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贯贤眨眨眼:耳熟?并未觉得。父王为何如此发问?难道,儿臣和这个心魔有什么关系?
令候孤的眼睛眯的更紧。他透过眯起的眼睛缝儿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心中一直在推敲着他话的真假。
当然,因为有着私人情愫在里面,很多时候,便容易让人丧失判断力。
令候孤此时能够确定,眼前的萧贯贤,或许并未真的痊愈。但是,他也仅限于将其惯用的私人感情,扣上一个没有完全幡然醒悟的帽子而已。
令候孤笑笑,淡淡地回到:没什么。段坤这事儿,我自会安排。你嘱咐手下人,将已故的几人好生安葬,尽最大的努力去平息府内外的各种谣言和传闻。
是。
你只需将这场风波所带来的,可预见性的影响降到最低,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是!父王!这,这是萧宋的风筝?这风筝怎么在这儿?
令候孤顺着话看了看,随手拿起:怎么,你也认得?
啊,这风筝的龙骨儿,还是我帮萧宋弄的。萧贯贤说完,令候孤抬起头看了看他:你,帮他弄的?
嗯!不过,有些日子了。
令候孤疑惑地低头瞅了瞅手里的风筝,自言自语到:从没见你做过这些玩意儿。
萧贯贤不好意思地笑笑:嗯,要不是萧宋非让我弄,我还真不喜欢弄这些玩意儿。
令候孤用手摸摸那风筝的龙骨:这都是在哪儿取的材?
萧贯贤皱皱眉:龙骨,是在后山。
令候孤挑起眉看了看他:又是后山?!说着,将手中的风筝放在一旁:呵~我发现,我这令候府城,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这后山,总是能发生一些蹊跷儿的事儿。
萧贯贤将目光移向令候孤手里的风筝:这,这风筝,有什么问题吗?
令候孤摆摆手:没有,一个风筝而已。
是!
萧贯贤转身刚要离开,走到主堂正中央时,忽然用手捂住了胸口,并且单膝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看起来,那感觉是痛苦极了。
令候孤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萧贯贤的呻吟声引来了站在门口的管家:大少爷这是怎么了?管家几个箭步冲到了萧贯贤身旁。
很明显,萧贯贤的疼痛感一阵要比一阵剧烈,他甚至因此而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吼!
令候孤焦急地扶着自己的主榻侧方扶手站起身:这怎么了?快!快去叫医官!
萧贯贤努力地咬着牙并试图站起身:没事儿父王,我没事儿!
管家上前欲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可萧贯贤依旧逞强:不,不用扶我,我没事儿。说着,硬撑着站起身。
大少爷,真不用扶?这,这能行吗?
结果,虽然萧贯贤嘴里面说着不用,但身子却明显地不听使唤。管家急忙派了身旁的侍仆去叫了医官,并亲自搀扶着萧贯贤去了令候孤府上的内堂。
很快,刘医拎着药箱子急匆匆地赶来。他号了号萧贯贤的脉之后,却皱起了眉。
给萧贯贤诊脉的时间,明显是旁人的几倍有余,这也使得一旁的令候孤紧张起来。几番医诊之后,刘医转身慌张地出了内堂。
候爷。
怎么样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医压低了声音:候爷,大少爷,大少爷的脉象很乱。
乱?乱代表着什么意思?是由什么引起的?能知道吗?
这个暂时还说不好。不过,即便是在方才短短的几次脉诊中,大少爷的脉象,也是时好时坏。
时好时坏?
对。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个病,有什么讲与不讲的?说!
是!大少爷的脉象给老臣的感觉,更像是非自主性的,被人为操纵。
令候孤一歪头:被人操纵?头一次听说这脉象不自己跳?
没错。说着,刘医跪在了地上:老臣深知自己身为医官,不能够胡言乱语,尤其是有悖于医德与事实的言语,更不可能口出狂言,信口开河。不过,候爷,大少爷的脉象确确如此。
令候孤半晌没有言语。许久,他才轻轻地点点头:知道了。那他现在这个样子,需要用药吗?
刚说到这儿,萧贯贤从内堂走了出来,并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那精神状态,仿佛方才生病被抬到床榻上的那个,并不是他一样。
儿臣不孝,害父王担心了。
大少爷,您,您怎么起来了?快,快去躺着!刘医见到起身的萧贯贤,急忙劝阻,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多谢刘医的好意。父王,儿臣现在已经没事,旦请放心。近几日,偶尔便会有这样短暂的心悸状况。今日发作,恐怕是因这府上突发的事情而甚感不安,所以才会忧思重重,导致心悸。
你最近就有心悸?怎么未听你说起?
贯贤深知这府上事务繁杂,父王本就分身乏术,便不忍因个人事情再劳烦父王担心。
令候孤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难为你了。我派两个人送你回府上休息,再让刘医给你开点儿药,观察几天。
不父王,儿臣自己便可。说着转身离开。刚走到令候府门前时,忽然转过身:对了刘医,药开好了,先放在您那儿即可,不用差人给我送来。我休息片刻后,便要去军营办点儿事儿,正好路过您医官府,我自己去取便是。说着,冲着刘医和令候孤鞠了一躬,迈出了主堂的门。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焦急且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令候孤,并伸手指了指:这,这大少爷这病,来得快,好得也是太快了。
令候孤重新坐回主榻上,他转了转眼珠,抬头看向刘医:萧贯贤的脉象,先不要同旁人讲。
是,老臣明白。
这府上有人死了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
是候爷。今日一早,是老臣带了两个医官,一同过去瞧了瞧。
你这可真快成我医官府的万能人了。呵~他们几个的死因,可否查明?
刘医皱着眉:候爷,这事儿说来蹊跷。经脉未断,脏器完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老臣也是无从下手。
无声无息?
对。
那,他们几人身上的图案......
刘医环顾了一下令侯府堂内,压低了声音:候爷,老臣已一把年纪,活到现在,医人无数。先不说我医术如何,单凭行医治病救人的根本,便是奔着自然之道去的。这医治的也向来都是那凡人之体。况且,人者医人,本无它者可言不为过错。可今日,老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这等难题。
难题?
刘医低下头叹口气:候爷,不瞒您说,无论是从他们的死因,还是从其身上的那些不知所云的图案而言,都已经超过了老臣的认知范畴。恕老臣是实在是搞不清楚,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现在,我也是惶恐得很,生怕,生怕这世间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就是那些鬼呀,神呀的。这若是索人命的,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刘医说这话时,双膝跪在地上,两手平摊在身体两侧,满脸的惊恐!
令候孤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倘若真有,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刘医刚站起身,令候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急忙叫住了他:对了,萧贯贤府上,可还在继续用药?
是。大少爷会不定时去取小公子用的药。
这都多久了?有个**日了,还没好?
大少爷说要巩固巩固。
按理来说,这药,不应该是吃两副,再号号脉,然后再下药吗?
刘医叹口气:谁说不是呢?不瞒您说,有两次,我是特意到了大少爷的府前。还没等进去,便被大少爷给拦住了。他说孩子正在休息,吃这副药吃得蛮好的。老臣,老臣也是无奈得很啊。
取药,都是他亲自去取?
对对对对!都是大少爷亲自去。我让医官府的医仆去,大少爷也一直是死活不肯。
令候孤点点头:萧川那头如何?
二少爷前几日也是失眠多梦,听萧将过去讲,还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老臣在其药里偷着加了一些镇静安神的。不过,这药引才加了没有两天,暂时还未听闻什么效果。今日去他府上看那两个暴毙了的仆人,二少爷还在房中睡觉,老臣便没再多做打扰。
令候孤想了想:好,知道了。
医官和萧贯贤相继离开后,管家上前:候爷,您也累了。要不,扶您去内堂歇一会儿?
令候孤摆摆手:不用。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事发太突然,弄得我这脑子现在有点乱。
好好。管家一边应着,一边拿起令候孤身旁的茶壶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续了些水送过来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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