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 玄阳宗众人便动身返回宗门。
此番前来幻丹洞府寻宝, 天极堡那方同样有着两名涅磐境强者坐镇,在此处与对方开战,显然不太明智。
而至于两帮人马在洞府之中的交战, 天极堡两人自然也是不得而知,只是隐隐有种事态不妙的感觉。
按照原定计划,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堡内弟子早该满载而归。
而眼下, 看着别的宗门弟子接二连三的陆续而出,他们也再做不到自欺欺人, 不过, 除了继续等待, 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
玄阳宗一行人回到宗门之后, 立即就前往大殿复命。
幻丹洞府之行, 楚绫歌自然是最大的功臣,抛去药匣不提, 如若不是她, 众人能否活着出来都有些难说。
待众人退出大殿之后, 陆延这才微眯着眼睛望向仍立于殿内的楚绫歌, 笑道:“他们都走了,有什么话, 就直接说吧。”
楚绫歌仰面望着坐于尊位之上,眉宇之间与陆寒溪有着几分相似的老人,以灵力包裹着自己的声音, 缓缓道:“宗主,可是知晓焱魔?”
此言一出,陆延那原本风轻云淡的面庞,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
心念微动,柔和的灵力席卷而出,将立于远处的楚绫歌拉至近前。
而后抬掌结出一道空间印法,将两人完全包裹其中,才沉声道:“为何这般发问?”
虽然陆延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但楚绫歌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陆老宗主不仅知道焱魔的存在,而且看此情形,对方所了解的信息,比起自己,恐怕只多不少。
从鬼面那处,楚绫歌已是得知,那令人谈之色变的焱魔,在圣安大陆之上,是一种比人类还更早诞生的存在。
它们有着堪比妖兽的长久寿命,以吞噬生灵血肉供养自身,在上古时期,曾爆发过一场灭世之战。
在那场席卷整个圣安大陆的战役中,人类与妖兽联手,共克魔敌,各方死伤数量皆是以百万计。
最终,人类圣者及妖圣燃烧神魂,将焱魔天尊重创并封印在一处名叫度朔界的地所,才换来千载安宁。
然而,焱魔种族却并未灭绝。
侥幸存活下来的,皆是实力足以与人类涅磐境武者相媲美的存在。
有了前车之鉴,存活下来的焱魔强者,皆是选择了蛰伏,甚至开始暗中与一些人类势力接触。
在这以实力为尊的大陆之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得住力量或是权力的诱惑。
为了心中的贪婪及**,祖辈们肝脑涂地换来的和平,在部分人的眼中,随时都可以弃之不顾。
数千年过去,焱魔一词,早已化作古籍之中的传说,而只有一些位于序列之首的真正强者,才深切的明白,焱魔从未消失。
而且,它们一刻也未曾放弃过再度崛起的希望!
楚绫歌将自己在幻丹洞府之中关于焱魔之力的发现,告诉了陆延。
即便这样会多多少少暴露一些自己的秘密,但楚绫歌也别无选择,因为,玄阳宗迟早会打上天极堡。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导致宗门长老对敌人实力估算不足,那样的话,岂不是与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讲完之后,楚绫歌便开始紧张起来。
她甚至已提前想好若是陆延盘问自己,应该要怎么回答。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陆延并没有追问有关于焱魔的信息,她是如何得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陆老宗主可不是那种好歹不分之人。
事实上,在他先前听到摩诃宝殿之中那些诡异的妖兽之时,陆延便已是有所猜测。
“有关于焱魔之事,你别向任何人提及,至于天极堡那边,老夫会留意的,这些日子辛苦了,若是没什么事,便早些回去修养吧。”陆延慈爱的望着眼前小辈,只觉越看越顺眼。
楚绫歌轻咳两声,满脸谨慎的道:“宗主,之前弟子在幻丹洞府之中,偶得了几枚丹药,因保存不当,现需要寒冰灵力温养。”
说到此处,偷偷瞧了瞧对方的反应,才又接着道:“不知弟子可否前往玄冰殿,请陆师姐帮帮忙?”
话音刚落,陆延的眉头就微微拧紧,看得楚绫歌心中直打鼓。
但她仍是硬着头皮站着没动,静静等待着对方回复。
略作思忖,陆延才开口道:“溪儿那孩子性子清冷,向来不喜麻烦,不如老夫为你另选一名修有寒冰属性的长老,省得你被拒绝。”
对于这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弟子,陆延是真心喜欢,以他的地位,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他来张罗。
但他又确实担心楚绫歌在自己孙女那碰一鼻子灰,那可多不好。
这个弟子,以后进了内院,可是要重点栽培的好苗子啊!
听罢陆老宗主的好意,楚绫歌赶忙出声道:“不麻烦不麻烦....弟子的意思是,其实这件事陆师姐是答应了的,只不过弟子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在内院之中随意行走....”
话未说完,已是被陆延笑着打断:“原来你早与溪儿约好的啊,那便没什么问题了。”
说罢,屈指一弹,一道小巧的令印便是悬浮在了楚绫歌身前。
“拿着这个,没人敢拦你,唉,溪儿自小独自修行惯了,也没几个相熟的朋友,这几日,你就住在玄冰殿吧,你们年龄相仿,应是聊得来的。”
伸手接过令印之后,楚绫歌只想脱口而出叫他一声:好爷爷!
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太过欣喜若狂,朝着对方弯身行了一礼之后,便不急不徐的退出了大殿。
苍猊一直被她抱在怀中,自然是听完了整个过程,白眼都快要翻到头顶上,心中暗暗觉得陆老宗主这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当楚绫歌手持令印大摇大摆的踏进玄冰殿时,贴身侍女喻兰,一张俏脸板得跟块冰砖似的。
前段时间的某个夜晚,喻兰见过楚绫歌,而且印象还不是很好。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是觉得对于后者,应该小心提防。
陆寒溪一回到寝殿,便进了汤池沐浴,喻兰自然不会跑去打扰,只将这外来之客领进客堂,让她耐心等着。
喝着飘香的清茶,楚绫歌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熬,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客堂里的布置。
“苍猊。”
听着她的低声相唤,苍猊连忙仰头去看,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语。
楚绫歌伸手将它抱在茶桌上,而后拉起它两只肉嘟嘟的银白小爪,悄声道:“你觉得,寒溪在沐浴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苍猊:“......”
实在受不了这个一脸春色的流氓,苍猊径直跃下桌面,扭头白了她一眼,而后扭着屁股便去往了别处。
它实在不想继续跟那快要发/情之人待在一起,成天都想着钻人陆姑娘的棉被,真是可耻之极,he~tui!
将楚绫歌晾在客堂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喻兰这才慢条斯理的去通报陆寒溪。
其实陆寒溪早已沐浴完毕,一直在房中对着梳妆镜发呆,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楚绫歌留在殿中会跟自己爷爷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喻兰的声音:“小姐,你有客人来了,在客堂等着。”
听罢喻兰的通报,陆寒溪下意识的就觉得来者不是慕钰,就是祁琬,除了她们俩,自己这里哪还会有什么客人。
“是慕钰还是祁琬?告诉她明日再来吧,今日我有些困倦。”陆寒溪不是很想闲聊,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是她们,是....上回夜里闯进冰亭里的那人。”喻兰思索半晌,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也没能记住。
此言一出,房门就被人从里边打开,自家小姐那如美玉般精致无瑕的俏脸便是出现在面前。
喻兰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见陆寒溪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瞧着自家小姐一双美眸之中明显带着喜色,喻兰有些紧张,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裙角,囫囵道:“可能有好一会儿了。”
两人自幼便是一起长大,对于喻兰的小动作,陆寒溪又哪会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心下便有些恼意,却也说不出责备对方的话语,只是沉默着走出房门,径直朝着客堂而去。
喻兰心中猛然‘咯噔’一跳,连忙也跟上前去。
她知道自家小姐有些生气了,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故而咬着唇硬是没有出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堂,楚绫歌立即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先是朝着喻兰道了谢,而后正经八百的又望着陆寒溪道:“陆师姐,是宗主让我过来的。”
说罢,还不忘取出陆延给自己的那枚令印,献宝似的晃了晃。
一听楚绫歌这话,陆寒溪立即就猜到她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哄得了爷爷的令印,想要与她单独说话,于是便淡淡出声,让喻兰自行去做事,不用伺候在旁。
喻兰应了一声,闷闷不乐的去往了别处。
直到喻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楚绫歌才拉住心上人的一双柔荑,一边摇晃一边道:“我也想要沐浴。”
陆寒溪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小声道:“你这样拉着我,我还怎么带你去汤池。”
楚绫歌眼珠子转来转去,瞧着四下无人,凑到对方耳边,暗戳戳的道:“媳妇,咱们一块洗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哪里来的鸽子,臭不要脸!咦,好像是我家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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