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缓缓摊开掌心,那枚青色的石头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高氏的手心里,不喧,不闹。
高氏抬起头观察着楼花的反应!
旦见她在见到这石头的一刹那情绪迸发得尤为迅速,那有些无法控制的激动让她在向前奔跑的寥寥数步都显得有些不稳!
在靠近高氏时,楼花伸出了手!不料,高氏一把攥上:那信的事儿?
楼花甚至都没有抬眼,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已经握紧了的拳头:我答应!我答应!
高氏侧着头看向她:真答应?
楼花看向高氏,郑重地点点头:嗯嗯!答应!答应!
高氏缓缓摊开掌心,楼花迅速抓起石头放在面前看着!越看越激动!高氏不知道,那枚并无特殊的石头究竟有什么故事,能让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动了情愫。
楼花将那枚小石头凑近眼前,脸上的表情也是从兴奋变得有了些许哀伤,直到眼圈儿泛红。
她猛地抬头看见盯着自己的高氏,又急忙转过身。楼花不自然地看着远处缓了缓情绪才侧过身子:大人是怎么把这东西给到你手儿的?你回了幽冥界?去了冥司十三局?
是。
高氏简短的回答倒是让楼花有点儿吃惊。她等了一会儿,见高氏没有下文急忙又问到:那,那大人还说了什么吗?
高氏低下头:大人没说什么,就让把这个交给你。
楼花再一次将目光看向手心的石头:嗯,知道了。是,这是大人的行事风格。实际上,他也是一个贝壳,外强中干。我们是一样的。
楼花的声音有点儿小,这让一旁的高氏听着有点儿吃力。她正在努力试图听清楼花的话时,楼花又突然转过头:这信,藏巴玄魔一定会过手。所以奉劝你们,别在里头动手脚。如果是单纯的情感信,我猜,藏巴玄魔应该也不会阻止。
高氏淡淡笑笑:放心!小姐乃一介凡人,同她之间能有什么猫腻?目的单纯得很。说完,高氏从怀中拿出一张段坤写好的信交给了楼花。
楼花拿过来看了看,表情极其复杂,却在收尾的一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小丫头说的没错,还真是不一样。
高氏疑惑地问到:什么?什么不一样?
楼花又恢复了那样子:行了。但还得提醒你一句,别太频繁。这要是一天一封,藏巴玄魔肯定得疯掉!
好!
楼花说着便转身欲离开。
谢谢!
楼花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玄河魔谷·魔界】
圣魔无量界也正如屠月天所料,在徒布尔诺被掳了的第三日,白常厮便差人给坦尼湾的庞巴诺帝国送去了一只魔逻河的水生魔兽。
而这只水生魔兽送的,白常厮确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不过,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屠月天在自己的魔殿里勾起嘴角暗自笑着。
屠月天侧头看向身旁的辅魔旦:去把这魔兽做成机甲。
旦应着,却在行动之前反问到:魔王,这圣魔无量界是不是就已经收入囊中?
收入囊中倒是谈不上。不过,收了徒布尔诺,抢了他圣魔无量界在八宝山的风头,也算是让他白常厮看清了局势。还想捂着徒布尔诺相安无事地绕过我屠月天打压天魔族?他应该叫白日梦,不应该叫白常厮!
安乍和旦哈哈笑着:魔王真是英明。
屠月天抬起手摆了摆:不是。只是一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而已。
对了魔王。听闻赤魂龙骧这两日曾派人出了魔界,在项门台和令候府城周边徘徊,但最后又是两头儿哪里都没去。
屠月天眯起眼:西番?
安乍上前一步:难道,天魔族要和项门台之间搞出点什么事情?毕竟那白星清从项门台出来之后,可是直接奔了天魔族。
屠月天笑了笑:在我看来,倒更像是巧合。别忘了,那白星清是变成了个哑巴之后才返回到魔界的。其实以白星清的智商来说,多不多那一张嘴还真就没有什么作用。而现在,权杖在那叫藏巴玄魔的手里,就算赤魂龙骧和魁煞境之间玩儿点什么小把戏又能如何?关键是,哪有什么小把戏可玩儿?
那魔王觉得,赤魂龙骧会不会是去找令候孤?或者,是找那个叫藏巴玄魔的?
屠月天顿了顿,摇了摇头:应该都不是。无所谓了。这节骨眼儿了,又能作出什么妖儿来?
魔王,听说金魔派和水魔派之间的战争你来我往的很是激烈!前日,水魔派袁哈掣又在输了之后大闹了天魔族的魔殿!雪天央现在......
我知道,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儿又怎会不知?呵~赤魂龙骧是终于不堪其扰,学着白常厮囚禁了雪天央。而现在的赤魂龙骧显然就是病急乱投医。他究竟是要在西番那地儿找哪一头,又去找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屠月天宣示了主权。驳咒到手,我便第一时间对项门台发起攻击。其它所有人,终究是我屠月天的配角!我,才是真正的王者,我才是主角!
没错!魔王是主角!
魔王,那沧肃来了两次之后便没了影儿。而且您让他把幽冥界的驳咒送来,估计,他是吓得不敢来了。
安乍在一旁不屑地笑了一下:他也是想的够天真的,以为拿一个狸妖过来便可以换机甲?
确实是天真。这事关幽冥界的驳咒罗弓煞,沧肃若是不送来,魔王打算怎么取?
沧肃没出现前,我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得意。荻格·冕这项门台建得我也很是意外。尤其面对那五个驳咒,我也曾一时觉得焦头烂额。只不过,当我有了点儿胜算时,沧肃却自己送上门儿来,并一举打通了我和幽冥界之间的阻碍,这倒是让我省了很多事儿。放心,沧肃会把罗弓煞带来的。因为他沧肃,知道他想要什么。他若不是想从我手中得到机甲,他也断然不会拿个狸妖就敢和我谈判。他心中自然清楚,我屠月天的异能机甲,又怎会是区区一个狸妖就能换得了的?沧肃只不过是在打有准备之仗,他清楚,魔界的庞巴诺帝国和他之间会有下文,这才敢冒着胆来。
魔王,那靠近项门台的驳咒,魔王打算怎么......安乍的话还没有说完,屠月天便勾起嘴角邪恶地一笑:抢!那个驳咒只能靠抢!没有智取性可言。
安乍:可是,他为何要凑进项门台自投罗网?这是个谜。
旦:他靠近项门台的话,至少我们知晓会有令候孤和藏巴玄魔前来争抢。看着情况,只怕幽冥界也会.....
爱谁谁!谁出来抢都在常理之中!驳咒又没有挂上牌子点了名地说是我庞巴诺帝国的?即便他明码标价早有所属,还是一样!就好比这狸妖,从最开始就辗转了多少人的手?谁能想到最后能落在我们的手里?所以我发现,有时候峰回路转,一切都是物归原主罢了!这话,还是老魔王西博格鲁说的。说着,屠月天看向坦尼湾外。
旦上前一步凑近他并压低了声音:对了魔王,三魔母已经有两日没来魔殿了,但两日内倒是出了魔界两次,可回来时的脸色都很差。魔王,有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屠月天斜着眼睛看了旦一眼:庞巴诺帝国里用得着说这些臭氧层子?
是!我们庞巴诺帝国虽不像魔皇军爵那样涉及到兵权,三魔母同魔王之间也不至于闹得像科那城里那对儿母子一般。但是魔王,魔界外头,尤其是那令候府城里的事儿一直都是三魔母全权管着。三魔母现在疑心这么重,属下是怕,她若是在外界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而故意不告诉魔王,并以此来威胁您,这......
屠月天深呼吸一口气并缓缓闭上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到:她的疑心,迟早会害了她自己。说完,屠月天猛地睁开眼并转身回到了魔王椅上。
这句话的语气极其生硬和冰冷,安乍和旦跟随屠月天如此多年,又怎会不知简短的一句话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害?谁害?怎么害?
一目了然。
见屠月天情绪稍有缓和,安乍小声问到:八宝山那,魔王有何打算?这么晾着怕也不是个事儿。
人,是他圣魔无量界挟持的,这脏水,也自然而然要泼在他圣魔无量界白常厮的身上。
魔王是打算等着白常厮出兵?可照眼下来看,圣魔无量界这个兵,可是不好发。一切都已经放到了明面儿上,白常厮魔王想必心中也有数。倘若动手,就等于是自找麻烦。
屠月天拿起桌旁的酒盏瞅了瞅:他若不想出兵,我就让他出兵。
天魔族率兵到八宝山下转悠了一圈儿却没有上山救凌无影,魔王前去天魔族,赤魂龙骧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这两头儿,不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吗?由此一来,即便是我们从中想做点儿文章怕是都难。
屠月天放下魔酒盏,双手放在膝上:巡凌霸,现在机甲加到几重了?
回魔王,快了。
先暂停锻造机甲,把它放出来。记住,放得时候要隐秘,让它以魔逻河水生魔兽的身份诱骗天魔族进圣魔无量界。切记,若是想逼白常厮对八宝山上的凌无影动手,就一定要让白常厮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没错。
可徒布尔诺都已经被我们所虏获,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
面子!说完,屠月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白常厮最要面子。城府深是一方面,但白常厮的面子,是始于西博格鲁给了他魔逻河的兵权。兵权是什么?兵权,等于政权。抓到他的弱点,那一切便皆有可能。想让他对凌无影动手,那就一定要让白常厮蒙羞!
旦皱了皱眉:还请魔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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