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冲着二人的背影看了看,抿着嘴笑了笑。
回到了府中,暮天雪正在打盹儿。
玲兰悄悄地走了进去。没想到,如此轻的动作,却依旧让正在休息的暮天雪醒了。
你回来了玲兰?
嗯。小姐,偏房的那个少奶奶,好像是被侯爷解了禁足,我都连续看见她两天了。
暮天雪愣了愣:少奶奶?她忽然抬头:是那个有了身孕的?
对就她。
哦。她现在看见你,还害怕吗?
玲兰笑笑:还是有点儿。
暮天雪伸了一个懒腰:你说这人真奇怪,这怕什么的,真的没法说。就像你,我就没弄明白你究竟怕什么?
玲兰打着圆场:别说小姐你不知道了,连我自己都没整明白。
暮天雪笑了笑,转身看向窗外:段将军,应该快从萧伯伯那儿回来了吧?!
我说的嘛!早上用完早膳之后,我就让你上榻上好好睡,可你死活不肯的。这是在这儿等着呢?!
暮天雪站起身拍了一下玲兰:别瞎说!我呀,我是一直有个习惯,若不是特殊的累,白天很少正式睡觉的。
玲兰一撇嘴:在我看呐,小姐,你这就是一种说辞。你明明就是在这儿等着人家来找你,这样,头发也不会乱的。人家一叫你,你撒丫子就能没影儿。
暮天雪追着玲兰:哎呀,玲兰,我怎么发现你这最近就拿我一天天的开涮?你站住!
俩人正疯着呢,萧漫带着羽竹来了:这是干什么呢?猫捉老鼠呀?今天这氛围可以啊!嗯,可以。
暮天雪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进来的萧漫:听说你昨晚找我了?
可不是嘛。玲兰说你洗澡,我就回去了。
暮天雪坐在萧漫对面的椅子上:找我什么事儿?
萧漫抬起头:没事儿,闲聊天而已。还没等暮天雪说下话,这萧漫就又换了个姿势:其实,主要吧,我还是因为我大哥。我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哪儿不对劲儿?你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萧漫身子向后一仰:我不是说我不知道哪不对劲吗?我要知道了,不就不絮叨了?!
哦哦,对。
不是雪儿,你这刚来我府上的时候,挺聪明的一个人儿,这怎么最近一天天傻乎乎的?
暮天雪一愣:我傻乎乎的?
是啊!就感觉说那话都没走脑袋。
暮天雪皱皱眉: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
萧漫一撇嘴: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段冷脸。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因为段冷脸?
萧漫凑近暮天雪,一副刑讯逼供的架势。
和段将军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就感觉,自从你喜欢上他之后,你就变傻了。
暮天雪喝了一口水,捂着嘴笑笑:萧漫,你可别忘了,我是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喜欢上段将军的。
萧漫忿忿地咬着牙:对,我忘了。诶,雪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从你嘴里听见你一口一个段将军的,我的心,我的心他就不得劲儿。
暮天雪坐到了萧漫的身旁:萧漫,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释太多。只能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你就会明白的。
萧漫一脸的不耐烦,松开了暮天雪搂着自己的手:我都和你还有我父王说过了,我不会有喜欢的人的。
暮天雪挑挑眉:那,拭目以待吧。
待什么待呀?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决策权在我这儿好不好?
暮天雪撇撇嘴,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段坤来了。
羽竹正好靠近门儿,看见段坤之后打了个招呼,便冲进屋里:小姐,段将军来找你了。
暮天雪一愣,从窗子看向外面。只不过,还没等她挪动位置,萧漫便已经几个大步蹿了出去。
哟呵!段将军挺早呀?!
段坤笑了笑:你也在呀。
对呀!惊喜吗?意外吗?惊讶吗?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想看见我?
没有。怎么会呢?
怎么会?因为我的存在,会让你的计划不得逞。
段坤紧了紧鼻子:什么计划?
追雪儿的计划呗!还能有什么计划?正说着,暮天雪从屋里面赶了出来:萧漫。
萧漫回头看了一眼暮天雪,又转过头看了看段坤:段将军这一大早的,是来要鞋垫儿的吗?
段坤愣了愣:什么东西,鞋垫?
对。上次绣了香包,这次,按剧情的发展,不就应该是鞋垫儿了吗?
段坤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萧漫,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还鞋垫儿!
萧漫的这一言论,惹得身边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是把萧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你还没说呢,你这一大早找雪儿,干什么?
我是看今天天儿好,想带她上后山玩儿。
上后山玩儿?萧漫将手背在身后,忽然伸长脖子,神秘兮兮地问到:玩什么呀?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已。
呼吸空气呀?带我一个呗。
段坤笑笑。
行吗?萧漫又问了一遍。行。只不过,段坤在说这个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暮天雪。
暮天雪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当然,对她来说,她自然是不希望萧漫去的。
萧漫看看没有说话的暮天雪,斜着眼睛冲着她,像是故意气她一样:雪儿,我也去。
暮天雪尴尬笑笑,依旧是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对于萧漫来说,她可管不了暮天雪愿意不愿意的。即便暮天雪点了头,她也知道,那根本不是发自肺腑的。
我不管了哈!雪儿,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默认了。说着,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里,一边跑一边喊着:我去取风筝,我们去放风筝。
暮天雪看了看,转过头瞅了瞅段坤。
段坤小声说到:萧漫愿意去就去吧。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单独去玩儿。
暮天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不大一会儿,萧漫便举着风筝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走啊走啊。说着,也没有管惊愕在原地的一票人,自顾自地拎着风筝往前走去。羽竹几步跟了上去:等等我小姐。
羽竹追上了萧漫,从她手里接过来风筝,小声凑近她:小姐!说着,羽竹还战战兢兢地回头看了一眼。
雪儿小姐,好像不想让你去。
萧漫一撇嘴:我当然知道。单我就假装不知道。
啊?您知道啊!那,咱们这么当电灯泡的,好吗?
我是为她好!你以为我傻呀,他俩就真在一起了,我能拆开呀?
那您这是?
哎呀,那我不得替雪儿把把关?看看段坤对她好不好吗?
哦。羽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萧漫一边凑近她,一边贼眉鼠眼地回头瞅瞅:怎么说,我和段坤同在这个府上待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他的妹妹。说话轻重的都无所谓。现在雪儿看他,那就是噼里啪啦冒火星子的。所以,必须得有我这个明眼人来把把关才好!
萧漫在说到噼里啪啦的时候,又是在空中一顿比划;而说到明眼人时,又指了指自己的慧眼。
嗯。可是...可是小姐,既然咱们是好心,可雪儿小姐不知道,还以为你挡着她,这,这不是误会了吗?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做这些又不是让她念着我的好儿。我是拿她当亲姐妹的。
羽竹想了想,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暮天雪和段坤一直在身后慢慢地走着。
玲兰本来想跑到萧漫身边一起同行的,但后来想了想,便还是算了。毕竟,一旁的羽竹不大待见自己,便只能跟在暮天雪的身后,慢悠悠地晃荡。
雪儿,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儿憔悴?暮天雪一愣:噢,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为什么?身子难受吗?不舒服?
不是。
段坤没再问,俩人有的没的说了一道儿,萧漫在前头时不时地就能听到暮天雪传来的咯咯的笑声。
小姐,我看,段将军对雪儿姑娘挺好的。
萧漫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啊?啊,将两个笑话把你逗笑了,你就以身相许啊?肤浅!
羽竹被萧漫说得一愣,没再说话。
顺着这府城的后门儿径直地走,便到了后山。
除了被太阳晒着的地方,土地已经有一些干燥之外,阴冷地儿,依旧还保持着这几日持续雨水浸润所致的泥泞与潮湿。
萧漫和羽竹在前面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身后那三个慢悠悠的人。
小姐,怎么感觉,咱们拿着这风筝,傻呵呵的呢?
萧漫刚抬起手要招呼身后的人,一听羽竹的话,转身就是一个大白眼儿:哪儿傻了啊?啊?自娱自乐懂不?!
羽竹低下头瞅了瞅那风筝:哦。
但是,小姐,我还是觉得,这,这气氛有点儿尴尬。
有什么尴尬的?一会儿起风了,尴尬就吹跑了。
说着,萧漫将手拢在嘴边儿,向远处喊到:雪儿!你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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