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该怎么办啊,这个人原来惹不得啊!”
“谢总,你赶紧想个办法,不然我们都完了!”
“谢总,要不报警吧!”
民工们和工头,全都聚在谢成敏身后,脸色惊恐,一个个发泄着自己的担忧。
真的太吓人了。
历来战无不胜的吴哥,几乎没有失过手,可就在刚刚,给人全灭了!
这种事情的发生,简直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你们别吵,不要慌,怕什么,没了吴天龙,我还认识别人呢!”
谢成敏大骂一声,气恼非常。
本来就又惊又怕,这群王八蛋跟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样,吵得人心烦。
“谢总,一切都靠你了,不然我们的小命迟早要没!”
这群无头苍蝇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依旧人心惶惶,但瞬间安静下去。
“先生,这件事有些误会,我们这边做的确实有不对。”
谢成敏强自镇定,不去看满地的血肉残肢,低声下去跟楚帝青道歉,一改刚才的嚣张跋扈。
要不说,这就是历经大风大雨的成年人呢。
“希望您能跟我个和解机会,赔偿金额,都好商量。”
“我甚至,可以去请出我的叔叔来做中间人,他可是这滨海市一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信誉完全可以保证。”
谢成敏尽量让自己流畅说完这番话,鼻子不停传来的血腥味,近乎让他窒息呕吐。
楚帝青两手负背,饶有所思。
“你要找中间人赔罪?”
“行啊,我倒想看看,在这滨海市,哪个人站我面前能算是大人物?”
谢成敏大吸一口凉气,心魂皆惊。
这,楚帝青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比他更牛掰。
话中藏着的话,是如此霸道和威武。
那些民工也听个一清二楚。
半信半疑。
觉得这人未免也太吹牛了。
要知道,在滨海市,池浅王八多,有能耐有本事的海了去。
眼前年轻的男子,居然放言无人在他之上。
谢成敏结结巴巴,犹豫的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楚先生,我对刚才的冒犯很抱歉。”
“一时脑热犯了混,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我一般见识。”
楚帝青冷冷瞧他一眼。
沉默不语。
谢成敏和他手下的工人们大气不敢出,生怕哪里一个不对,就会得罪眼前这个嚣张霸道的男人。
现场空气仿佛凝结了。
“打吧。”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对谢成敏来说,好似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终于等到了楚帝青的答复。
松了一大口气。
谢成敏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喂,舅舅,是我啊,小谢,是这样,我这里有个客户需要赔偿,需要中间人暂时作保。”
“我资金现在不太充裕,需要时间缓冲。”
“您能帮帮外甥么?”
谢成敏一阵点头哈腰,语气卑微。
电话挂了。
谢成敏笑容满面,“楚先生,这事情搞定了,只需等五分钟,我舅舅就到了,他刚好在附近考察。”
楚帝青转过身去,“淳司,给我找张椅子来。”
夏淳司一个小跑,很快给楚帝青找来一个水泥墩子。
悉心垫上了一层坐毯。
楚帝青大马金刀坐下去。
谢成敏和他的工人们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显得尴尬极了。
谢成敏表面上笑容恭谨,心里那叫一个恨。
待会我舅舅来了,保证吓得你姓楚的尿裤子。
还敢破坏我生意,打死吴哥,这笔帐别以为我不会跟你算。
谢成敏平时养尊处优,到哪出入都会有人欢迎,称得上是极有门面。
他这种人,舍得了钱,但舍不了面。
谁要撕掉他的脸面,他就要跟谁拼命!
现在,谢成敏心中只不过是在盘算虚与委蛇,待舅舅一到,借用他的关系,将楚帝青以杀人罪的名义关进牢里去!
时间匆匆而过。
一辆豪气冲天的玛莎拉蒂极品车到达现场。
车上匆匆下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司机,他走到后排,俯身打开车门。
一个明显事业有成的中年人,下了车,环顾四周。
眉宇不凡,两眼饱满有神,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极有女人缘。
谢成敏手下的工人们纷纷有了希望。
“成敏,说吧,这次你又惹什么事了?”
谢成敏见到自己舅舅,一个小跑就窜过去。
他猛然变脸,委屈得很,指着楚帝青,“舅舅,这个人胡搅蛮缠,我好心给他装修,但他鸡蛋里挑骨头,非要我退他钱!”
谢成敏内心兴奋不已。
待会,舅舅有权有势,平时不爱搭理他。
故此,知道谢成敏有这号关系的人特别少,也算是谢成敏藏得最深的一张王牌。
但谢成敏舅舅看在谢成敏妈妈面上,在谢成敏危难关头,总是会施予援手。
这次,谢成敏也相信事情能一如往常般解决。
毕竟,他舅掌握的能量,绝非是寻常人能比较的。
慕容谨眉头皱起,听着谢成敏絮絮叨叨心生烦恼。
他知道,谢成敏肯定又是干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外甥。
“行了。”
慕容谨打断谢成敏,往那边瞧去。
坐着的那道身影,如天空般高大,两肩宽硕,仿佛能够力抗泰山。
慕容谨越看越觉得眼熟。
心中渐渐升起不详预感...
“舅舅,我还要跟你说,他把我的手下弄死了。”
“你联系人抓他,必须将他弄进牢里,这种草菅人命的坏东西,太恶心人了。”
谢成敏趁机煽风点火,要慕容谨更加讨厌楚帝青。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能将楚帝青描多黑就描多黑。
慕容谨睁大眼睛,喃喃自语,“这人,不能动...”
谢成敏耳朵没听清,脸色疑惑,靠近了慕容谨,问道,“舅舅,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慕容谨转过头,眼神噬人,“我说,这人不能动。”
谢成敏犯迷糊了,“舅舅,您都是滨海市最大的金融巨鳄,一个小拇指就能碾死这人,还用怕他?”
楚帝青听到动静,转过身,打量了慕容谨一眼。
“慕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谢成敏顿时慌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之前这姓楚的见过舅舅?
还没等他想明白,噗!
慕容谨一脚踹中谢成敏膝盖窝。
“跪下!”
谢成敏一头雾水,满脸震惊。
啪啪!
左右开弓。
他瞬间挨了慕容谨两个巴掌。
“你个坏种,想坑死我!”
慕容谨恨铁不成钢。
连滨海市的总捕快,都被楚帝青以一副吩咐小弟的语气说话,还不敢有半分怨言。
更别说,谢成敏这个小小的包工头了!
“楚帅,我代我外甥向您道歉。”
慕容谨立马放下大老板的脸面,向楚帝青弯腰鞠躬,诚恳赔罪。
谢成敏整个人都吓懵了。
舅舅在他记忆里,从来都是家族骄傲,没有谁能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一向是睥睨天下的人物。
可如今,居然没有丝毫抵抗,就直接向楚帝青服软!
难不成楚帝青刚才说的话,竟然全是真话?
围观民工们更是集体石化了。
“你外甥,刚才说要向我赔钱呢。”
楚帝青笑容玩味,淡淡说出这一番令慕容谨变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