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亭点点头:不过上次来,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你还真付出了行动。
嗯,你前脚走,后脚正巧手下人掳了他。云亭,不管外界怎么说,倘若有一天,我也去争了项门台,你记着,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被逼无奈。
木云亭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我懂。
父王老化,这魔界,早晚都得争出来一个王者。与其所有人都养精蓄锐地圈在自己的地方按兵不动,提心吊胆的,还不如都打起来。
说这话时,赤魂龙骧抬头看了着圣都远处的雪山,语气轻了不少:以前经常听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呵~可这不是江湖,却在这兄弟之间,有着永无休止的杀戮。
木云亭在一旁看了看,没有说话。
赤魂龙骧忽然转过头:五阴卜阳王就没有意想攻项门台吗?
木云亭抬起头:没有。卜阳王同您一样,但也曾说过,假如未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也许,他的初衷和您是一样的,都是被动而为之。
赤魂龙骧笑笑:呵呵~又一个赶鸭子上架的。
我跟了五阴卜阳王多少年?他为人正直,一身正气。对于大帝所交待的任务,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完成,一丝不苟。包括五爷也是一样。而鬼王的野心就很大,他和他幕后的逍遥王,也一直明着是臣子关系,暗中却是一直较着劲!
赤魂龙骧轻叹口气:有时候真是觉得很累。我想,卜阳王或许和我有着同感。
也许吧。他将大部分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政事上,而私人感情方面,也只有他的小女儿占据了全部。
赤魂龙骧转过头:对,对,他的小女儿。说来也是有意思,他的女儿死在了我魔界,居然还能同意让你同我往来?该不会,是派你来探信儿的吧?
赤魂龙骧说完后,自顾自地哈哈打笑了起来。木云亭也跟着笑:哈哈,没错儿,我是探信儿的!
赤魂龙骧伸出手指的指木云亭:而且,还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家伙!众目睽睽之下,来往于幽冥界与魔界之间。若是有一天,这幽冥界真的和魔界打了起来,你木云亭,可是绝对逃不了干系的!哈哈哈~
哈哈~没错儿没错儿。
一阵玩笑之后,赤魂龙骧突然非常正式地问木云亭:我听说,这三番鬼王一直有意建项门台,而现在,又是同样虎视眈眈地准备攻下!荻格·冕所建的这个项门台,和将臣当年的那个不一样,据说要有驳咒?!那三番鬼王对项门台如此热忱,又研究了这么久,想必,他手上有驳咒?哈哈~要不,你就让他用驳咒来换左敦乌的命吧!
赤魂龙骧说着,拿起壶具,亲自为木云亭的杯里斟满了茶水。木云亭客气地道了声谢:这个呀,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别说是你,这幽冥界熟知鬼王的,都本以为左敦乌出了事儿,他得急的暴跳如雷的。可结果倒好,看那状态,倒像没什么事儿一样!所以,他手里究竟有没有驳咒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打算用驳咒来换左敦乌,那可是想都别想。
木云亭一边喝着茶,一边摆了摆手。
赤魂龙骧笑笑:没有驳咒,也得不到那令候孤,他手上还有什么?
木云亭放下茶盏:魔王知道令候孤?
赤魂龙骧哈哈笑了起来:如此出名的人物,怎会不知?只不过,这外界又传闻,说他是墨黎师祖的三化之身。呵~别说我对这项门台本就没有兴趣,听到这重身份,我就更没有想法了。
木云亭笑笑:也许,正是因为这墨黎师祖的传说如雷贯耳,才让众人对这项门台,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赤魂龙骧挑挑眉:不敢轻举妄动?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你记着,凡是想碰这项门台的,都是不怕死的主!别说墨黎师祖,换个更响当当的人物,照样儿有人敢杀进去!
项门台的诱惑力如此之大,天魔族,真的不想去搏一搏?
赤魂龙骧两手一摊:我博什么?我本就拥有着魔界七成的军事力量,我花那么大的代价,出来依旧还是占着上峰,只不过能力加持了。冒着现在手头上七成兵力毁于一旦的风险,去争,去抢,去夺?赢了,我依旧是这魔界军战的领头羊,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我赤魂龙骧,从来不干这种风险大于利益的事儿!
木云亭笑笑:没错,魔王说的对。两个人相视笑笑。
木云亭喝完一杯茶后,赤魂龙骧还要给他续上,木云亭伸手挡住杯口:谢了魔王,我得回去复命。估计这鬼王等着我给他带回去的信儿,可是要比昨晚着急。
木云亭起身,拂了拂衣袖:那,我怎么和三番鬼王说呢?说要驳咒?
赤魂龙骧摆摆手:开玩笑的。什么驳咒不驳咒的?我又对那项门台无意,给我那驳咒又能如何?!你就告诉他,拿一样儿宝贝来换他侄儿就可以。
木云亭向四周看看,忽然探长脖子:那左敦乌...
赤魂龙骧笑笑,拍了拍木云亭的肩膀:放心!我本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好吃好喝的呢!他,只是我原计划中的一个药引子而已,况且,这原计划都跑偏了...说着,他无奈地笑笑。
木云亭笑笑:那,我就告辞了!龙兄留步!
赤魂龙骧点点头,并招呼魔仆送了木云亭出了圣都。
木云亭走后,雪天央突然出现在了赤魂龙骧的身后:风大,我特意来给魔王送件披风!
说着,将手里的那一袭白色的披风搭在了赤魂龙骧的肩上。
赤魂龙骧没有说话。
雪天央顿了顿:我方才,听您和木云亭聊天儿,说您无意攻占项门台?
赤魂龙骧转过头,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雪天央,半天,才从口中淡淡地说出两个字:没错。说着,转过身,向椅子旁走去。
雪天央紧跟了过去:魔王,这事儿,我就不太明白了。这眼下,所有的魔域都盯着那块肥肉,为何咱们天魔就非得在这儿装清高呢?
赤魂龙骧喝了一口茶,缓缓地抬起眼睛:装清高?呵~那是因为,我赤魂龙骧的天魔族手上,有着装清高的资本。
雪天央眯起眼睛:您所谓的资本,就是手上的54师和庞魔军团?
赤魂龙骧没有回答。
魔王,权利哪有嫌多的?!雪天央显然有些着急,她皱着眉,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些急促。
赤魂龙骧放下手中的杯盏,挑起眼皮,斜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雪天央,声音冰冷:关于项门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切记,不可乱来!
说着,赤魂龙骧站起身便要离去。
雪天央在其身后,焦躁使得其声音提高了一度:魔王,如果您一意孤行,这项门台的事儿,怕是由不得您!
赤魂龙骧转过身,紧眯起眼睛:由不得我?雪天央,这话,想来是没有过脑子吧!
赤魂龙骧显然语气里满是愤怒!
我得到消息,雷颂公有意要吞并我水魔派!
雷颂公要吞并水魔派?
没错。我希望魔王看清现下魔界的现状!父王西博格鲁在世时,便曾下令,魔界的派系,全都以独立的个体存在!任何组织不可以有侵占,吞并之心!父王刚老化,雷颂公便敢公然要吞并水魔!您可要清楚,他雷颂公的金魔派,效力的是魔皇军爵!同时,他,可是那项门台里荻格·冕的岳父!您敢肯定,这魔皇军爵和项门台之间就没有勾当?我父王三基摄涟王是水魔派首领,我是你赤魂龙骧的妻子,他们这么做,明显就是奔着天魔族来的!这个时候您还等?您是真不怕,您在这儿喝茶的功夫,下一秒,分分钟就有人打上门儿来?
赤魂龙骧眨眨眼: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雪天央笑笑:您现在问我这消息的出处毫无意义。有关于所有战事的传闻,只有真正打起来的那一天,才能够证实这传闻的真假。不过,倘若是真,那边为时已晚。我不知道雷颂公计划的时间点,但我一定要为我天魔族,为我水魔派而做好足够的战前准备!
赤魂龙骧看向雪天央:做准备?你打算怎么准备?先发制人的攻过去?
我既然是天魔族的,那雷颂公真要是动了我水魔派,我身后,还有着您给撑腰!但是,您今天和木云亭的这番话,倒是让我心里没了底儿。您说您对项门台无意,也不想开弓去做这魔界发动战争的第一人!可您嘴上说的,和实际行动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驰!
你,在质疑我的目的?!赤魂龙骧的眼睛因为怒气而变成了天空般的蓝色,他望向面前的雪天央,静待着她的回复!
不!我不是在质疑!我是在告诉魔王您,眼下的形势根本容不得您再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你是让我先冲出圣都,带着我的54师和庞魔军团将所有人都杀个片甲不留?!
您天天把您手中的军事力量放在嘴边儿!没错,我们天魔是有着七成的魔界军工,但您掳了幽冥界的左敦乌,不还是因为您心虚吗?!雪天央因为急躁,已经全然没有了开始时和赤魂龙骧言语时的谨小慎微!眼下的她,着实是不管不顾!
赤魂龙骧向前几步,那双蓝色的眼睛看向雪天央:你,再说一遍!
雪天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言语的过失:不不,魔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其实心里知道,他屠月天手里的机甲异能兽便是我们天魔最大的敌人!尽管眼下他不会轻易出手,但,但魔王,我们必须要自保啊!难道,难道您觉得他屠月天会以这般温柔的方式当了这魔界的王者?!屠月天称王的话,他势必会铲平魔界!他是何等的残暴,魔王您不是不知晓!
赤魂龙骧没有说话,但眼睛里的蓝色光晕,因雪天央的这一番话而黯淡了一些。
我们即便不当这王,但我们要生存!父王打下的千古基业如若就这样葬送在屠月天的手里,您,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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