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812/51432882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慈明在真武宗小院里和慈念讲道时,每讲完一道,天就升高一分。
似乎代表着,这片天地对于道的容纳就有多了。
所以相对的,慈念眼前的天梯也多了不知道多少阶,立在风雪之中,尽头处有微弱的金光。
慈念问道:“哥,你在这片天地对我传授了这么多的剑道,而后人都不知道那些道是什么,是不是意味着,从我以后,那些人就永远窥探不到天梯后面的世界了。”
慈明虚弱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应该在乎他们吗?”
这是他从正一宗下来后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当自己行事的时候,是否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是天下无敌,他可以创建截道,并用教义吸纳每一个无根无崖之地的人,让他们为自己拼命。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如果自己升天长生,会导致普通人的死亡,他需要在乎吗?
长生大道上,人人独行,争先恐后。
“他们会因为一次瘟疫,一次洪水,一次火灾而死亡,那也就可以因为我的一次升天而死,那样的话,我就是天灾又如何?如果有得选,我会尽量帮着他们,但现在我没得选,慈念,我没得选,他们终究会死。”
慈念抱起慈明,轮椅在台阶上并不好推。
她将额头贴在慈明额头上,说道:“哥,我懂你意思。”
漫长的雪梯上,慈念抱着慈明踏上了第一阶。
走到尽头不知道要走多少,就像找寻地之极北的时候,如果他们在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停了下来,等到慈明死去,也许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要一直走下去,知道远处有一点金光在等着,就足够了。
画卷之外,同样飘着漫天的大雪。
童孟漂浮在空中,肩膀上一片雪花都没有落下,密集的雪花似乎都在有意避开他。
画卷上的那个墨点现在就像一个缩小的太阳,散发着强烈的金光,已经快把画卷烧出一个洞。
“慈明,慈明。”
童孟低声说了两句,距离慈明进入画卷已经过了一年之久,童孟就在这里坐了一年,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卷。
看着那个墨点从淡淡黑点逐渐变得漆黑,又变得黯淡,就像一个人的一生。
在墨点淡入白水,甚至就要消失的时候,突然又爆发出剧烈的光芒。
童孟看到那里是,心中抽紧,他找到了地之极北。
但随即他又放下了心,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一个坐着轮椅的瞎子,面对和天一般高的天梯,爬上去吗?
他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况,这也是画卷对他的限制。
他在吸收慈明进去时已经用尽了真气,才给慈明了这种毫无用处的身份。
虽然现在不知道慈明是怎么凭借着普通人的身份在里面熬过百年,但这只是为了弄死慈明的一种手段,后面还有一种。
自己动手打死他不就行了。
大帝曾说,只有慈明在威胁都他性命的时候才能动手,并且必须和他们设下的局没有关系。
不然怎样都算触及到了这片天地,甚至天外的规则。
等到他从里面出来,自己会告诉他聂家已经被三家围攻了,只不过因为自己没有参展,闻家族长身死,所以聂家还在苦撑。
只要因为这件事情让慈明对自己出手,那么就不算触及到天地间的原始规则。
一切就都有了结局。
他升天得长生,慈明死掉。
画卷之中,慈念被风雪吹的睁不开眼睛,她回头望,已经和太阳并肩。
站的近了,才发现太阳就像被画在天上,另一边稍微用力点看,就能看到蠢蠢欲动的月亮。
还没到天黑,所以月亮藏在一边,随时等着出现。
“我这是生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慈念笑了笑,满脸苦涩。
怀里的慈明似乎已经没有了声响,但那微弱的心跳还在提醒着她,自己还活着。
慈念看着仍然遥不可及的金光,把心一横,嗔怒道:“又想玩之前的把戏让我放弃吗?”
“那我就一剑一剑的劈开你!”
慈念每上一层台阶,身后无尽的风雪中就飞出一把剑。
在这片天地,没有本命飞剑之说,他们可以修行的是御物,修为越高,能够操控的东西就越多。
慈念一步一步的走,身边的飞剑刷刷的破开风雪飞向那片金光。
原本她还持有对天外的尊敬,但现在这种尊敬已经丝毫不剩了。
要走的路太长,终点上等着的,长着洁白的翅膀,脸上带着笑的美女也会变成凶神恶煞的壮汉。
“我是这片天下的天下第一。”
慈念走上一阶台阶,自豪道:“我哥说的。”
再抬起头,她已经站到了最后的台阶上,而那个存在于恐惧之中的神将已经被钉死在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上。
神将身穿黑红色的盔甲,整张脸都覆盖在铁甲之下,头低垂着没有一丝气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这么……简单?”
慈明睁开眼,气若游丝,说道:“你把神将的面具揭下来。”
慈念走过去,那张面具好像长在神将的脸上,慈念最后是用剑把米那句撬下来的。
面具当啷掉在地上,慈明端详着神将面具下的那张脸。
“童孟啊,果然是你。”
面具之下,赫然就是童孟的脸。
“马上,让你的真身也变成这样。”
慈念将神将从门上扒下来,试着去推那一扇门,却怎么都推不动。
慈明从慈念的臂弯上挣脱,向前爬了两步,伸出手指点在那扇门上。
天地动荡,山川嗡鸣。
那一扇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金光像泄洪一般从中冲出,照亮了整个世界。
慈明在金光中站了起来,头发正在变黑,皮肤正在变得紧致,他摘掉了眼睛上的粗布,对眼角带泪的慈念说:“走,哥带你出去。”
他们的脚步落在门外,这边的世界迅速崩塌,这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世界就已经毁灭了。
他们就此消失,没有任何人记得他们,好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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