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候和雪薇的婚礼在冠军庆典后的第四天举行。
正常情况下,雪薇这样的出身,亦或是谢候这样的大人物,他们的婚礼应该极尽奢华富贵。
婚礼开始前,谢候和雪薇商讨过几次,一致决定从简。
从简归从简,只是将规格从欧洲皇室般的盛大婚礼变成了“一般有钱人”的规格。
有数百人来到现场,如果不是现场装不下更多的人,会有更多的亲戚朋友见证这场婚礼。
谢候和雪薇刻意保持低调,以他们的身份,想在印第安纳低调完婚的可能性比几乎为零。
媒体大力宣传,这场婚礼人尽皆知。
不请自来的直播队让人头疼,谢候本想请他们离开,雪薇觉得有人能拍下这些片段也不错。
婚礼大部分按照西方的规格进行,后来谢候的队友听说按照中国的礼仪,新郎新娘需要一桌桌地敬酒,纷纷表示要过中国的婚礼。
谢候没让他们得逞,还一副入乡随俗的样子:“既然我人在美国,那自然要按照美国的规矩行事,你们这帮酒鬼给我安生地坐着吧!”
相互致辞的环节,雪薇表示是难忘的。
谢候在这里没有表现出他在球场上的创造力,公事公办,连说的内容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雪薇不要这些定下的内容,她自己写了致辞,本来想背下来,担心犯结巴,又拿出纸条来慢慢读:“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考虑,你以后救球需要更加小心,不许再把我当肉垫”
亲戚朋友们都笑了,熟悉这对人的,都知道雪薇在说什么。
雪薇爆出了谢候许多的“黑料”,现场的人们会心一笑。
等她说完,周围的人们发出欢呼,而主持婚礼的神父开始那一套司空见惯的“你,依然爱他吗?”
双方都给予肯定的回答,大功告成。
接下来还有些应酬,除了对付朋友们,等待谢候的就只有蜜月和蜜月期间的训练了。
他和雪薇计划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去芬兰度蜜月。
此时去芬兰,有些许遗憾。
芬兰冬季悠长,一年有过半的时间是冬季,雪是那里的标志性景致。可惜此时已经过了芬兰的冬季。
第二个遗憾就是见到极光的概率大大降低。
极光经常出现在11月到1月之间,而此时正值7月,少了两样景物,仍然值得一去。
谢候需要休息和放松,雪薇一直都喜欢芬兰的风景,他们在此事上达成一致后便毫不迟疑地定下了芬兰沃卡迪的木屋度假村。
完婚后的第二天,谢候便与雪薇离开印第安纳,乘坐穆斯图家族的私人飞机度蜜月去了。
世界恢复平静。
步行者要继续休赛期的工作,其他球队也一样。
这个休赛期,由于加内特下家未定,注定非同凡响。
芬兰,沃卡迪。
谢候坐在木板上,把双脚浸在湖水里,只感到皮肤清爽,身心舒畅。稍一抬头,就能看到绿树倒影,湖面上还摇曳着两三艘垂钓小船。
享誉世界的巨星,在这里只是个有钱的旅客。
“亚瑟,钓鱼么?”
谢候平静地坐着,一个留山羊胡须的老头问道。
他和谢候一样是木屋度假村的旅客,虽然已经认识了两天,但他到现在还没认出谢候。
他对谢候的感觉是:“我怎么觉得你和某个明星好像。”
老头叫大卫・菲茨,喜欢冰球,这是他选择来芬兰度假的原因。
他喜欢冰球,而且不太爱上网,更不喜欢看报纸,对媒体缺乏信任,新闻基本不看,完美地错过了认识谢候的一系列机会。
如果谢候现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价,菲茨估计会以他这个人说话不靠谱为由断绝关系。
“钓鱼吗?我不太会啊。”谢候笑道,“不过我很擅长送别人回家钓鱼。”
菲茨笑道:“是吗?那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听到他的话,谢候只能代替詹姆斯、韦德、安东尼、诺维茨基、ok、邓肯等人在心里谢谢菲茨了。
无论是钓鱼本身,还是钓鱼在竞技体育中的含义,谢候都不太了解。
他接受了菲茨的邀请,接过他的鱼竿。
“选个好位置吧,年轻人。”菲茨像老师傅,一眼就看出谢候不只是“不是很擅长钓鱼”,那是一句自大的说法,他根本就不会钓鱼。
对付没经验的人,连鱼都不害怕。
谢候很快就察觉到鱼上钩了,他缺乏经验,所以直接用蛮力去拉。
结果自然不讨好,鱼儿咬走了鱼饵。
“你需要更多的耐心,亚瑟。”
菲茨说完,鱼适时地咬住他的钩。
“看好了,别着急,它已经是你的了。”菲茨耐心地收杆,将鱼竿和鱼从湖里缓缓地拉出来。
真是一条大鱼!
谢候看完问道:“鱼上钩了不能拉吗?”
“当然,那是菜鸟才会犯的错误,你以前没钓过鱼吧?”菲茨像捉到犯人的神色令谢候一阵哂笑。
接下来很长时间,鱼都没再咬他们的钩。
谢候没耐心,鱼不咬钩他就把鱼竿放边上。
菲茨是老钓手了,根本不着急。
他的心情好到可以和谢候说冰球的事情。
“你看过比赛吗?”
“冰球比赛?”
“没错!”
“印第安纳没有nhl联盟的球队,所以没有。”
菲茨一脸为谢候感到可惜地说:“那你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爱看nhl,芬兰的超级杯更有意思,但美国佬的联赛水准更高!”
菲茨承认nfl水准更高,但就是不喜欢,这一点和某些宁愿看ba的球迷很像。
有些人看球,不只看水准,更看一个归属感。
球队迷和球迷本质是不一样的。
球员总有退役的时候,而球队只要不换老板,永远都在。就算换了老板,也不见得队名就会改变。
一般只有球队所在的城市才有球队迷,那些外地的球队迷归属感非常欠缺,他们更多是某个球员的球迷,顺带关注球队。
如果有另一个国家的球迷对相隔万里的球队有归属感,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既然nhl水准更高,为什么你要看芬兰的比赛?”谢候问。
菲茨的解释很合理。
他喜欢的球员在芬兰的超级杯冰球联赛执教,那是他从小喜欢到大的球员。
对方退役之后,选择执教,菲茨依然追随。
“你不看冰球比赛,那你看什么?不是说在美国,像你这样的人家都喜欢冰球比赛吗?”菲茨这是把谢候当成小资家庭来的人了。
谢候苦笑,他说得没错,冰球在美国算是一项白人运动。
不,应该说它就是一项白人运动。
它连比赛都是在白皑皑的冰球场上举行,要是有一天黑人突然大举玩耍冰球,有可能是因为冰球场变黑,或者这项运动突然有了重大改革,变成一项极其依赖身体天赋的运动。
“我看nba。”
“nba?篮球?一群黑人在球场上跑来跑去有什么好看的。”
谢候说道:“篮球确实被黑人统治,但这项运动目前的主宰是黄种人。”
“更离谱了,谁啊?”
“和我同名。”
“亚瑟?”菲茨认识了谢候两天,第一次重新打量起身边的这位能说会道的钓友。
菲茨的目光在谢候身上停留片刻后说:“我发现你和那个很有名的亚洲人像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谢候笑问:“我是不是和他一样帅?”
菲茨的眼里,亚洲人都一个样,谢候确实长得标致,他仔细审视了几眼谢候,看他的身高和长相,以及他的名字。
“妈妈咪啊,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亚瑟吧?”
“你是说那个身价百亿的亚瑟会坐在这和你聊天吗?大卫,你的想象力太好了。”
菲茨的怀疑被谢候的一番话压下。
他确实不敢相信传说中的亚瑟就坐在身边,还和他成为了朋友。
他们从下午到晚,有的没的说了许多。
分别前,菲茨送给了谢候一条大肥鱼,祝他能够睡个好觉。他们相约明天再见,谢候也希望能在明天钓到人生中的第一条鱼。
刺激的比赛打多了,偶尔过过淡如水的休闲日子,别有风趣,谢候非常享受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