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点点头。
影子杀手上前一步:候爷,回来时,我和蚩鸾是故意放慢了脚步,怕卫佘仲杀个回马枪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令候孤嗯了一声:卫佘仲这个家伙不好惹,凡事要格外小心。不过,她既然知晓了我,想必也是很快便会有所行动。提起这个卫佘仲,令候孤俨然凝重的神情里多了一重的悲伤和无奈。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卜阳王凑上前:为何提起这卫佘仲,候爷如此犯难?不知我能否帮到候爷?
令候孤转过身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帮我。卫佘仲对我所下的伏击方案,待我猜透时,已经来不及了。
五阴卜阳王满是疑惑:什么叫做来不及?
卫佘仲想在要灵棺木的同时,一并将我收入囊中。她的计划,便是攻了项门台,以我体内墨黎师祖所持有的灵能让邱机堰里的灵能柱达到峰值,一举成功!现在来看,最聪明的,不过是她呀!我听蚩鸾讲,她原本是天界安插在魔界内的潜伏者,但却背叛了天界。一个不忠于道行的修灵者,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卫佘仲让我分心的,是朝我的儿女下手!
她动了你的儿女?
是的。我的儿女,我身边的亲信,甚至是我城里的子民!她知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体现在对我来说,已然都是我令候孤的命根子了!我有这墨黎师祖的三化凡胎灵能又如何?我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即便是为了大局,但身边每一个同我有着血肉之亲的人,他们的每一件与生死相关的事,尤为残酷!在因痛苦而沮丧的同时,心理防线上也退了三重!她在挖我的心!这就是卫佘仲的独到之处!
在这之前,我所听闻的她不过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主,真是轻视了这个女人!
我也原本以为,魔界的魔灵怎会擅长打感情牌?而偏偏她就能抓住我令候孤的要害!
五阴卜阳王低下头眨眨眼:我曾和五爷分析过一件事,当然,没有发生的都是猜测与揣测。屠月天和其母卫佘仲虽然从未传出过不和的言论,但是二人的性格却同样是水火不容!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屠月天在要独揽大权之前,在他和卫佘仲之间的关系上做点儿文章?
令候孤点了点头:这个,就要见机行事了。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句话,相信五阴卜阳王更能深有体会!就好比,谁能想得到,魔界的荻格·冕王居然不声不响的建了个项门台?三番鬼王又居然能在这中间坐了这么多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逍遥王和荻拉特占王又怎会死在沧肃太子的手里?同样,就好比我对卜阳王来说,我的双重系统,三重血统同样是件天下奇闻!
五阴卜阳王笑笑:是啊!人算不如天算!说到这儿,卜阳王转头看向影子杀手:同样惊讶的,我也没有想到这银子杀手居然是你!
是啊卜阳王,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
有你在侯爷身旁,我现在的心里也是托底儿了不少。
令候孤笑笑:影子杀手曾和我提起过,他说他认识幽冥界地龙台的五阴卜阳王。
没错。那一日他去大地狱说是奉候爷之命,我还惊讶了半天。尽管他现在这张面孔,许是因为加持了僵尸系统的远古,和在八宝山时有些区别,但我依旧能从眉眼当中一眼便识出,他,就是白眉道长!后来事发突然,他取了五行雷阴令交给我时,我曾有意同其攀谈,但他匆匆就走了。
说到这儿,五阴卜阳王伸手指了指:你被那地狱三头暴戮狮咬伤的腿如何了?
回卜阳王,已经好差不多了。不耽误吃,不耽误睡的。哈哈~
那就好!卜阳王转过头看向令候孤:五爷那边打算派人去八宝山营救凌无影。
凌无影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五爷派人去营救,是想和天魔族结盟?
结盟倒是谈不上。怎么说呢,这魔界里现在乱得很,但好在,我手下一直有个魅族的木云亭,多年以来一直同天魔族的赤魂龙骧交往甚秘。一来二去的,这赤魂龙骧的脾气秉性也能掌握几分。说句到家的话,魔界里倘若真要推举一个能够统领整个玄河魔谷的首领,此人还真当是赤魂龙骧!至于结盟不结盟的,五爷的想法,也是借救凌无影一事探探天魔族的态度!这项门台建立之后,天魔族除了雪天央被卷进了那白瓷娃娃滥用魔蛊术一事,赤魂龙骧一直都未在项门台方面明确表态。眼下也捉摸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如果真的和天魔族结盟的话,也不能太过于明显和张扬!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就像方才,你我谈到魔界的特悉斯拉姆权杖时所说的那般,不管项门台成与不成,魔界都要有一个以德配位的真正王者!如若在现有的几个魔域王者之间做选择,确实是只有赤魂龙骧!不过,他作为庞巴诺帝国的同盟军,加上其自身拥有着庞大的军事力量,想要和其来一个里应外合也只能循序渐进的开展计划!不然,便会让屠月天嗅到风吹草动而来个先发制人!
嗯。候爷打算何时去取灵棺木?
令候孤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后日之后。
后日之后?
令候孤点了点头:对,后日之后。
候爷这边的时机问题,自己定夺吧。但凡事要安全第一!
放心!
对了,府上的三公子萧江现在罗弓煞太子身旁。听闻罗弓煞奉他为驯龙师呢。
提起萧江,令候孤的眼睛里瞬间温柔了许多,满面的笑意:驯龙师?呵~这家伙,活着的时候病殃殃的,现在都能驯起龙了?
他在罗弓煞身旁,候爷放心吧!
令候孤点点头:自然放心。只不过,提起这萧江,我忽然想起了府上的鬼胎。只怕是快有动静了。见机行事吧。说不定,这是继藏巴玄魔和沧肃之后,给我们的第三个惊喜!
五阴卜阳王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候爷这边有任何的动静和需求,就让影子杀手第一时间去地龙台告诉我便可,于此,幽冥界那头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好!
后会有期候爷!
后会有期!
五阴卜阳王走了之后,令候孤一直双手背于身后在这府殿内踱着步!他刚想抬头问影子杀手一些事儿,内堂里,萧川睡意朦胧地晃了出来:父王!你在和谁说话?
令候孤一愣,眨眼间,影子杀手已不见了踪影。他顺手指了指门口儿的那鹦鹉:啊,我在和鹦鹉唠会儿嗑儿。
萧川撇撇嘴:父王!深更半夜的,您在这儿和鹦鹉唠嗑?不睡了?
就睡!就睡!说着,令候孤缓缓走进内堂,萧川紧跟在其身后。
父王,我睡不着。
是因为换了地方?
我想回自己的府。您这儿太吵了。
令候孤转过身:哪儿吵?
您瞧瞧您半夜还要和鹦鹉说话,能不吵吗?况且,况且我认床!
你不是说要给你母后办寿宴吗?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在这儿还能商议商议。况且,你这新伤旧疾的,呆在我身边放心。令候孤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榻边。
可是父王,您当时只说让我来住,您也没说和您在一起住啊?!我都多大个人了!您说您躺在我身边儿,您让我怎么睡?
我在你怎么就不能睡?
您躺我身边,我气儿都不敢喘!
令候孤皱了皱眉:我是你父王,让你在这儿呆两天的,我可没不让你喘气儿!
哎呀父王!您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您是我父王,可,可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害怕!
害怕?怕什么?我能吃了你啊?
不是!哎呀父王,您就让我回去吧!您要是非让我在这府里待着,您给我弄个偏房也行啊!也不能把我拽在您床榻上和您一起睡,吓死人了!
令候孤没有理会萧川,自顾自地脱去了外衣,随即躺在了床榻上,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萧川站在地上面露难色,脸扭曲得都快分不清眼睛鼻子了。那样子,就跟如临大敌一样。他为难地上前两步却又急忙站住脚:父王!
令候孤一边整理着搭在身上的被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到:还说你大气儿不敢喘呢。方才我来看看你,你都睡得打鼾了。
我?我那是假寐!
令候孤撇了一下嘴:还假寐?你见过谁假寐还打鼾的?让你来你就来得了!父王正好和你聊聊天儿!
您不是喜欢和那鹦鹉聊吗?我看,您还是和鹦鹉聊去吧,别和我聊了。
令候孤转了转眼珠: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阵儿了。
哦。那我和鹦鹉都聊什么,你听到了吗?
萧川不屑地撇撇嘴:没有。就能听见仿佛在说话,但却听不清。起初我还以为您和梁卿说呢。
令候孤眨眨眼:听不清?
嗯。父王,萧漫不是一直说她能和那鹦鹉沟通吗?怎么,她把这毕生绝学传授给您了?您也是,大半夜的和一直鸟儿在那儿唠。
你不是不知道唠什么吗?
就因为不知道,才觉得父王怪怪的。就刚才那阵儿,我忽忽悠悠的一觉儿接着一觉儿,现在都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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