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步封黎让大军又停了下来,因为前方瘴气严重,需等瘴气散去方可穿行。
原地扎营休整。
步封黎打帘步入营帐的时候,宫千暮正坐在被褥里,书中拿着张纸失神。
“薛副将可信吗?”步封黎问。
宫千暮这才被拉回神识:“什么?”
刚刚没听清楚。
“你父亲身边的那个薛副将是不是可信之人?”
宫千暮点点头:“可信,他跟随我父亲多年,同生共死。王爷不是说,此次边疆告急,我父亲便是让他送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回朝,也可见我父亲对他的信任。怎么了?王爷为何突然问起他?”
“没事,本王想让他先行,送信给你父亲,所以问问。”
步封黎转身走到简易桌边,铺纸,提笔蘸墨。
见他这般,宫千暮问:“王爷可是想到了退敌之策?”
“嗯,”步封黎眉眼未抬,执起蘸好墨的笔,落于纸上开始写字,声音还在继续:“边疆布防图本王有一张,本王仔细看过,道道关卡虽说不是固若金汤,却也极难攻破,上青国却能在短短时间内攻破数道防线,实乃诡异。”
宫千暮眸光微敛:“王爷的意思是......父亲身边有上青国的人?”
步封黎没有直接回答,又执笔于砚池里蘸了蘸墨:“你父亲的布防图被兵士送饭时不小心打翻烛火所烧,后是将本王的布防图拿去照画了一张。本王的这张从未外泄,你父亲身为多年老将军,也定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所以,问题应该出在那名送饭的兵士身上。据说是不小心打翻烛火,烧了营帐,而布防图在营帐里,所以一起被烧掉了。”
宫千暮瞬时就懂了:“所以,只是营帐烧掉了,那兵士拿走了布防图?”
“嗯,照上青国的速度,若不是最后两道防线就算知道部署也很难攻,你父亲可能早已兵败。”
宫千暮惊骇。
“王爷打算让我父亲如何做?将此人揪出,从其口中逼出对方的信息,做到知己知彼,还是不动声色、将计就计?”
“后者。”步封黎眉目低敛,继续写。
“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宫千暮凝神思忖,“......现在还不宜诱敌深入,毕竟我们大军还未到,父亲人数吃亏。”
“暂不诱敌深入,只是让你父亲改变最后两道防线的布防,另外,将你重伤,我们需停军休整两日的消息散布出去,反正有瘴气做屏,对方的探子一时也过不来,本王再调拨两万精兵从另外一条路,去攻上青离此处最近的另一边陲之地,让他们后院起火。”
宫千暮眸光一亮:“此法甚好,到时他们必定顾此失彼、手忙脚乱,一旦分走兵力,我们余下的三万大军一到,便可与父亲的人对其行夹击之势,夺下失掉的关卡重新设防。”
步封黎没做声,将信叠好,起身,准备出去交于薛副将,被宫千暮突然唤住:“王爷。”
步封黎停住脚,回头。
“我大婚之日所穿的凤冠霞帔在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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