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步封黎的伤口,军医就行礼出了营帐。
青柠一颗心兵荒马乱的。
犹豫了片刻,跟步封黎道:“刚刚那军医怎么不说你的伤要注意一些什么呀?比如,不能碰什么,不能吃什么,我去问问他。”
步封黎刚准备说,不用,他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要注意些什么,他清楚得很,军医也知道,所以才没啰嗦。
可他还没开口,青柠就已经打帘出了营帐。
他便任由了她去。
出帐后,青柠也未立即喊住军医,而是跟在他身后,然后,随他一起进了他的营帐。
“白军医。”
白军医吓一跳。
回头见是她,有些意外。
“姑娘有事?”
“想劳烦白军医替我把把脉。”青柠直接道明来意。
白军医怔了怔,刚刚在营帐里,四王爷让他给她看,她不让,如今又自己找上门?
“姑娘坐吧。”白军医指指帐中的一副简易桌椅。
同时,将手里的药箱放在桌上,打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专门用于诊脉时垫在腕下的袖珍小枕,以及一方薄巾,示意青柠将腕放到小枕上。
青柠依言照做。
白军医又将那一方薄巾覆于她的腕上,伸指隔巾探上她的脉搏。
青柠心跳如雷,紧张地盯着他。
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中招,千万不要中招,希望只是近段时间压力大,大姨妈推迟了而已。
白军医凝神细探,眸光一敛。
本以为她是肠胃不舒服,却原来......是喜脉!
唯恐出错,他又重探了一次。
确定无误,他才将手撤开,然后跟青柠笑道:“恭喜姑娘,是喜脉!”
青柠心口一撞。
虽已有了心里准备,可依旧存着一线希望,如今被这样肯定地告知结果,无异于让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
这世上果然没有侥幸。
她果然就那么倒霉地一次中招了。
一时间心里更是乱了套。
“谢......谢白军医,能......能不能暂时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
白军医一脸疑惑。
本想问为何?
这是好事,这是喜事,这是大喜事啊,为何不能告知四王爷?
可一想,这毕竟是私事,便也没多问。
“嗯,”他点点头,“作为医者,当守病者私密。”
青柠起身,朝他鞠了一躬,又道了声“谢谢”,便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现在应该还小,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想堕掉的话,现在堕是不是很容易,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
堕掉?
白军医更惊讶了,一脸错愕看着她。
青柠连忙讪笑解释:“不是,我就那么一问,我说了,如果,如果想这样。”
白军医回神点头:“嗯,现在这般大滑掉,应该不会有危险和伤害,但也是视每个人的具体情况。”
“知道了,谢谢白军医。”
出了白军医的营帐,青柠心乱如麻。
抬手抚上自己的肚腹,她不仅心乱,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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