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希说着,把手里攥着的小木剑重新插回发上,这只小木剑做工普通,但它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百岁注意,木剑上缠绕的清冽妖气明显与朔希的妖气不同,难道刚才是因为这个?
“既然你不想连累他,至少要好好跟他说一声再走,这样跑了,惹得他到处找你,替你担心。”百岁接着道。
朔希似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算了,不然你先与我们回去,找庚澜汇合。”百岁提议,“我们也是无意间闯到这里,你对这里熟悉吗?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朔希摇了摇头,“我不能走,至少没救出她之前不能。”
“你要救谁?”百岁奇怪的问。
朔希再度沉默不语,良久,“我也不想连累你们,你要走就快走,不要管我。”
“你和东邑女皇什么关系?”百岁见朔希转身,抱着最后一丝疑问开口道,他实在好奇朔希、东邑女皇和琼睛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是东邑女皇?”朔希紧张的张大眼睛。
“庚澜的推测。”百岁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解释,实在是这只小猫太过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百岁一提东邑女皇的名字就令她变脸,“东邑女皇发生了什么事吗?而且和重荣琼睛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的?”朔希怕了,脸色煞白。
看来真的是有关系,百岁有种不祥的预感,朔希急道:“我……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我……”
“你要救谁?也和东邑女皇有关?”百岁继续推测。
朔希抿唇,想是瞒不住了,摇了摇头,“不是,是当日救我逃出都城的一个人,是我害的她暴露身份,我回来后,听同伴说,她被长公主关了起来,所以才想来救她,女皇说过,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原来如此……
百岁心下了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喊道:“收拾好了吗?快点哦,不然管家要训了。”
屋内三人都是一惊,谁知长嬛摇身一变,化作脚下翠衣女子模样,开口道:“来啦来啦,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除了样貌,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这个本事,惊得朔希也目瞪口呆。
屋外女子“哦”了一声,不忘催促,“那你快些,我去替你拖会儿时间。”
说完,急匆匆的离开。
“你好厉害……”朔希眼睛冒星星的看着长嬛,全然忘记刚才还骂人家臭狗子的事情。
长嬛也是个不记仇,看到对方如此崇拜,得意洋洋的扬起脑袋,骄傲的哼道:“那有什么,我最擅长变化之术。”
等到外面声音远去,百岁、长嬛和朔希小心翼翼的从屋中闪出。绕过长廊和假山,一路躲避巡守的侍卫,那些侍卫不知怎么,一直在方才他们溜入的后门处巡逻,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百岁认出那是他们进来时敲晕的看门人。
“好像被发现了。”百岁低声对长嬛、朔希道。
难怪府上虽然没有大动作,但无形中增加了巡逻的守卫。
“你要救的人被关在哪里?”百岁小声问朔希。
朔希脸颊一红,抿唇不语。
“唉……”百岁叹了口气,“冒冒失失,你这不是救人,是送命,你的女皇没教你首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救别人吗?”
“教了!”朔希急切回道:“女皇也是这么说,所以那个时候我逃走了……”
朔希的目光再度暗淡。
百岁没工夫安慰她,看到四处巡守的侍卫,不得不躲到暗处,趁机又溜进一间厢房。
房内无人,看其摆设,像是个书房。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两个少女,一个推一个荡秋千,画中景象像极了方才路过的凉亭,就是假山后没有像画上的那颗老树,也没有秋千。
只是这画卷旁侧被人剪了一块,只留下何年何月是谁所书,所述重点空无一物,明明是一副好画,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被人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可见这间书房的主人对这幅画的喜爱。
百岁下意识去摸少了的那一块,忽然摸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藏在画卷后面,他用力一按,就听咔擦一声,画卷倏然上卷,空白的墙壁上咔的裂开一道暗门。
百岁、朔希和长嬛都是一愣,朔希首当其中,化作狸花猫冲了进去。
“朔希!”百岁来不及呼喊,与长嬛紧跟其后。
三人进入密道,墙上暗门又缓缓关闭,画卷轻柔垂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长公主府邸内,侍卫照常巡守,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府邸内几个出口都已经严加封锁,一只老鼠也别想跑出去。
“还没有找到?”管家是名中年男子,语调柔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来汇报的侍卫,侍卫连头都不敢抬,“除了发现被打晕的看门人,还在后院厢房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侍女,但他们均未看清楚是谁出手。”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还在府里,继续搜寻,如果公主回来之前还找不到老鼠的痕迹,你们跟我都不会好过啊……”
中年男子说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吓得侍卫浑身一个哆嗦,中年男子笑着安慰,“别怕……只要他们出不去,总归是找得到的……毕竟公主府,也只有这么大……”
中年男子说着放眼望去,自语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老鼠……要活的呢?还是要死的……唉……真是麻烦啊……”
“芒总管,属下告退。”侍卫浑身颤抖,屈身退下。
公主府外,解狱遍寻不到那两名小贼,气的只得回返解府,谁知中途再度遇见二公主以及临威王爷和两个不相干的人。
烟瑰看到解狱气恼模样,已经猜到没抓到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你还不死心呀!”
“烟姑娘……王爷……”解狱拱手,看到夜魅安时不屑一笑,再移向庚澜,目光复杂。
“什么样的小贼让你这般生气?”临威王爷笑问。
解狱叹了口气,将解府内之事以及外面又被人劫走小贼的情况大致诉说了一遍,临威王爷不禁生疑,“能从你的手里一招救人,而且你连模样也没有看清,有这般身手的人,都城内应当没有几人。”
“正是。”解狱激动道:“但是属下并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谁?而且除了魇将军,属下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庚澜心里打鼓,从他的描述中,这两人无疑是百岁和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