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簌簌,元旦将至。
道路两侧,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纵使雪天在冷,也掩盖不住人们想要过节的心。
冯家亦一样,即便近期关于九龙大长老连续失踪的报道层出不穷,也遮挡不住他们为元旦而张灯结彩,高挂灯笼的热情。
虽传言一姓陆的男子,死盯九龙各大长老,可此人却从未试过,登门抓人。
故此此时冯家,人人皆是喜笑眉梢之意,唯有被独自关于房中的冯提香。
掰着手指,终于到了,陆平安宣称登门拜访的时间,到了!
“各位要信我,那人真是陆平安,他就是个疯子!他绝对会来的!”
冯提香拍门叫唤,只可惜,偌大的冯家中,根本就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中。
门外,几位与冯提香年龄相仿的男子,玩笑道。
“提香老弟,您就别喊了,听多了咱也烦!”
“就算那人真是陆平安又如何,这里是冯家,他胆生毛了,都未必敢来这?”
“就是,若他不知死字怎写,我冯家的护门大阵,也能交他做人!”
冯家大门,暗藏玄关,若是无知者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可就在这时,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巨响!
嘭!
巨响过后,阵阵烟尘,席卷于空。
抬目望去,才发现,音爆之处正是他们冯家的护门大阵!
而冯家大门前,一辆红旗轿车,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原本喧闹不止的冯家大院,刹那间安静下来。
他们冯家的护门大阵…被人挥手破了?
就在众人迷惑不解之中,红旗轿车亦达冯家大院前。
掀起道道灰尘,将现场弄得一塌糊涂。
以武为首的冯家虽不是大家族,但也不是吃素的。
转眼间,就有无数手持利器的下人门客,将这辆红旗轿车围得水泄不通。
“哪来的孽畜,竟敢擅闯我们冯家大门!”
为首的冯末,蹙眉凝视着眼前的红旗轿车,破口大骂道。
而大院内,冯博伦掌抚酒杯,余光不怀好意地睨了轿车一眼。
难道这车内的人,就是冯提香所说的,陆平安?
嘀哒!
主副驾车门推开,两道曼妙身影,立足于雪地当中。
纵使被众人围剿,脸上也无半点惊慌,本尊正是血枭的女子,踏前一步,开门见山,“我家陆先生,要见你们冯家家主,冯凯!”
寒风拂过,青丝随风扬起。
面容惊艳的血枭,瞳中寒意彻骨。
一看便知,此人是来找事的!
坐于车辆后侧的正主陆平安,则是全程都未抬头示人。
而是陪着一年幼小女孩,玩游戏,边玩边发出清脆玲珑的笑声。
似乎那一道窗,将他们彻底隔绝两世!
陆先生?
坐于冯家大院内,掌握酒杯的冯博伦,一瞬捕抓到了‘陆先生’三个字。
原来,真是此人!
而且,硬破他们冯家护门大阵不说,还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简直混账!
冯末蹙眉冷声,“冯家主是你们想见就见的?我奉劝你们赶紧滚,若不然,休怪我们冯家无礼!”
“冯伯,还跟这几个畜生废话什么,擅闯冯家大门,直接折断手脚,扔去喂狗得了!”
“就是,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连我们冯家大门都敢闯!”
两位于冯提香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尽皆叉腰高声道。
他们是冯家嫡系,在冯提香落魄之后,未来的冯家就要靠他们前行。
故此,才敢直言将陆平安等人,折断手脚,扔去喂狗。
血枭摇头轻笑,“重复一遍,我家陆先生,要找冯家冯凯!”
也于话落间,两柄飞刃,于血枭指间呼啸而去,直奔出言的两位冯家嫡系所站之处。
咻咻咻!!
待冯末看出端详,正想开口提醒时,已经晚了。
飞刃擦过他们脖间,带起斑斑猩血,立于二人背后的墙中。
此刃,若是再偏一点,他们可能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庆幸,让两位平日自视甚高的冯家嫡系,瘫倒在地。
捂着颈边的点点猩血,心中胆颤不止。
他们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混账玩意,竟还敢伤人!”冯末勃然大怒,对方这根本就没将自己以及这百名冯家家丁门客放在眼里!
故此大手一挥,正想让众人出手之时,一道利喝让他的动作止于半空。
“停!”
愕然回首,才发现此话出自冯博伦。
冯博伦轻晃酒杯,漫步走出,“你们竟然还敢来?”
“伤我亲儿,还擅闯冯家大门,真当我们冯家是软柿子?任人捏?”
他五指紧攥,玻璃酒杯顿时于其掌心破裂成渣!
语气当中,杀意纵横,气息当中,煞气遍布。
他知道,车内的人,正是废他亲儿冯提香丹田的人,此仇不报,妄为男儿大丈夫!
此话一出,血枭便知,此中年男子,正是那冯提香之父。
遂双手环抱胸前,淡笑询问,“既然你知道你亲儿被废,难道就没问清楚,他被废的原因?”
“仗着有点功夫,就恃强怙宠,侮辱烈士,这种人,留下来只是祸害百姓,我那,不过是替天行道!”
恃强怙宠,侮辱烈士?
闻言冯家众人,皆是一愣。
这些天,这冯提香到底干了什么?
然对于血枭的话语,冯博伦并不在意,“恃强怙宠又如何?我儿乃冯家嫡系,纵使在外欺人也不该得到惩罚!”
“再说,侮辱烈士又如何?我儿他前途无量,为了些已死之人,毁了我儿他大好前程,你这妖女才是罪不可赦!"
于冯博伦眼中,烈士烈士,说得再好听,都是死人!
而他们这些活人,纵使是侮辱了他们,也都不该得到教训!
“那烈士墓园的碑,都是拿我们这些活人的钱造的,我儿心情不悦,侮辱了,又怎样?你个混账东西,凭什么因此废我儿的丹田!”
确实,烈士墓园是拿他们的钱造的。
可他从未想过,没有这些人的死。
华夏境内何来的安全,他今天何来的安逸生活!
没有烈士们用尸体铺路砌墙,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