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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一丛音 8003 2024-02-09 16:43

  荆寒章扬眉:“你问这个做什么?真想约我去花朝节?”

  晏行昱一口气噎着上不去下不来, 只能松开捏着荆寒章衣角的手,闷声道:“是。”

  荆寒章一脸“果真如此”的神色,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却还是在保持矜持:“过了年节我就要向父皇商议出宫建府, 若是倒是还未建成, 肯定去不了。”

  晏行昱蹲在那, 浑身上下写满了郁气。

  荆寒章莫名有些慌了, 他咳了一声, 干巴巴地找补:“但如果能建成, 我就去。”

  晏行昱点点头, 还是不说话。

  怪不得自己拼命暗示了这么多, 荆寒章还是没认出来自己,敢情是将自己当成了姑娘家。

  晏行昱闷闷地想:“你才是姑娘家。”

  他自小体弱病虚, 很少出门, 唯一一次就是六岁那年的花朝节,他娘亲带他出去赏花,人多走散被人贩子要拐去花楼,恰好被路过的荆寒章救下。

  晏行昱幼时粉雕玉琢, 仿佛玉雕的人,相貌的确像是小姑娘家,荆寒章能认错也无可厚非。

  但晏行昱就是生气。

  荆寒章见他一直不说话, 好像是难过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晏行昱一下, 小声道:“晏行鹿?你生气了?”

  荆寒章说完后,像是见鬼了似的盯着自己的指尖。

  他堂堂七皇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小心翼翼哄人的时候?

  他正暗自懊恼着,晏行昱轻轻抬起头, 露出发红的眼眶。

  荆寒章立刻投降了:“你别哭,听到没有?不就是去花朝节吗,去,你殿下答应你了!到时候就算父皇拦着我,我也要冲出宫,成不成?”

  晏行昱点点头:“好,多谢殿下。”

  见他不哭,荆寒章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承诺,又懊悔地想要抽自己。

  自己刚才在急个什么劲?!

  荆寒章气咻咻地离了宫,继续回相府喝那苦药。

  说来也怪,晏行昱明明怕鱼息怕得要死,荆寒章还以为他是个多可怕的人,但是相处两日才知道,那神医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脾气古怪。

  鱼息是个夜猫子,每天白日的时候睡觉,晚上的时候才清醒。

  他每日给荆寒章开一堆药,晚上来诊脉时扫见晏行昱双腿上还未痊愈的针孔,眸子骤然沉了一下,仿佛在酝酿什么。

  阿满在一旁吓得呼吸都要停了,似乎怕鱼息暴起揍人。

  荆寒章本来不怕,但见阿满吓得小脸都白了,才开始直视鱼息,还胡思乱想他会如何罚“晏行昱”。

  谁知鱼息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被子给他盖上,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再加一味药,这几日别走动了。”

  荆寒章挑眉,说了声好。

  鱼息仿佛怎么都睡不够似的,叮嘱完就走了,似乎还要去忙为林太傅拔毒的事。

  鱼息一走,阿满立刻跑上前,冷汗直流:“您……您没事吧?还活着吗?那那恶鬼对您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荆寒章:“……”

  荆寒章古怪地看着他,恶鬼?有这么形容大夫的吗?

  但阿满脸上的恐惧做不得假,荆寒章只好活动了一下身体,道:“没什么事。”

  阿满这才松了一口气,眼泪汪汪道:“苍天开眼啊,阿满方才还以为他要拔刀把您的腿给斩了!”

  荆寒章:“……”

  有这么严重吗?

  林太傅身上的毒果然很难治,但对鱼息来说却没太大困难,他写了个方子让林太傅去寻药,等将方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寻到后便能为他医治。

  那些药太过奇怪,有些连国库里都没有,皇帝只好派人去外面寻,八成要半个月才能找齐。

  林太傅心情甚好,每日早课拖得更久了,烦得荆寒章险些当堂踹桌子,好险忍住了。

  就这么上了三日的早课,第四日早上,两人终于换了回来。

  晏行昱看了一夜的手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回到了相府。

  他坐了起来,伸手看着自己苍白的掌心,突然笑了笑。

  阿满进来伺候他,扫见他脸上的笑,开心道:“公子,您回来了。”

  晏行昱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喝过药了吗?”

  阿满道:“还没,鱼神医正在煎药。”

  一听到鱼神医,晏行昱又打了个寒战,将阿满招到跟前,小声问:“这几日他没想杀人吧?”

  “没有。”阿满摇头,“他就每日来探脉,煎药,连句重话都没说。”

  晏行昱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鱼息一般不是个压抑自己脾气的人,一般有气当场就发了,不会压这么久。

  没一会,鱼息端着药走了进来。

  晏行昱看到他,眸子一弯。

  鱼息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用力,那瓷碗咔哒一声直接碎在他掌心,滚烫的药淋了他整个掌心。

  晏行昱吓了一跳,连忙掀被子要下床看他,鱼息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手将手中的碎片扔在一旁,撩着袖子将掌心的药渍擦干净。

  他掌心被烫得一片通红,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吩咐阿满重新按照他的方子煎一碗药。

  晏行昱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鱼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坐在床沿,眼皮也不掀,懒洋洋地道:“手给我。”

  晏行昱低着头,怯怯地将手递给他。

  鱼息一边漫不经心地探脉,一边随口问道:“银针好玩吗?”

  晏行昱浑身一僵,本能地就要将身体缩向被子里,鱼息扣着他手腕的手指猛地一用力,晏行昱手腕一痛,立刻不敢动了。

  鱼息慢悠悠的:“回答。”

  晏行昱知道他在算银针刺穴的事,不敢再遮掩,小声道:“不好玩,疼。”

  “哦。”鱼息说,“知道疼你还敢?”

  晏行昱不想说这个,只好转移话题,道:“你瞧出来前几日的不是我了?”

  鱼息冷笑了一声:“若真的是你,看见我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晏行昱:“……”

  其实……他也没那么怂。

  鱼息将被子掀开,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缓缓抚着晏行昱的膝盖,时不时伸手捏两下。

  晏行昱早已习惯了,被捏得疼了还会主动说:“有点疼。”

  鱼息随意点头:“嗯,都是自己作的,忍着。”

  晏行昱:“……”

  鱼息用力按着晏行昱的膝盖,低声道:“你若不想膝盖的骨头被折断再重新长一次,就别再碰针了。”

  晏行昱疼得眉头紧皱,但还是听话地点头:“好。”

  “乖。”鱼息敷衍一句,道,“你特意把我从南疆叫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若没有,你这双腿就别想着好了。”

  晏行昱干咳了一声,道:“我就是想让你帮一个人诊脉。”

  鱼息:“荆寒章?”

  晏行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鱼息道:“胡乱猜猜,能让你上心的人不多,那荆寒章到底有什么……”

  他还没说完,歪头想了想,古怪看着他:“他不会就是幼时送你金锞子的那个人吧?”

  晏行昱肃然起敬:“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鱼息道:“猜的,毕竟依你所说,能随手给陌生人一把金锞子的,非富即贵。”

  晏行昱彻底服气了:“对,是他。”

  鱼息问:“他认出你了?”

  说起这个,晏行昱就有些郁闷:“没有,他把我认成小姑娘了。”

  “嚯。”鱼息想了想,突然来了兴致,“那刚好,你趁机会穿一穿罗裙吧,指不定你那怕女人的怪病就治好了呢。”

  晏行昱立刻张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我不穿。”

  “啧,就你这个排斥的架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晏行昱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你、你只要不用缩骨术变成女人大半夜往我床上爬就好了。”

  晏行昱之所以这么怕鱼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鱼息的治疗法子太过逆天。

  腿瘫了,鱼息就打断他的腿重新长;

  怕女人,鱼息就时不时变成女人往晏行昱身上扑,把猝不及防的晏行昱吓得一蹦三尺高,有时候都能吓得心疾突发。

  借鱼息的话,就是破而后立。

  晏行昱每次听到这四个字,都想喷他一脸。

  鱼息“哦”了一声,看似答应了,但到了晚上,还是用缩骨术变成曼妙款款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美貌女子,一进来就往晏行昱身上扑。

  晏行昱:“……”

  晏行昱心疾险些犯了,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鱼息!”

  因为要给晏行昱治病,鱼息这些年扮女人极其熟稔,捏着嗓子,柔声说:“奴家在,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晏行昱:“……”

  晏行昱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都扮上了。”鱼息也不浪费,道,“来,治病先。”

  晏行昱几乎把抗拒写满了全身:“我不要!”

  鱼息才不管他,直接用轻功冲上前,一把扣住了晏行昱的手腕。

  然后晏行昱就当着他的面吐了出来。

  鱼息:“……”

  鱼息幽幽道:“我记得你之前没那么严重才是,还是我这个扮相让你恶心了?”

  晏行昱都要虚脱了,奄奄一息道:“殿下的宫里,到处都是侍女,我没地方躲。”

  他强忍了这么多天,病情反倒更加严重了。

  可见鱼息这破而后立的法子根本没用。

  鱼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殿下”是指荆寒章。

  “你那娘亲到底是个什么神人,我真想见识见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让你反应这么大?”鱼息没好气道,“若是真的不行,我就换个法子。”

  晏行昱避而不谈他娘亲的事,有气无力道:“你早该换了的。”

  鱼息瞥他一眼,变回原来的模样后扶着晏行昱喂了颗药丸,直到晏行昱的脸色好看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晏行昱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全是虚弱的病色。

  鱼息晚上要出门一趟,也没多留,临走时还拿出来一件艳红的罗裙,正色地说:“小姑娘,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你好好穿。”

  姓晏的“小姑娘”:“……”

  晏行昱差点就伸脚蹬他。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晚了点。

  更新时间在晚上9点左右,超过十一点会找时间双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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