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坐?得了吧!俩大老爷们,有啥唠的?桑爷拿起一颗红枣,放嘴里嚼了嚼,吐出核之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弄得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对了,前两天,我看见候爷的公主去了我府城?
候爷笑笑:是,天天嚷嚷着没意思。呵~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在他们眼里是有意思的。你看咱们像她们那么大的时候,还什么意思不意思?天天除了打还是打。这倒好,变着花样儿玩儿,也没看人家开心。
我看,身旁多了一个小姐模样的姑娘。城里哪个贵族的丫头?之前没见过呢?
候爷一愣:你说天雪啊!那可是我一个故友的千金!过来呆些日子。
桑图大大咧咧地又抓起了几个枣凑近令候孤:故友?小妮子,光看着眉眼,可是有点儿像一个人!
候爷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问到:像谁?
桑图弯下腰,小声说到:暮仕雄!
令候孤哈哈大笑起来:桑爷果然好眼力!的确是暮将军之女。
候爷和暮大将军认识?之前怎么没听过?桑图好奇地问,那表情,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郑重其事。
桑爷这话说的,没前因,没后果的,随意提起,岂不是闲得慌!
桑图笑笑:那倒也是。嗨,我这人说话不经脑子,候爷莫见怪。那暮将军的千金,还要待些日子对不?我城里后天有个杂耍戏班子。要是两位姑娘有兴趣,一起去瞧瞧,省得在候爷身边总念叨无聊!
戏班子?桑爷什么时候喜欢听戏了?
我?我还真不好那口。这不,也是这后房天天嚷嚷没意思,没意思的。我这哪有时间天天陪她们解闷儿?索性弄个戏班子,自己玩儿去吧!说着,回到座位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到时候再议吧。这看戏,势必人员会多,会杂。
桑图眼睛一瞪:在我地盘儿上,咋的,你还怕谁能欺负着她们俩啊!放心放心!你自己带一些人,我再给你派一些人不就得了嘛!
令候孤笑笑,没有说话。
哎呀,我说候爷!你说,咱俩的城就离这么近,你说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你不信任弟弟的治城管理?嘿!你还真就别小瞧我!弟弟我虽然年轻,但那城里,百姓可都好着呢!说着,桑图嘴一撇,似乎是表示令候孤对其管理能力的质疑而表示轻视。
哈哈~行,去去。你说,一个看戏,还上升到了谁小瞧了谁的高度!
桑图五大三粗地,冲着令候孤翻了一个白眼儿,那样子,颇为搞笑:必须的啊!我桑图,可拿你当亲哥!这被亲哥质疑能力,那不是打我脸嘛!
两个老爷们儿对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突然,桑图一本正经地凑近令候孤,待靠近候爷时,他将手肘放于候爷坐榻的后方,神秘兮兮地说:候爷,你知不知道,你对面儿那个项门台,什么来头?
令候孤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这桑图居然有兴趣问项门台。所以笑了笑:怎么,你,对这项门台,感兴趣?
候爷问这话的时候,眉毛向上一挑,回头看着身后这桑爷近在迟尺的脸。
哪儿啊!候爷,我可和您说,我桑图认准的东西,它就是我的。我要是看不上的地儿,你别说换了个名字整了个墙的,你就是整出来花儿,我也照样不稀罕。我啊,我是听说,这外头都传,就你对面那项门台,里头有鬼!桑图说这句话的时候,前半句慷慨激昂的,而这后半句,却是压低了声音,并且神秘兮兮的。
令候孤一笑:桑爷,怕鬼?
胡说!我桑图有什么怕的?甭说鬼神儿的,就是整个天王老子来,我桑图照样能收拾得了。这不就是像候爷刚才说的嘛,闲的,闲得才有功夫寻思寻思这项门台的蹊跷事儿。
桑爷,要我说,你既然对它没有想法,那还费那心思寻思它做什么!有那功夫啊,还不如养精蓄锐,闭目养神了呢。候爷说着,边摆弄摆弄了鹦鹉。
候爷,像你这养花儿养鸟儿的我可做不来。我一个粗人,不瞒您说,这对面的项门台整的事儿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这心,它就,它就不得劲儿!这要是不弄个明白,我怕,我哪天都能憋死。桑爷说着说着,还举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前胸口处。
哈哈,我说桑爷,如此一说,你还真是闲的。
桑爷又来到摆弄鹦鹉的候爷身旁,小声地问:候爷,你可曾收到了这项门台的请函?
候爷一惊!
瞬间又变了个表情:请函?什么请函?
桑图很是严肃地盯着令候孤的脸:没收到?
没啊!怎么,这项门台,给你发了请函?候爷反问道。
嗯,前几日送来一份。
什么内容?
内容?就是请我去项门台一聚。不过,怎么会给了我,没给你?桑图皱紧了眉毛自言自语着。
令候孤微微一怔:谁说不是!这个项门台,周边一共就这么几座城,大城更是只有咱俩。这倒好,请你不请我!待我有机会的,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候爷,你当真没有说笑?确实,没有收到那项门台的请函?桑爷严肃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桑爷,你给我个骗你的理由!你总不可能怀疑,这项门台,是我令候孤所建,因为实在无聊,找你解闷儿吧!令候孤说得极为正式,这桑图也是凝眉思索其中缘由。
突然,他一个箭步凑近令候孤耳边:候爷,你帮我分析分析,这唯独请我,会不会有诈!桑图瞪圆了眼睛盯着令候孤。
令候孤略微侧头,故作思索状:打?与你而言,我是实在想不出与打无关之事。难道,要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禽我?!桑图眯起了眼睛:如若是你,候爷当怎么做?
候爷放下手中喂食鹦鹉的食碗:倘若是我,那便是,反客为主。
反客为主?桑图一脸疑惑。
佳肴美酒,良辰美景相伴。他请你,你也请他。他请了你,你虽然没去,但回了礼。你作为西番主城王公,请他新来王侯,自无任何不妥。他来不来,那便是他的事。至少,你脱了无礼之名。对吗?候爷不紧不慢地说着。
桑图恍然大悟:候爷,懂了,懂了。哈哈哈~还得是候爷厉害,像我这种粗鄙之人,确实是无头无脑之辈。
桑图走后,令候孤坐在榻上沉思了起来。
原来,这项门台也请了桑图,那就是说,并非有意只请他一人。
不过,这贡扎和曲子的事儿,又是不能隐藏的秘密。假如桑图搪塞回去这邀请,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走一步,算一步吧。
桑图果然按照令候孤的建议,写了个回请,同样别在了项门台闻众门上。然后,便悠哉悠哉地来令候府喝茶。
我说候爷,你还别说,你那着果然不错。你看,我这回请的信,送去了已经三日之久,这对面儿,还真没了动静。哈哈哈哈~桑图喝了口仆人送来的茶:嗯!不错,好茶!
不过,桑爷也别高兴得太早。这项门台一向不按照套路出牌,至今未见到这城王的面孔。桑爷要是明日便收到折返回来的请函,打算如何应对?
候爷慢悠悠地问到。
这...那我就还来找你,哈哈哈~这身边儿有一个头脑灵光的,我还怕啥!哈哈哈~
只怕是,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和再四了。令候孤意味深长地说着,随即站起身,袖子一拂,下了台阶。
什么意思?
桑爷,这周边七城,据我所知,目前只请了你一人。这得罪人的做法,想来,怕是意图明显。你和这项门台的主儿,有什么过节?最好,好好想想,免得啊,被人打个落花流水,杀个措手不及。我不是怀疑桑爷的兵力,只不过,兵战之中,这一明一暗,可就是个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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