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812/51432882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夜如往常一般黑，烛火将四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随着烛焰摇动。
童天承将李怀清的长剑收为本命飞剑，擦拭血迹后问道：“沈川，我爹的魂灵会永生不朽的，是吧？”
身后两个黑袍摘下兜帽和脸上太极图案的面具，赫然就是沈川和牛天霸。
沈川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悲伤之情，说道：“当然，我们都会永远记得他，而且他最辉煌的时刻还在后面。”
牛天霸看了沈川一眼，觉得沈川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令人佩服。
他们在几天前制定了这次计划，前半部分由沈川来执行，后半部分慈明再作为截道真主出现，完成最后的计划。
到时，整个无根无崖之地的人都会知道“天道已缺，截道当兴”这句话。
牛天霸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计划，他觉得自己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谎，也就是沈川刚刚说的，魂灵永生不朽。
所以他们在原本确定的服饰上又加上了面具，让牛天霸绷不住的时候带上去。
而服饰，是因为慈明在南瞻部州看到过当宗门穿着统一的服装一起出现，那种压迫感不是简单的境界能模仿的来的，因此制定了黑色的长袍，来和他身上武祖的衣服保持统一。
他还在服装上绣上了属于截道的标志，一棵曲折的槐树，叫无道之树。
吴苍桐说这才有有一点截获天道的样子。
当沈川穿着这一身衣服出现在童天承面前的时候，对于白鸟有着无限向往的他立马就对沈川口中的截道信服。
沈川知道，这是自己长久以来诱导的结果，对于别的，对宿命心有所感的修士，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一切都在按着沈川的计划稳步进行。
他告诉童天承，所有修士都会在最后的天劫中魂体两消，一身真气重新散归天地，至此这个名叫李怀清的人就不见了，在这片大地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爹会死在天劫之下，烟消云散是吗？”
当时沈川看着眼前眼神坚毅的童天承，心中哪怕一丝愧疚都没有，说道：“是的。”
他补充道：“你也知道你爹对于白鸟的不尊重，白鸟对于这种人，连他的魂灵都不会留下的。”
在他现编的教义里，白鸟会固守死去之人的魂灵，让他们保持最基本的形状，在这片大地上游荡，等到有朝一日他们这些使者完成复仇大业，白鸟就会显现，将他们完全复活。
童天承深信不疑。
当然，沈川现编的这一切都是基于慈明说的一句话：“这片天地少了太多规矩，少了许多理所当然的东西。”
就像人死后会去哪里，为什么日和月交替往复……
这些都是他们截道可以借着发挥的事情，每次沈川想到后都会和慈明商量，再写进他们的教义里。
沈川知道童天承很敬重李怀清，也知道他有些……偏激和极端，所以这种人是最好控制的。
沈川就是利用他的这些特质，试探地说道：“我们身为白鸟的使者，拥有解放这些罪者的权力，如果他能为了我们的复仇大业做出贡献的话，白鸟还是会守护他的魂灵的。”
“怎么贡献？”
“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如果我们如果要发展，离不开紫薇石的支持。”
“给，你要多少我都会让我爹给你们，是不是就能解放他？”
沈川面露难色，说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矿脉，李怀清应该不会给。而且，如果任由你爹这么修行下去，早晚会引来天劫，到时候他烟消云散，就真的不在了。”
童天承思考了许久，久到沈川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破了自己，手心满是汗水。
但他脸上没有显示出一点慌张，喝着添了一遍又一遍的茶水，尿意也渐渐强烈。
就在他快憋不住的时候，童天承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晚上你来吧，我给你一个结果。”
沈川立即起身点头，拱手告别。
他在茅厕兜上裤子的时候，想到童天承思考良久后抬头看他的眼神，打了一个寒战。
那个眼神中包含着决绝与温情还有悲伤，交织在一起，让沈川感到一种另类的冷漠。
直到现在童天承一剑劈死李怀清，才知道童天承做出了怎样的决断。
尽管沈川的目的就是将童天承引到李怀清非死不可的路上来，还是被童天承自己动手吓了一跳，还好带着面具，不然就被他给发现了。
平复好心情后他才摘下面具，假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牛天霸对童天承亲自动手杀掉李怀清并不吃惊，可能他的脑子里对于谁杀谁都不会感到吃惊。
他疑惑的是沈川居然这么厉害，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杀人。
李怀清的血很快就浸透了衣衫，在地上肆意的流开。
童天承问完沈川那句话后，就扑在李怀清身上一会哭一挥笑，等到晨光破晓，童天承从怀里摸出一个香袋，将里面的香料倒出来，整个屋子里立马花香弥漫，掩盖了血气。
牛天霸不禁在心中赞叹，想的真周到。
童天承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李怀清胸口的血迹，说道：“真主什么时候到？”
沈川咽了口唾沫，说道：“过几天……你爹的魂灵已经自由了，但他的**对我们仍有不可取代的作用，所以你将他放好，真主过几天就到。”
童天承眼神空洞，说道：“我呢？我什么都做不了吗？”
沈川说道：“你会有事情做的，现在你爹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我们会永远记得他的。”
“那我现在？”
“静静等着，等着真主到来的那一天，我们将会展开第一次对天外人的反击。”
童天承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问道：“这么快，就要回击了吗？”
沈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只是一次试探，你现在只要掩盖住发生的一切就好了。记住，天承，不是你杀死了李怀清，是天外人，他们还要杀死更多的人。而你爹这一次的死是有价值的，明白吗？”
“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当然明白。”
“很好。”
沈川带着牛天霸离开，晨光中带上兜帽和面具，消失在渐渐升起的日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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