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分析利弊,适当放权
印鉴是信物,也是身份的象征,此时落入外人手中,无异于放权给他做重大决策。
是以王管事此言一出,江语莲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惊问:“他哪儿来的印鉴?”
刘伯见了赶紧安抚:“印鉴是老奴给顾大人的,昨夜小姐睡得熟,他又赶着去寅洲,老奴便自作主张答应下来。”
事关重大,饶是敬重刘伯,江语莲也因他的自作主张而心中拱火,气愤道:“印鉴有多重要刘伯又不是不知,纵然他识得我爹娘,你也不该如此草率给他啊!”
“小姐莫气,且坐下听老奴细细解释。”对上江语莲的火气,刘伯倒是不慌不忙,和她细说起来。
“老奴一直跟在侯爷夫人身边伺候,见过这位顾大人多次,他是什么人老奴再清楚不过。何况顾大人出身皇室,就算对毓景阁起了谋算的心思,皇上也绝不会容许他贪图侯府家财。”
提及此处,江语莲不由想起前世。
父母双亡,尚且年幼的她被接到江家,自此忠思堂、毓景阁甚至是侯府都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被魏莞凝上交皇室管理。
思及此,江语莲撇了撇嘴,“那若连皇上也应允呢?”
“若皇上应允,老奴便更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儿。”
“什么意思?”江语莲不解。
刘伯这才说到了深处,“纵观咱们毓景阁近年发展,说一句皇室书行也不为过;而忠思堂是义学善堂,不知多少寒门学子由此一飞冲天,也成就了第一学府的名号。此两处虽是侯府自主经营,都牵扯到权力纷争,小姐尚且年幼亦未婚配,没了侯爷与夫人撑腰,不知有多少人在身后虎视眈眈。”
“所以依老奴之见,若是由皇上定夺忠思堂及毓景阁的归属,反而最是公允。”
江语莲也明白过来。
爹娘生前有再多追随者,也无法成为她的后盾,而今她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室,也只有皇室会碍于爹娘生前的功绩,给她最为公平的待遇。
“那顾罹之,是否能担得起毓景阁的重担?”江语莲问。
听闻此言,旁人便能明白她已被说服,只是担心爹娘心血付诸东流。
是以旁边的王管事朝她深深一揖,郑重道:“如今这局势之下,顾大人是接任毓景阁的最佳人选。”
“那好。”江语莲点头,下了决定,“在我羽翼丰满之前,毓景阁的生意我不会过多插手。”
送走王管事,定北侯府的银子才算是充盈起来,江语莲让刘伯先去发了忠思堂先生们的月银,自己则是书信一封,着人送去长公主府。
待刘伯回来,身边竟还带了个小少年。
他一身白色锦衣,银丝绣着朵朵云纹,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唇形饱满微微上翘,长身玉立,俨然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这位是?”江语莲问刘伯。
后者还未应答,就见那被问起身份的少年唇角含笑,朝着江语莲行了礼。
“在下姓许,名宴生,今年十之有七,皇都本地人士。今日冒昧前来,是因侯爷生前应允让我暂代开蒙班夫子一职,我却至今没得安排,想问郡主如何处置此事。”
此言一出,江语莲就想起了他的身份——正是众皇子之师许太傅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