更加强悍的破坏力,那些仓惶逃走的人,心有余悸的躲在安全的地方,好在经过几次玉翅蚁之祸,东大街连同周围都很少有人居住。
“大人。”守兵匆匆赶来客栈,就见解凭说等人望着窗外东大街的方向沉默不语。
“嗯。”解凭说回神,示意守兵继续。
守兵脸色发白,“大人,三公主与鬼国的那位公主都上山了。”
解凭说闻言脸色一变,“几时上山,从哪里上山?”
“就是从受灾的东大街。”守兵低头道:“另外,城中灾民都围在西门口,要求开门放行。”
“他们要出镇?”解凭说面色阴沉。
守兵回答的小心翼翼,“三公主此前也去过西大门,严令禁止所有人离开桥溪镇,但是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守兵恐怕难以抵挡。”
“加派人手给我挡住。”解凭说发令,“无论如何,事情解决之前,不准放一个人离开桥溪镇,必要时可以动武。”
“可是,动武的话……”守兵显得很犹豫,“万一被都城那边知道,我们一样担待不起啊!”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快去。”解凭说冷声道。
守兵领命,匆匆退下。
“她去凑什么热闹?”百岁奇怪的问,视线不小心对上庚澜意味深长的笑,百岁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随便问问吗?”
“我说什么了?”庚澜莫名其妙的咳了一声。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明明很危险啊!”长命单纯的问,解凭说心乱如麻,但听到长命的声音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因为他们如果走了,消息会更快传到封豕都,会对桥溪镇连同三公主都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