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漫皱了皱眉:我本来是打算这两天去找他的。因为我发现,连我父王都没有用,那就只能我出山了。结果你这儿又整出这档子事儿,你就让我......
暮天雪松开抱着她的双手:萧漫。虽然咱俩年龄相仿,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毛丫头。但是萧漫真的,经历了这次事儿之后,我忽然发现,你不是。你也有你自己成熟的一面。看到你这样,我嫁过去也就放心了。
萧漫转过身眨眨眼,看着面前的暮天雪一副自己妈妈的样子,本来已经红了的双眼噙着的两滴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并打趣地转了话题:你得得得!别跟我在这儿煽情。还你就放心了?你才多大的人啊?我用得着你操心吗?是你让我操心好不好?!
暮天雪笑笑:是是是,我让你操心了,以后就不用了。
萧漫叹口气撇了下嘴:不用?拉倒吧!你以为你嫁到段坤府就可以不理我了?我就能不担心了?我告诉你哈雪儿,别以为你嫁到将军府咱俩就没联系了,那我去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到时候,段坤要是敢欺负你,你看我......
说到这儿,还没等旁人接话,萧漫自己先将扬起的手缓缓放下并皱紧眉自言自语:这怎么说到这儿了?她扬起头看向暮天雪:我答应你嫁过去了吗?你别在这给我下套哈,我告诉你雪儿!这事儿就不可能由着他段坤瞎胡闹!娶也是他,不娶也是他!这事儿,我必须当着他的面儿亲自问清楚!
暮天雪再一次将手搭上了萧漫的肩膀并扳正她的身子朝向自己:萧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怪段将军。但是萧漫,怪他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欺负了我,说要娶胡月吗?而现在这出闹剧已经停止了,段将军现在娶我了。我们为什么非要揪着他不放?萧漫,从我来令侯府直至现在,从你最开始反对我和段将军在一起,到后来默许,再到后来突发了这场意外,你跟着我一起着急上火觉都不睡的,我心里很感动。
说到这儿,萧漫闭紧了眼,猛地转过身子冲向窗外:少跟我来这套!还感动?!你要是感动的话,那就不能由着段坤!
暮天雪凑上前:萧漫!你也希望我幸福对吗?每个人对幸福衡量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我后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段将军在一起,这便已经足够。那既然我已经找到了幸福,萧漫,祝福我好吗?
萧漫深呼吸了一口气:祝福?你想要什么祝福?
暮天雪眨眨眼:来自心里的,衷心的祝福。祝福我和段将军,白头偕老。
萧漫本想嗤之以鼻地哼一声。但是这个气声,就如同方才从高氏胸腔里所要吐出字时冲出来的那口气儿一样,在迎上暮天雪目光一刻,生生的没了影儿。
萧漫别过脸:我,我尽量吧。
暮天雪轻轻地拍了拍萧漫的肩膀:萧漫,不是尽量。你答应我,在我嫁给段将军之前,一定不要去找他好吗?不然,我就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萧漫深呼吸了一口气,身体也因为憋着的一腔怒火被压制而无处发泄致使双脚局促不安地在原地不停地挪动位置。
空气瞬间安静。
萧漫知道,身后的暮天雪在等自己的回答。她摆了摆手:嗯,行行行!我答应你!不找不找!说完,萧漫猛地转过身:但是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暮天雪笑了:放心吧!谢谢你萧漫。
这个笑,让萧漫的眼眶又红了。她大步冲向床榻:折腾一晚上了!睡觉!睡觉!明天还放风筝呢!
提到风筝,刚躺下的萧漫忽然探出脖子看向高氏:玲兰,明天你去我父王那儿去拿风筝吧!我可不去!我怕我一去再忍不住!说完,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高氏站在原地,呆愣地冲着空气点了点头。
暮天雪拍了拍高氏的后背:玲兰,睡吧!太晚了!
躺下来的暮天雪闭上了眼,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害怕萧漫和高氏因她方才偷偷逃跑了一次而不放心,会一直盯着她。于是,她在装着自己睡着的同时也故意将嘴角微微上扬。这么做,是为了让她们都觉得,她,是幸福的。
闭上眼睛的暮天雪也扪心自问着自己:一见钟情的杀伤力,真的就这么大吗?为什么自己竟然能在段坤要娶别人时自己慌乱成了这般样子?甚至作出了要当其妾室的决定?!说好了的唯一呢?说好的仅此她一人呢?
她在心里暗自笑了一下,唯一?狗屁的唯一,见了鬼去吧!
而自己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分享段坤的爱,这是何等的残忍?就好比被人生生劈掉了半个身子,又拥促着自己奔向未知的未来。
而他呢?自己脱光了站在段将军面前,段坤都不为所动。也恰好是这一点,暮天雪才在心里笃定,眼前的那个,还是原来的段坤。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些什么,她更不知道,假如要在段坤身旁看着他同别的女人恩爱有加时,自己会不会抓狂?!
暮天雪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原本是有原则和底线的,可是现在,因为爱,全都没了。
暮天雪之所以提出明天要放风筝,除了确有打算大家再叙情缘的成分外,更多的,是要杜绝众人去令候府主堂同令候孤接触的机会。
明天,只要明天保守秘密,一切就都完美了。等父王来时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萧漫让她别受委屈,可暮天雪委曲求全的这般,说到底,还是因为爱,并且是深爱。
对于段坤为何突然转了性子?暮天雪自己努力过,尝试过,哭过闹过沉默过,却依旧没有换来答案。不知道也罢。既然段将军说过,他的未来里有着自己,那便足矣!
暮天雪的此番所为,就是要为爱而实现二人当初的诺言。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值得。尽管这个值得不被众人所看好,但只要她暮天雪自己觉得可以,便以足够。
高氏确实是一直都没有合眼,原本计划偷偷溜去令候府的事儿,也因暮天雪这一突发事件,那一晚,便只能乖乖地待在一旁,时不时地起来看一看暮天雪。
虽说暮天雪说会带着她嫁入将军府,但在高氏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嫁,即便自己仍旧和她朝夕相处,但却远了。
这个远,让她开始参不透暮天雪眼中的东西,更猜不透暮天雪的话,更看不进她的内心。
高氏用手攥紧被角搭在自己的下颚前,仰着头看向房顶。如果段将军真的被什么鬼给附了体自己能看得出来又该有多好?那样,至少就有办法还原事情的真相。
可是,即便段坤疑点重重,却正如候爷所讲的那样,他依旧是个凡人体。而究竟有没有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眼下还是个谜。
高氏心里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慌张。这个慌张或许就像是暮天雪之前所说的那样,预感到了离别。
高氏眯起眼,她在心中玩味着预感这两个字。
预感,预感这东西真的准吗?小姐口中所说的离别,究竟又是谁和谁呢?这府上渐行渐远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离别的是身边的哪一个!
高氏有气无力地眨着眼转过头看向床榻上的那两个人,纵使时间让一切都来不及说再见,只要我高氏还活着,便一定护你们周全。
想到这儿,高氏难过的将目光垂了下来。只可惜,自己是人的时候曾害怕一切鬼神说,反倒自己成了僵尸却害怕起人来了。自己空有这点儿灵力,甚至是被璇阴王加持了千年僵尸系统,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爱恨情仇里沦陷和挣扎。
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奈感,让高氏沉痛不已。
【地龙台】
从冥司十三局提审完查克索的五爷段安出来后,站在十三局门前思索了片刻,随即率兵前往地龙台。
刚入地龙台,便看见五阴卜阳王身后随行着木云亭和黑门萨正大步地从王殿内出来。
二人走了个迎头。
五阴卜阳王一愣:五爷,您这是去作何?我正要去找您。
段安挑了下眉,越过三人身旁大步走进王殿内:我也找你有事。
进入王殿内后,五爷直接坐在了侧椅上抬头看向五阴卜阳王。他皱紧眉,眯着蓝色的眸子:我刚从冥司十三局回来,提审了查克索。
可问出什么?
你猜,引用处子之血的是谁?
五阴卜阳王一愣:冥臣不知。
五爷段安直起身子,幽幽地说到:璇阴王。这话一出,让站在五阴卜阳王身后的木云亭和黑门萨也都为之一振!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应到:璇阴王?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段安摆了摆手:据查克索言,三番鬼王一直视将臣为自己心中的偶像,并力争自己成为这天地间第二个将臣。当年的项门台之战后,他同查克索去项门台的废墟处意外发现了还活着的璇阴王,便囚禁在了鬼棺窟,造了一个密室,名叫乌子洞。
五阴卜阳王一直在口中喃喃自语:璇阴王?璇阴王......他在口中重复了两遍:那现在呢?
自断鬼种,已经死了。就是前不久的事儿。
五阴卜阳王很是惊诧:死了?
段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们先不分析璇阴王。鬼王关着璇阴王的目的实际上很好理解,这个自也不用多说。但是从查克索口中得到之要事,一个是其说出来的,另外一个,是猜测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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