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锐奉命抓回从后花园逃走的百岁等人,谁知他前脚刚走,岩灯饮鸩便迫不及待的整装返回谷里。
百无聊赖的饲师要与良锐他们同行,良锐没有拒绝,一行人直奔沙毒村。
良锐等人不是身经百战,妖力也都不凡,速度飞快,想看看饲师的本事,也想借此将他甩掉,谁想这饲师轻松追上他,还和他聊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人在沙毒村?”饲师在良锐前面问,轻盈如叶,如影随形。
良锐心中暗暗惊叹,面上不漏声色,道:“后花园离沙毒村最近,而且其中一人是沙毒村的人,去沙毒村就算找不到他们,也应该能查出他们的去向。”
“万一问不出呢?”饲师语调轻快,完全事不关己想看笑话的样子,让良锐心头恼火,强行按下后不冷不热的回道:“饲师尽管看着,与您也无干系。”
“他们轻而易举杀了我笼兽堂的妖奴,怎么会和我无关?”饲师故作认真,“不是砸我们的招牌吗?”
良锐脸色阴沉,闭口不语。
……
沙毒村内,百岁与君大爷在男子的指引下顺利找上了张家。此时妇人好不容易安顿好痴傻青年,收拾屋子。
乍听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家男人回来,解开围裙,手随便往身上擦了擦,喊道:“来了来了。”
院门打开,妇人一愣,百岁直接闯了进来。
“你是谁?”妇人大喊,百岁在几间屋子转了一圈,神色凝重,“你们昨日是不是救回一个受伤女子,她人呢?”
“什么受伤女子?”妇人怒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人?怎么闯我家里来了,出去,给我出去!”
妇人说着,顺手拿起手边笤帚,瞅到个子矮小的君大爷,不由分说打了过去,百岁快一步拦住了她,“有人看到你们救回一个女子。”
“谁?谁看到了?”妇人大嚷,心有些虚。
好在男子在指了路后并未跟来,百岁用力夺下她的扫帚,君大爷一瘸一拐的跑向院中晾着的被褥,嗅了嗅,“这里有血的味道,是她的血,我闻得出来。”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妇人气急败坏,推开院门。
这一嗓子很快吸引来几人村里人的围观,妇人气焰更甚,“这伙外乡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大家伙都来看看,是哪个瞎了狗眼的胡说八道!”
“他们是什么人啊?”有人问妇人。
妇人回道:“我哪里知道,突然闯到我家,赶都赶不走。”
“也太欺负人了。”
“你们什么人啊?来我们沙毒村干什么?”
门外一个洪亮嗓音喊道。
“我来找人,听说她昨日从外面救回一个女子。”百岁回道。
妇人一跺脚,大骂:“放屁,没有的事!”
“人家都说没有了,你们还不快走。”那个声音又喊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啊?我怎么没见?”
村民越聚越多,已经有人气势汹汹的提着家伙想帮忙赶人,君大爷见这阵仗有些惧怕,拉着百岁想离开,看妇人的模样,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会说出来。
百岁与君大爷刚走没多久,门外人群散去,男人才从沟云集匆匆赶回,抱着一包药兴冲冲的跑了回去,百岁与君大爷躲在暗处,看着男人进到院子。
“你怎么才回来?”妇人口气微怒。
男人还在兴头上,乍一听她的语气,不禁问:“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方才有人找来了。”妇人气的骂道:“也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多嘴,看见了咱们把那姑娘带回来了,不过还好,已经被我打发了。”
“该不会是后花园的人吧?”男人心有余悸。
妇人沉默的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后花园不会这么乖乖离开,反正不管谁来咱们都咬死不知道,卖给了笼兽,这辈子都没可能出来。”
笼兽?
躲在墙后的百岁眸子一冷,还没等他发作,又有一群人朝这边而来,百岁拎着君大爷轻身一跃跳到高处,小心翼翼趴在屋顶,眼看着那群人气势汹汹闯入院子,院中还在交谈的两人生生吓了一跳。
“人在哪里?”良锐一脚把门踹开。
“什、什么人?”男人与妇人吓作一团,良锐上下打量,突然笑了出来,“看着眼熟,我们打过交道?”
妇人和男人相视一眼,不敢说话。
良锐带人直接闯入,方才围观的村人一见是后花园的人一个都不敢冒头,纷纷躲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花高价赎回了你的傻儿子。”良锐恍然大悟。
“大、大人您今天怎么会来沙毒村?我、我儿子还没好……”妇人极力掩饰内心恐惧,与男人互相搀扶向后缩了缩。
“我不是来找你儿子。”良锐环视四周,道:“我得知你们收留了一个从后花园出来的人?”
“什、什么?”妇人登时脸色煞白。
良锐挥手把人带了上来,正是之前和百岁他们一起逃出后花园的瘦弱男子,方才也被他们从屋中抓了出来,让他帮忙找寻剩下的三人。
“还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兔耳朵少女。”良锐喝道,“女的来自东五之约的犬戎,男的看着也不像本地人,兔耳朵少女,这个好认,你们见过没有?”
妇人心底咯噔一声,脱口喊道:“见过见过,刚才他们还在这里,一个这么高的少女,长着一对兔耳朵,还有一个青年,脸色苍白,又高又瘦。”
妇人急忙比划,良锐眼前一亮,妇人又道:“他们方才在这里,刚刚离开,应该没走多远。”
屋顶的君大爷瞪着一双眼,嘴里念叨:“我有那么明显吗?”
“嘘。”百岁做了个手势。
那群人的后面,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引起百岁注意,他随意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蒙头盖脸看不清表情,但从他无所事事的样子上看得出他就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他的装扮却与他们来时看到抬箱子的那几人一样。
像是察觉了百岁的目光,黑袍微微抬头,看向屋顶,百岁压低身子,过了良久再抬头,那名黑袍突然无影无踪,后背忽然袭来一股阴冷杀意,百岁抓着君大爷翻身一滚,霎时掉了无数瓦片,哗啦作响。
这一声立刻吸引院中之人,君大爷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从百岁身前掠过了去,百岁抽身急退,转身就跑,黑袍在身后如影随形,直到把两人逼到死胡同,百岁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黑袍忽然收敛杀意,“你也不怎么样嘛!还是没根本没有发挥实力?”
“你是谁?”百岁凝神戒备。
“我啊!我是笼兽堂的饲师。”黑袍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