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段坤刚要走,忽然回头问令候孤:候爷,暮仕雄将军哪天到?需要派车马去接吗?
令候孤摆了摆手:暂且不用。他在信中说,要等战事平稳之后,方才能有时间抽身前来。你还不知道他吗?天子下的任务,尤其是战事,那对他来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我也纳闷儿,怎么这天底下会有如此好战之人?他来之前,势必会再次和我联系。你忙你的,如果需要,我会叫你。
段坤,谢候爷。
不用谢。本王也年轻过。
候爷与段坤的这段谈话,很快便让身旁的几个人都炸了毛。
当萧川气急败坏地去找了暮天雪的时候,萧漫率先在一旁坐不住了。
什么?!雪儿,你脑子坏掉了啊!你居然喜欢那个段冷脸?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暮天雪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萧漫不依不饶起来:不是雪儿,我们令候府帅哥有的是,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诶不是,雪儿!萧漫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一把拽过一片木讷的暮天雪,近乎脸贴着脸地在那白乎着。
暮天雪的表情明显有着失落,她没有理会已经炸了的萧漫,只是一直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某一个点。
一旁的萧川又气又急:雪儿,哎呀,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是,我承认,段大哥是长的比我帅,也很优秀。不过,不过雪儿,他心里有人,你根本走不进去的!再说了,你身边,你身边有这么多喜欢你的,你怎么就看不见呢?!我,我,我也不差啊!
尽管萧川慷慨激昂,不过,如此高调的陈述却依旧没能引来暮天雪的目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直接将暮天雪置于中间。
暮天雪拿起手中的蛇草香包,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转过头问萧川:那人,什么样子?
这突然的一问,却让萧川懵住了:谁?你说谁什么样?
就他心里的那个人?会骑马吗?会射箭吗?会武功吗?聪明吗?好看吗?还是,还是那种小女子模样的。暮天雪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小女子的时候,近乎听不见。
萧川直起身子:你说胡月?
胡月?暮天雪一听这个名字,似乎来了精神头儿: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儿?
萧川刚把手摆好了一个姿势,准备夸夸其谈的时候,萧漫一把将萧川横置于空气中的手臂推到了一边:胡月啊!就是我们府上的一个丫鬟。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
暮天雪睁大了眼睛:是,说过。
嗯,就是一个丫鬟,只不过入府时间比较早。人嘛,长的就是那种比较,厄...比较柔弱的那种,擅长绣东西。哎呀,我怎么记得,这些话我都和你讲过呢?怎么到你那什么都记不住?
对对,就她之前给段大哥绣的那个小钱袋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离过身儿!别说上战场了,连洗个澡,都不舍得摘下来。萧川在一旁附和着。
正说着,门外萧宋进了来。
萧川回头遇见走进来的萧宋,撇了撇嘴。那意思便是说:瞧瞧,都黄了菜了吧!
萧宋的表情也很阴沉,似乎对他来说,没有想到这个情敌会是段坤。
暮天雪抬起头:宋哥哥。
萧宋点了点头,又向前走了两步,但一直没有说话。
哎呀,乱死了乱死了!这都什么乱糟糟的啊!太突然了!我和你说雪儿,反正,你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那个段冷脸!你瞧瞧,我身后这俩傻子,不挺好的吗?
萧漫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身后的萧川和萧宋两个人。
萧川急忙应着:是啊,我不也挺好嘛!刚说完,才反应过来,用力一推萧漫:谁是傻子啊!
话音刚落,便突然听见,偏房处有很大的人声儿。
萧宋一歪脑袋:什么动静?
萧漫的贴身丫头跑进来报:少爷,小姐,偏房的那位,那位,要,要生了!
萧漫瞪圆了眼睛:要生?开什么玩笑!肚子刚起来一点点儿,几个月啊!一两个月就生孩子?生个鬼!
说完冲出房门:我去瞧瞧,这最近没人理她,又闲不住了,肯定又得瑟起什么幺蛾子了!
诶,萧漫,你回来!身后的萧川和萧宋不停地喊着她,并且跟在身后冲了出去。
暮天雪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玲兰:他们说,谁要生了?
玲兰眨了眨眼:偏房的,三夫人,兰秀。
暮天雪低下头:不是刚怀吗?我怎么记得,萧漫和我说,她怀孕没多久啊!
玲兰转了转眼珠儿:是啊。不过小姐,我听说,偏房那位肚子里的,是鬼胎!
话音刚落,暮天雪兀地攥紧了手里的香包,惊恐地看着玲兰:鬼胎!
玲兰点了点头。
偏房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暮天雪跟着跑了出去。
雪儿,你回去!这儿这么乱,快回去。萧川一个劲儿地往回赶着暮天雪。可是,尽管这暮天雪刚因为段坤的事儿弄得有些伤心,但这怀孕两三个月就要生产的事儿,她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暮天雪好奇地握着手里的蛇草香包,慢慢地凑近了兰秀儿呆的偏房。身后,玲兰紧紧地跟着她。
刚凑到兰秀房门口,突然,远处一群人急急奔向这边。
随着这群人的靠近,高氏连连往后躲,最后,竟然直接躲回到了房中。
暮天雪一回头:咦?玲兰?玲兰?从暮府带过来的随身丫头跑了过来:小姐,玲兰回屋子里了,一副见了鬼的出儿!
她跑回屋子里做什么?可能害怕吧,她胆子小。暮天雪一脸疑惑。
谁知道了。一天天神秘兮兮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动不动就没了影子的。您看,这又把您自己撂这儿了。小姐,我们也回去吧!这玲兰遇到点儿危险事儿都知道自己往远躲的,咱们就别上前儿了。说着,挎上了暮天雪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回拉。
暮天雪好奇归好奇,也别看她能上战场,今天骑马,明天射箭的。实际上,她胆子还真就不大,尤其在这鬼神之事上。而萧漫呢?这是因为出蹊跷事儿的,是那个兰秀。换个人,她也照样害怕。
此时的暮天雪站在原地,她迟迟未动的原因不是因为那屋子里声嘶力竭喊叫的那个女人,而是,远处渐渐走近的,英姿飒爽的段坤。
暮天雪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自己第一次对别人产生好感,并且无情地被拒绝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更害羞才是。但是,暮天雪越是见到这样痴情的段坤,越觉得,这爱,便越深。
在这一点上,萧漫气得差一点儿对她动了手都,尤其是,张扬跋扈的冲着屋子里兰秀使劲儿的时候,一转头,看到暮天雪望向段坤那花痴一般的眼神儿,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雪儿!你回房里去!这一嗓门儿,让马上到了偏房门口的令候孤吓了一跳。他一转头,恰巧看到站在门外的暮天雪:雪儿,回房去。
令候孤注意到,这暮天雪一直盯着段坤看,看得段坤低了头不知如何是好。令候孤轻叹口气:去,带你们小姐回房里。
说完,甩了衣袖进了兰秀的房内。
段坤的心里,胡月虽然占着全部,不过,暮天雪也算是第一个惊动了令候孤而提在面儿上的人。加上这层关系,段坤不好意思,也是在情理之中。
令候孤刚一进入到兰秀的房中,这兰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也不难受了,也不出汗了,说话也有了力气: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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