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下头:也好。虽然嘴上说着也好,但却没有动身的意思。这让梁永虽然和他道了别,却挪不开步。
怎么,这深更半夜的,这是非要进去坐会儿?可是,真是不方便。
不不不,梁卿回府吧!
好好好,你也别在外头逗留太久,抓紧回去吧!你的身子骨儿再强,也抵不过这年龄啊!
是,是。
梁永转身便要开大门。忽然,他抬起头闻了闻,这空气里像是有一股子**酸臭的味道。他刚把手搭到大门上,便欲回头问管家:诶老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儿?
刚说完,梁永便转回身!结果,在转身看向身后管家的一瞬间,梁永的心忽然一翻个儿!他又定睛一看,心里稍微平复了一些,发现是错觉。随即哈哈笑起来。
怎么了梁卿?
哈哈~哎,要我说,真不愧是候爷说咱们都老了!你说我这老眼昏花的,刚才一转头,你猜我把你看成了什么?
管家笑笑:看成什么了?
哈哈~我居然把你看成,就是那种身上都干瘪了的那种,在地里头埋着的,半腐不腐的死人!你都不知道,把我吓得啊!哈哈哈~
管家也笑了起来,伸手指着梁永:梁卿,你这形容的,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僵尸吗?
梁永用手扶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对对对,就,就那个什么僵尸,就传说中能喝人血的!
哈哈哈哈~我要真是那玩意儿,那还同梁卿在这儿扯个什么劲?早下口咬你了!真是岁数大了,梁卿不行的话,去找刘医开点儿药吧!
行行行。顺道儿,再给我治治眼神儿!哈哈哈~说着,梁永打开了大门。
刚抬脚迈进去,突然回头看向一旁的管家:我刚才是想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什么味儿?梁永转转眼珠:算了。那味儿啊,臭烘烘的。像什么味儿呢?他低下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对对,就像那尸体腐了的味儿!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得得得,算我没说,哈哈哈哈!抓紧回去吧!
两个人打着哈哈,梁永关上了门。
进到院内的梁永,途经院子里的大黑狗时,大黑狗突然不住地冲着门外狂吠。梁永几步便冲了过去,试图制止住黑狗的叫嚷,却发现无济于事。
这黑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又仿佛是对这门外的某种气息或东西异常的敏感,也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反感,总之,激动得身上的毛儿都乍了起来!
夜深人静的,面对着大黑狗的反常,以及满院子都熟睡的人,梁永实在没有办法,到院子角落拿起一根棍子吓唬黑狗。但是,即便如此,黑狗依旧像是疯了一般地歇斯底里地叫着!
这一顿狗吠声,惊醒了梁永府上的仆人!
怎么了大人?这黑子大半夜的叫唤什么啊这是?
梁永手里举着棍子:不知道啊!说着,指着一个仆人:你快看看!这狗这么多年都是你喂,都说这玩意儿对喂食的人都亲,你快看看去!
是是!但是,即便是这个脸熟的黑狗主,同样也没了任何的力度。
一旁的小仆人抬头看了看黑狗叫嚷的方向:奇怪,这黑子看门外做什么?
他快步走到大门处,打开大门的一瞬间,突然妈呀!一声!这一声,可是让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管,管家?您怎么在这儿?
梁永闻声急忙凑了过去:怎么还没走?不是让你回府上去休息吗?
管家笑笑:我这刚转身,就听见你院里狗叫。本想进去看看,后来一听这府上的人都起来了,想想就别添乱了。但也好奇,看看这狗,什么时候能不叫唤了。哈哈哈~
梁永伸出手,指了指:你呀你!你这顽劣的性格,都快赶上第二个乔主堂了!说着,梁永闪了闪身子:要不,进来坐会儿?
不不不,不进去了!我真得回去了。随即向梁永告辞,转身离开。
梁永看着管家的背影,暗自感叹:这老当益壮?走这么快,转眼便没了影儿。回头命令小仆人关上门。
门外,管家离去之后,黑狗很快便不再叫了,安安静静地趴回了自己的窝里。几个人瞅瞅,转身看向梁永:大人,这黑子叫来叫去的,是叫门外的管家啊!
梁永瞅瞅没说话。
管家怎么这个时辰跑怎们门外来了?
啊,我去侯爷那儿碰到的。估计都是上了年纪,也睡不着觉,我俩一路走着聊回来。夜深了,便没让他进来坐。梁永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他上前捏了捏几个仆人的胳膊,一脸不屑:你们啊,都白扯!有时间去看看管家,那身子骨儿,杠杠的!
管家?大人,您这也太夸张了!管家都多大年龄了,身子骨儿他再好,也不可能有我们小年轻儿的强啊!
呵~你们啊,还就别真不信!我这肩膀,他拍一下,现在还疼着呢!说着,梁永笑笑,转身回了房里。
琪琪也被外头的一阵嘈杂声给吵醒:舅公,你去哪里了?
梁永急忙上前抱住琪琪:舅公就起了个夜!
我刚才听见狗叫了。
梁永试探性地问问:那,院子里的大黑狗为什么叫?
琪琪摇摇头:不知道。说着,拉起梁永的手:快点休息吧舅公,我都困死了。
好好好。
这看似正常的一幕,实际上,确实让梁永有惊无险了一回。
高氏虽然告诉了管家今日不行动,但已经变为僵尸的管家却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自控力。他和所有的僵尸一样,一到夜晚,便两眼放光,到处搜寻猎物!
管家往自己的房走,又遇到了巡夜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管家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上去咬人的冲动。他慌张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这种有人却不能咬的感觉,让管家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那种有着温度的血液而产生的躁动和激动,是根本不受人为所控制的!
那一夜回到房中的管家再没有出去。
【令候府·主堂】
梁永和管家离开之后,令候孤却半天都没有睡。他总听着那堂内的鹦鹉扑腾着翅膀,时不时地还会弄出两声!而那声音,也全然没有之前的清丽,像因惊吓而发出的惊恐!就像,人类在遇到某些恐怖事情所因条件反射而发出的感叹和惊讶!
这只鹦鹉,实际上是很乖的,并且很通人性。但近几日却不知为何。
令候孤躺在床榻上,他曾有两次在鹦鹉扑腾得正欢时想出去一探究竟,但转头看看府堂内黑漆漆的样子,还是作罢!
近两日,令候孤总能在夜间发现自己桌案上放着的几个泥人儿闪闪发光。虽然,他尚且不知这几个泥人的闪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这个不安,潜意识中,是指向未来的。
令候孤又想起了白天玲兰所说的那个话,墨黎师祖一身正气。一身正气这个词配上墨黎师祖,不知道为什么,令候孤打心眼儿里便觉得无比的合适,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墨黎师祖是谁。
天马行空的令候孤忽然又想起了萧贯贤的那本无字天书。不对,不是无字天书,而是断魄书!这个名字,让他每每想起时都会心颤!梁永晚上来告诉琪琪突然不会说那些与鬼神相关话之后,令候孤也同样觉得,这证明了什么?
此事,来也好,去也罢,怕都不是无中生有而出。
令候孤叹口气,自顾自地问:莫非,自己这辈子,是这要和这鬼神儿打了交道了?
【萧川府】
这一日的晚上,萧贯贤又去了萧川的府上,同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这一次,当他破门而入,却发现萧川坐在自己的床榻边上。看见萧贯贤的到来依旧有着惊恐,却是没有惊讶。
萧贯贤勾起嘴角,一边关上门,一边扭过头看萧川:怎么,难道二弟现在,也会能掐会算?知道大哥我今日还是惦记着你要来瞧瞧?
萧川没有说话。
萧贯贤抬头看看那贴在门上的符,一把扯了下来,放在手里瞅瞅:这是哪个蹩脚的大师写的破玩意儿?二弟怎么现在也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还是写这玩意儿,就是为了镇压你大哥我的?
不不不。这府上,府上最近的事情太多,就是,就是去去晦气。
萧贯贤拿着手中的符走向萧川,挑起眉毛,一脸不屑的问到:去去晦气?哪儿有什么晦气?不就是你和段坤吵了一架嘛,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晦气?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些吧!
萧贯贤走到了桌子旁,将手里的那张黄色的符咒纸放在了桌子上,并伸手敲了敲:别怪大哥没提醒你,这玩意儿,你若是真想整,那可得找个差不多的人!别整个二半吊子的,回过头来,适得其反!招近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是。
给你的那本书,看了吗?
没,没,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呵~听起来,你这倒像是忙得很。忙什么呀?一天天的。白天我可是告诉过你,大哥晚上会来考你。
萧川没有作声。
萧贯贤向前几步,走到其身旁伸出手:书呢?
萧川瞪圆眼睛:在,在那边儿。哦,不,在这边儿。
萧贯贤顺着萧川的手看了两个方向,最后也不想听他指挥,直接将目光看向了他:东南西北四个角,你遛大哥我玩儿呢?
没,没大哥!我,我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放在了哪儿。
小小年纪的啊,怎么就这么容易忘事儿?算了,没就没吧。大哥送你的书,全在我的脑子里。你既然没时间看,那大哥就讲给你听。
萧川一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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