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195/509951195/509951227/2020050914534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随着秦流出发的日子渐进，天上的云也浓密起来，终日挡在太阳前面，整座京城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对算卦占卜深有心得的秦涿鹿也被这奇怪的天象搞的心中不安，七八种卦术占了个遍，凡是在东胜神州叫得上号的神仙也都全部求了一圈，天上的云依旧没有消散的样子。
秦涿鹿摔了签罐，叮叮当当，里面的铁签全都飞射出去。
这些签子和寺庙中的竹签不同，用的是一种稀有的金属，雕刻出来的签子据说带有灵性，可通神。
秦涿鹿为了凑够这一套签，废了不少力气，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就要走了，怎么求仙问卦都没有改变，实在心烦，这种宝贝也就随手摔了出去。
慈明走进来随手在空中一抚，地上数枚闪着银光的长签就飞到手中，慈明念道：“上上签，上上签……”
一手五枚签子，全都是上上签。
“这有些不大对劲吧。”
秦涿鹿靠在靠垫上，双手摸着肚子勉强笑道：“仙人不要惊讶，求仙问卦，都是我给自己的暗示，不瞒仙人，这一罐子，全都是上上签。人啊，还要靠自己才行。”
慈明轻笑，手指在半空点动，签子罐子物归原位，又回到了秦涿鹿身前的桌子上。
上面还放着几枚铜钱，和一些慈明都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仙人，我儿这次出来，可是万无一失？”
秦涿鹿坐起身子，把玩着桌子上的几枚铜钱问道。
“出了京，往妖域走，到剑峰之前我都可以保他万无一失。”
“我就知道……”秦涿鹿弹飞一枚铜钱，又躺了下去，无力道：“那就是说，出京的时候你不管吧？”
“难道这里还有危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秦涿鹿叹了口气，说道：“仙人你有些坏了，我弟弟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来，过两天我儿走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安生。”
慈明没有答话，饶有兴致的看着桌子上几枚铜钱，上面刻下的纹路有几分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涿鹿挠挠头，也不说话，想看看谁能拗得过谁。
屋中只剩下劈里啪啦的炭火炸裂的声音，还有屋外细密的秋雨打在屋顶上砰砰的声音。
现在的秋雨还不算大，也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在雨声中写几个字还是很惬意。
但挨不住天天下，下一阵子停一阵子，地面上没有干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太阳的时候。
写好的字也都只能放在炭火之上烤干，相比于日光下自己晒干的，肯定少了一些韵味。
秦涿鹿哼起小调，同时斜眼看慈明有没有反应，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慈明此时完全闭目，不知道在干什么。
身上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剑意，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受。
秦涿鹿打了个喷嚏，忍不住说道：“仙人，我儿子拯救苍生，是不是很重要？”
他想说，既然你需要我儿子，那当然得护着点，怎么着还需要我求你？
慈明睁开眼，笑道：“秦流若是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强求。”
秦涿鹿撇着嘴，嘟囔，不就是抓着我儿子被什么妖僧蛊惑了吗……
“你这次想干什么？”
慈明突然进来，秦涿鹿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前几次慈明拜访，从来都是直接说事。
没像这次一样墨迹。
“我和万明寺的方丈聊了两句，方丈说，秦流后天就走，你知道吗？”
“什么？!”
秦涿鹿站了起来，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个小崽子，竟然都不告诉我，难道是想自己偷偷出去？”
“也许和你说了，才更危险。”
慈明打了一个响指，四周唰唰的雨声一下子停了下来，秦涿鹿摸着自己的双耳，感觉像是陷进泥沼之中，听不见一点声音。
“你这书房外面，有不少耳朵，我都给他们耳边加了一些剑意，他们就听不见我们说话了。”
慈明又一个响指，秦涿鹿又恢复了听觉，拍着耳朵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秦流这小子打算自己偷偷出去，避人耳目，溜出去。”
“可以这么说，他出去之后，我就会出来，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好像，就和万明寺的方丈告别了。”
秦涿鹿摸索着下巴， 说：“万明寺的方丈待他确实不错……难道比我这个爹还要好？”
秦涿鹿不可避免的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叹气道：“仙人，那你说我还有没有必要让那些找过来的剑客武夫出现？”
“人间一切，你来定。”
慈明走出去，又转头说道：“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大的底线，就是在秦流垂危的时候，我可能会出手……你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不是不喜欢求仙吗？”
“知道了知道了。”
秦涿鹿挥挥手，双手扶在书案上，低头不语。
路上的雨已经积蓄了一个鞋底的深度，慈明不需要打伞，也不需要避着一些人，走出秦涿鹿书房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眨眼间就出现在万明寺中。
他卖掉藏宝囊买的书斋被绿云却一剑削平之后，暂时没有了住处。
虽然不知情的江阿邀请了无数遍，慈明绝对不会再回到泰和楼。
之前从秦作虎家中出来，慈明回去整理书页的时候，万明寺门口的扫地僧见江阿在邀请，慈明不愿意，就走过来邀请慈明可以先去万明寺中。
慈明自然不会拒绝，说等一会收拾好这些碎纸之后就去。
万明寺前，他清里书页，扫地僧扫落叶。
万明寺中，僧人并不多，路上看见的大都在低头走路，要么就是在大殿中诵经敲木鱼，整个寺庙透着肃穆的安静。
慈明见到静室中的方丈第一句话，问的是：“什么是佛？佛从哪来？”
因为在南瞻部州和北俱芦洲中，从来没有佛的概念，更不要提寺庙。
这两个大洲甚至于，对仙的概念都只是天外人，从没有统一的体系。
相比之下，东胜神州没有求长生得大道的修士，反而多了一个寺庙，就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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