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格·冕听到身后影子杀手提起的这话,转过头反问道:对抗外界的战争?刚才我已经和你讲了,魔界权杖虽然在我手,可我赌了我魁煞境的全部身家在这项门台里,我出不去!如果在四十九天时之内,邱机堰的灵能柱不能够达到峰值,或是在此期间外界凑齐了驳咒攻进项门台,我和我的魁煞境便会葬身在这四方破城里!是我没有了斗志!
说到这儿,荻格·冕转过身,伸手指向一旁的业达目咬牙切齿:你问问他!你问问他业达目,我荻格·冕在刚进项门台时是怎样的傲娇?我是怎样的画了宏伟的蓝图?我不想称王称霸?我不想统领魔界?我难道不想为自己争口气?令候孤说的没错,老魔王的王权是世袭制!什么叫做世袭?就是王位传承了!传给谁?传给了我,荻格·冕!可结果呢?你以为我想像现在这样活得都不如一只老鼠吗?我原本以为项门台会引起魔界诸多魔域的重视。现在倒好,二十多个天时了,迎来送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有谁是真正要同我发起武力攻击的?没有!这权杖放在我手上,我一点儿都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荻格·冕说着,便已经移动了影子杀手的面前:我告诉你。因为魔皇军爵的蓝格鲁星人去坦尼湾偷了特悉斯拉姆权杖并交给了项门台,抛开里面三番鬼王从中作梗,以屠月天的性格,他完全可以摒弃三番鬼王的存在而直接向魔皇军爵发起战争!况且,这庞巴诺帝国还有个卫佘仲,那同样是一个霸气外露的主儿!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且窃取了王权象征的权杖,俩人居然连气儿都不出一声?!我知道,他们想留存兵力,可留存兵力又是想对付谁?你以为我傻吗?庞巴诺帝国留存兵力并不是为了等着消耗完去对付魔皇军爵!权杖在我项门台魁煞境荻格·冕的手里!屠月天在养兵,他在养精气神儿,他在等着对付我!
而他现在如此不屑一顾,是他瞧不起我!
因为他不想因权杖而在短时间内伤了和魔皇军爵的和气!
因为他屠月天笃定我魁煞境会葬身在项门台里!这个兵很有可能用不着出,权杖,便直接回到他手里。你们觉得,这特悉斯拉姆权杖对我来说是物归原主,可对屠月天而言,更叫物归原主!
你知道吗?我魔界的人都瞧不起我,连一个偌大的,如此有影响力的项门台都没能勾起魔界内战,我算什么东西?我出去?我出去打谁?我出得去吗?!我想挟持令候孤取了灵棺木,然后呢?明明是一个三化凡身的普通人,好端端的墨黎师祖的灵能居然被唤醒,再好端端的,居然来了个璇阴王之子的身份,还给我下了一个降头!呵~我荻格·冕上哪儿说这理儿啊?
说到这儿,荻格·冕的金氓瞳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我真希望,事情发展到现在,一样会来一个你口中所谓的峰回路转,也让我有生之年能够出去,会会你们口中那个有着传奇色彩的藏巴玄魔!
影子杀手眨了眨眼:冕王不要灰心。既然已经经历了一切皆可能,便要相信奇迹总会发生。
荻格·冕不屑地勾起嘴角,挑起眼帘抬头反问道:奇迹?我等着!
为了防止藏巴玄魔闯进项门台,还是那句话,冕王要时刻打起精神。四十九天时还没到最后,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冕王说不是吗?就好比您手中的这个权杖,冕王可曾想过会由令候孤送来?
荻格·冕点了点头:确实没有想到。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便率两个僵尸灭了梦魇之花。说着,影子杀手向荻格·冕告辞,转身便欲离开魔殿。
前脚刚迈出去,荻格·冕在身后叫住了他:这梦魇之花真的能生成太古黑暗战士吗?
影子杀手转回头:是的。
那候爷要这太古黑暗战士,是打算......
影子杀手笑了笑:魔王放心,太古黑暗战士如有用武之地,便是对付异能机甲兽的绝佳武器。
机甲兽?你可知道,如果机甲入项门台,可有什么禁令?
这个......我还真不知晓。但我猜,因异能机甲兽体内有着魔种,应当和魔界内的魔灵一样不受悬门令限制。
荻格·冕叹口气:这要是哪天,屠月天心血来潮真放进来两个机甲,我这小庙儿,还真就养不起那些大佛。
影子杀手顿了顿,眨了眨眼,转身将派来的两个僵尸体内预先放置好的,能够灭掉这变异尸毒的灵能释放出来。
瞬间,那一片妖孽肆意的梦魇之花黯淡了光芒,随即枯萎凋零。
原本映在荻格·冕金氓瞳里的银色光亮突然不见了。
项门台里又恢复了黑暗。
一如以往。
那些看不见的太古黑暗战士在梦魇之花枯萎的一瞬,随即收编进了僵尸阵营。
影子杀手转过头转身离开,出了项门台。
盛放绽开了数日的梦魇之花突然消失,这让荻格·冕站在魔殿前望着那片地发呆了许久。直到业达目凑上前:魔王,属下觉得,这道长的话不得不信。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
荻格·冕缓了缓神儿并慢慢转过身,探长脖子看了看那些因**之花而消沉了的魔灵,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魔殿里久违的安静,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说的不假。不然,我又怎会费口舌同其分析那鬼胎究竟是不是出自于魔界?只不过,他口中的这个藏巴玄魔,倒是让我自建了项门台至今,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魔王的意思......
我自然不会觉得他是老魔王西博格鲁的什么人。你所说的私生之子,怕是不能。
可是魔王,如同影子杀手所分析的那样,如若他真是出自于庞巴诺帝国之手,并且只是一个加持了异能的高手,那又怎会取完权杖之后数个时辰都不交回魔界?况且魔王应该知道,屠月天的庞巴诺帝国除了几个贴身高手是其和卫佘仲极其信任的,而其他为其办事的不仅不会轻易派遣,即便不得不加派重要任务,也是都会派人盯着,以免生出事端。权杖这么大的事儿,他交由一个新生的魔灵,并且无人监视,本就不在常理之中。所以,这个叫藏巴玄魔的极有可能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窥探王权的,伺机出手的,一个不为人知的魔灵者。
荻格·冕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权杖:若分析的是真的,那魔界还在这儿内讧个什么劲儿?不应该齐心协力的先打掉他才是?!
而且属下觉得,魔界里很有可能还尚且不知这叫藏巴玄魔的存在。
荻格·冕看看业达目:不知道?方才那个叫白眉的不是说了吗?卫佘仲一直潜伏在令侯府里,连令候孤的儿子都杀了,她能有什么不知道?
属下的意思是说,魔界里很有可能在我们项门台之后知晓,所以还未有行动。魔王想想,权杖从坦尼湾被偷出后便一直放于项门台,丢了也是从项门台丢的,并且未经魔界的手。而现在又回了项门台!说白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魔界外头转悠。纵使卫佘仲在令侯府里,但魔王觉得,这个叫藏巴玄魔真如其口中所说的那般厉害,他又怎会不知晓卫佘仲的存在?换个角度,他若知晓,又怎会在取了权杖后在卫佘仲身边等着对方做文章?所以属下猜测,这权杖,令候孤从藏巴玄魔手里夺回来且到手后也没有过多停留便送来了项门台。不管怎么说,这魔界的权杖过了令候府的手,对令候孤来说风险性可是极大。卫佘仲可是分分钟可以拿其府上亲人的性命加以威胁!
荻格·冕点了点头:有点儿道理,看来,这权杖的一进一出,卫佘仲并不知晓。即便是庞巴诺帝国笃定了这权杖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也想养精蓄锐。可以卫佘仲的脾气,不见得就任由这等耻辱蒙羞的权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飞来飞去而默不作声。
所以魔王,这个叫藏巴玄魔的恐怕大有来头。令候孤毕竟是双重高等灵能的加持者,对他的评价都如此过高。魔王要小心才是。
荻格·冕抬起头看了看天:怎么小心?你看看天上的月,你能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天儿?你能知晓明天他心情好不好会不会再出来?说回来,这月亮的心情好不好,我魔界看它,不也永远都是一样?该来的总会来。我等等屠月天的动静。希望这个叫藏巴玄魔的出现,能让玄河魔谷·魔界里的诸魔首领嗅到一丝火药的气味,也将航船转个舵,将大炮朝向魔界外的来者不善。
魔王觉得,庞巴诺帝国会有动静?
必须有。只要他不是魔界王者的高手,他便是个异域入侵者。白眉道长说我精气神儿不好?
荻格·冕斜着金氓瞳看了看身旁的业达目:你觉得我精气神儿如何?
业达目一愣:还好。
荻格·冕转过身:还好?业达目,你真是看我最近没了称王的心思,对你放松了是吗?你知道的,我荻格·冕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还行,还好,也许,大概,差不多,可能的......
业达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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