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一线生机
李达捂住鼻子,铁骨扇抵在门前,心道:是谁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如今朝廷与将军府为敌的,仅仅是锦衣卫那帮鸟贼,可公孙一家不是已经……
门外忽然烛火通明,那阵势来人少说有百十个,都在低声得七嘴八舌的叫嚣着。转眼之际,他感觉有人在往他们这两扇门泼着什么,他甚至听到了有人笑得诡异。
李达强行用内功抑制住迷烟进入心脏,鼻子里却闻到汽油的味。他大骇,此处荒山野岭的,莫非要在此送命?
隔壁房间的蓝芸也在轻轻踱着方步,她性子极反身拽起柳月刀,猛地冲出去。白慧敏不禁急道:“哎呀洛儿,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好,现在不能动武啊……”
话未完,就被迷烟薰倒了。李达闻言早已没命地跳出屋子,放眼处却见公孙玉林骑着高头大马隐在众手下的火把中间,烛火映现得他一身白衣胜雪,却怎样也掩盖不去他心里的腹黑。
独孤爱与叶郝仁则站在一旁,凶神恶煞。李达想看来被自己猜到了。
叶郝仁就想着邀功,狐假虎威的对众手下吼道:“还愣着干嘛!既然他们都出来了,直接往他们身上泼汽油!再放火烧死!”
公孙玉林“啪”地重重甩了他一鞭子,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本少主滚一边去!那个冒牌货以及伏老贼是怎么死的,要不你们也来尝尝鲜?”
独孤爱与叶郝仁不由得打个冷战,浑身颤抖得退下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方清楚这些,还留着他们简直比杀死他们恐怖一百倍!
李达可不想看他们唱双簧,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孙,你我俩家注定世仇难解,今日我寒胤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待我死了,能否放过我的阿玛额娘,叱诧风云的寒守一如今也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公孙玉林轻笑一声,目光直视着他们二人:“奇怪,我有说非要你们死吗?或许我前一秒是这样考虑的,不过,既然你李达如此诚恳,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蓝芸握紧手里的柳月刀:“公孙,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虽然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是这背后谁在出谋化策我是一清二楚!丝绸妹妹岂会无缘无故跑到风绝宫?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被你玩弄在股掌!”
公孙玉林顿时掀眉瞪眼,但大局为重他仍然僵硬的笑着:“哈哈,亲妹妹又如何?亲爹又如何?人为权死,鸟为羹亡,谁不是睬遮别人尸体往高处爬!你们又装哪门子清高!公孙骏若非我通风报信,或许他也不会送命!可若我没有通风报信--那个叫幽若的丫头还能见到亲娘知道生世?你们还能见到传说中的雌雄双剑?鸣香阁主还能与你们将军府的副将擦出火花?你们其实欠我的太多了!”
蓝芸李达对看一眼,一时间竟被说得哑口无言。公孙玉林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笑。
林清妍老远的看到轩公子和青霜在风绝宫的门口徘徊,林玮琛正好趁机脱离她的怀抱,就打发她去看看。
沈悦容不放心也跟随着,还没站定,只听青霜气极败坏的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格格,皇上刚刚派出金公公来府里宣读圣旨,说是缅甸国蠢蠢欲动,驻守在边境的福将军部队接连遭遇偷袭,伤亡惨重,皇上推测是缅甸国犯我大清……”
林清妍听的云里雾里,看向轩公子道:“阿轩你来说,青霜扯了半天,也没讲清楚皇上下的什么圣旨!”
轩公子言简意赅道一句:“就是派我们府里的兵前去支援,中缅之战即将打响!”
林清妍心神一禀,怪不得义父费尽周折抢夺雌雄剑,原来他早有预料。不禁跳至寒守一身边,九节鞭一甩,上来便道:“舞前辈,军事紧急,可否借宝剑一用?”
舞烟月皱眉,还没说话,朱颜寒义取笑道:“怎么还是忍不住冲出来做婊,子了,那之前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况且这剑岂是你说拿就能拿的走哟!”
醉青衣瞬间咬牙切齿,寒玉堂给了她一个无比抱歉的眼神,不经意地目光移到金丝绸的身上,等等这女子……
舞倾城察觉有人看向这边,顺着寒玉堂的视线,她看到金丝绸的手在暗中挥霍,似绕着什么物体一般。
“你在做什么?”舞倾城大吼一声。“千里传音?你的指尖肯定缠着丝线是不是?这种线几近透明,根本不易察觉,可是你忽略了身旁两个懂音律的,再轻微的东西随风摇曳也会交织出声响来。”
林玮琛大感不妙,惊道:“她的丝线另一边,必是在公孙玉林的手里,我们大家全部错了,被困这里,李达和蓝芸或许已经遭到威胁!”
寒玉堂一震,对寒守一作揖道:“将军,公孙府与我寒府素来水火不容,可别趁此机会抢了风头,倘若他们先于一步赶去缅甸,那皇上以后就再也不信任将军了呀!”
寒守一被点醒了,他在做什么,明摆着让亲者痛仇者快。他顾不得雌雄剑了,猛地飞身一掌劈向金丝绸。
金丝绸反旋过来,冷笑道:“你们还真说是风就是雨的啊,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我手里的丝线足以织成一个硕大的金线网,只要在上面涂抹刺激的液体,管它蛇蝎还是豺狼虎豹,通通做困兽之斗!”
林清妍问的敏锐:“嗬,有此良计为何不早些说出来?分明是拖延我们时间,义父少和她罗嗦,快灭了她!”
金丝绸答得机警:“我说了你们就能信么?我故意现在才讲,无非是赌李达会不会求我帮忙,他与那位姑娘生死相许,却忽略了我的感情……我只能把丝线缠绕在手心,可又有何用?除了把自己勒出血印毫无价值!”
金丝绸摊开双手,果然掌心现出一道道瘀印。
众人不禁呆住了,她说的句句都是合情合理,最无奈的是也找不到半点证据非说明她的动机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