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禁卫包围四王府,将宫千暮强行带走,是在第三日的清晨。
四王府的众人都吓坏了。
宫千暮质问何故抓人,对方说,二王爷和七王爷都交代,当年是受她蛊惑才去偷的药,换句话说,是她造成了两皇子的兄弟相残。
宫千暮矢口否认。
没做过的事,她如何认?
当年本就是步若轩自愿给她的,给她的时候,跟她说是自己府中的药,待她父亲食下后,才告诉她,是他从龙吟宫偷的。
而步飒尘,她就更加冤了,若不是上次青柠跟她说,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也去偷过药。
被半路拦截,被步若轩的人打死,她更是完全不知。
但禁卫们不管这些,无论她怎么说,置若罔闻,只道自己是奉旨行事,有何事见到天子再说。
宫千暮很怕会殃及将军府,问对方是否也带走了她爹她娘,好在对方给了准话,说没有,皇上仁慈,说此事只她一人撺掇,她爹娘毫不知情,且她爹护国有功,故只追究她一人责任。
闻及此,她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便让禁卫们稍等,她回房将青柠的睡衣换下来,穿了自己的常服。
若穿睡衣前往,在宫里跟青柠交换了,那就真是送肉上砧,自投罗网了。
恐王府众人慌乱,也恐她爹娘担心,她找了崔宁,告诉他,自己并未做过此事,目前有些误会,她会跟皇上禀明,事情也会水落石出,让大家不要担心,也让崔宁将她的话送去将军府给她爹她娘,叫她爹娘亦宽心等她回来便是。
禁卫们将她带到龙吟宫,她将当年之事详尽地跟皇帝讲了一遍。
皇帝让人带来了步若轩和步飒尘两人,两人一口咬定就是被她蛊惑的。
步飒尘说,虽然他不是七王爷,但是,他承袭了七王爷的所有记忆,说她暗示他,若替她偷得此药,日后将军府便站队七王府,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而步若轩说,她不是暗示,就是很明确地跟他直说的,若他能替她偷得此药救她父亲,日后她必定以身相许。
宫千暮气得差点当场扇两人耳光了,若非天子当前,若非禁卫钳制,她真的会出手。
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亏她曾经还对步若轩有过情,她那时是瞎了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是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两人如此齐刷刷指证,齐刷刷胡编乱造、含血喷人,应该是事先已通好气的。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指证。
对。
只不过,预谋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的性命?
不不不,她并没有如此重要,让两个皇子做假证来害她性命,毕竟她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就算曾经她知道一些步若轩的秘密,但那也都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秘密,而且,她若要捅出来,早捅了,不会等到今日。
那是什么呢?
她的血?
她的血并没有用,这一点皇帝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是......
毕竟皇帝的当务之急是青柠,她就不得不往青柠这方面去想。
是觉得青柠穿过来一定是跟她交换吗
所以故意安个罪名她头上,将其关在宫里,只等青柠换过来,来个守株待兔?
若真是如此,那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既没穿睡衣,也没穿喜袍,也没穿宫女服,也没穿那套叫什么香奈儿的套服,没穿任何可能跟青柠产生交换的衣服,就让他们等去吧。
果然如她所料,皇帝并未将她也关进天牢,而是将她关到了静室,专门用来思过的静室。
然后四周重兵把守。
......
这些天,青柠也很忙。
她先去医院做了一个孕检,得知一切指标都很正常,她才放下心来。
然后去看了喉科,针对童大夫用银针刺激的声带做了一个治疗。
又买了两个大容量充电宝。
再还有就是在钦博言的介绍下,进了一个高级配音速成班学习。
但,就算这样的忙碌,她依旧好想步封黎,尤其担心他。
想着剧本是月下影所写,她应该知道剧情,应该知道步封黎的情况,她试着给她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
她也给她发邮件,每天一封。
她将要求一降再降,从最初想看看她后面修改好的剧本,变成只想知道步封黎现状可好。
将自己的姿态也越降越低,从起先的‘请’,变成了‘求’。
然,依旧封封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甚至试着找月下影的人,却无人知道她在哪里。
问张导,张导说,因为剧组叫停挺长时间了,他也不知道。
没有办法,她只能等。
她依旧每天给她发短信,发邮件,希望哪一天她突然就回复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时间太难熬,她每天将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
早上早起,洗漱完毕,去小区里散步,然后顺便吃早餐。
吃完早餐回家收拾屋子,洗衣服,给月下影发短信,发邮件。
然后开车出门去上十点的配音课,中午在配音班吃,吃完会徒步走去距离上课的地方大约一公里的酒店,她在那里定了个钟点房,每天十二点到两点两个小时,为了孩子,她要午休,她要好好休息。
配音班下午的课是从两点半上到四点半,下课后,她开车回家,路上路过超市买晚上的菜。
晚饭她都自己亲手做。
以前工作的时候,她做饭做得少,大部分都在外面吃,现在为了孩子,她得注意营养,且确保营养均衡。
晚上沐浴后躺在床上,就是思念疯长的时候。
她会一遍一遍地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
很多次若不是强行告诉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不能熬夜,不能躺着伤眼睛,强迫自己关掉手机,她会越看越精神,越看越没有睡意。
钦博言每天也会给她一个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问她在做什么啊,或者问她在哪里啊,或者问配音学得怎么样了,或者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诸如此类的废话。
她其实心知肚明,他不过跟她一样而已,在煎熬,在等待。
只不过,她想知道的,是步封黎还好吗?
而他想知道的,是她什么时候穿回去,将人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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