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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皇后娘娘又美又野! 豆豆麻麻 12007 2024-02-09 17:01

  余欢喜在原地站了会儿, 然后扛着铁锹默默从东北角换到了西北角。

  闻人间再回来时这里已经没了她的踪影,他问都没问一声,沉默干活。

  他和余欢喜都很镇定, 但其他人镇定不起来啊!

  余守山等人看着干活的太子殿下, 不知道是该行礼还是恭请他在一旁歇息?

  这姑娘是实在闲得没事干了, 她就想干活谁劝都不听, 反、反正姑娘是自幼习武, 和寻常女孩儿本就不同, 她要干就干吧。

  主要是也劝不住。

  那怎么太子殿下也来了呢?

  这同在京城,余守山等人自从主子离开后其实就和皇家没有任何接触了, 但住在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家事呢?对于太子, 他们听过太多赞美,也知道无数事迹,总结就五个字:人稳话不多。

  话不多是真的。

  他们眼睁睁看着闻人间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一个角落搬得干干净净,一人顶两都是谦虚话, 还能在运石块的过程中顺手帮移栽树木的工人抬一抬大树,一手擒着装满石块的木车,一手抬着古树。

  两边都巨稳,一点颠簸都不见的。

  “哦哟,这个小郎君,是个真懂干活的。”

  老把式凑了过来。

  需要清理的地方实在太大, 不仅余家府兵都在干活,还请了很多工匠。

  余守山他们震惊到忘了行礼,老把式也不知这干活的人是太子。

  “什么叫真懂?”余守山皱眉看他,“我们干活不利索吗?”

  本来来贵人家里做活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余家府兵本就是一群大老粗, 哪怕披上了一层鲜亮的皮本质也是糙汉子,很快就和工人们打得火热,再加上这家的主人,一个姑娘家竟然亲自下场干活,他们家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渐渐的说话也跟着随意了起来。

  老把式笑呵呵道:“你们就是力气大。”

  “你们看那小郎君,搬的时候这么快还能在堆上去的时候严丝合缝。”

  “这就是真懂。”

  余守山不乐意了,“咋,堆个石块就是真懂了?”

  “是呀。”老把式斜了他一眼,“这石头堆得密且稳,不仅搬运得更多,它也不会掉下去呀。”

  “草!”

  话说到这刚好余老六推着满满当当的小车迅速小跑而过,手很稳力气很足,就是冲过陡坡的时候顶层两块碎石都掉了下来,老六骂骂咧咧捡起来又继续冲锋,拐角的时候又掉了。

  余守山:“…………”

  不就堆个石头么?谁还不会了?

  他袖子一撸,领着一群也很是不服气的余家府兵们开始干活,这论脑子,一群人都比不过太子殿下,但这纯粹的力气活,谁也不服输。

  他们搬运的时候认真挑选石块,堆得可认真,手臂一用力车身平行,堆叠的石头稳稳当当,动都没动一下,余守山得意朝老把式扬眉,老把式摇头,“你们眼力不行。”

  他下把一抬,“你们堆石块的时候人就已经出发,现要第二趟了。”

  他一回头就看到闻人间推着空车大步回来。

  余守山:“…………”

  我就不信了!

  “都给我加把劲,要眼疾手快,男人的尊严就在今天了!”

  “嗷嗷。”

  ………………

  远在对面角落的余欢喜恍惚听到了嚎叫声,她偏头安静竖了一会儿小耳朵,除了嚎叫也没其他动静,她就没管,继续干活。

  一个时辰后就喘着气收工,准备回去瘫着了。

  她来干活纯粹就是因为没事干坐不住,一个时辰就正好,累了就能坐住了。

  红着一张小脸,摘下草帽踩着树荫,一边拿手扇风一边往东北角走。

  人好歹是来帮着干活的,总要招呼一声。

  谁知回到东北角,这里原本的一座偏院已经被拆得干干净净,就剩光秃秃的地皮。余守山等一群人都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看着他们的满头大汗,余欢喜皱眉,“我说了,不必太急。”

  这已进盛夏,天热酷暑,艳阳天做活本就容易晕厥,不必太拼命,请了那么多人,就是允许慢点来的意思。

  余守山:“…………”

  他红着一张老脸没好意思说是为了跟太子殿下拼速度,更惭愧的是,还愣是没拼过人家!

  “下次注意休息,别这么卖力了。”

  余欢喜又嘱咐了一句才四下张望,“人呢?”

  没看到闻人间的影子。

  余守山:“拆完这座院子就走了。”

  余欢喜:“走了?”

  余守山点头。

  “没留话?”

  余守山摇头。

  余欢喜:“…………”

  所以他已经完全正常了?

  那,这次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余欢喜沉默了一会儿,好在她本就因为干活满脸通红,也没人发现她的尴尬,瘪瘪嘴嘟囔,“就干这么一会儿,有一个时辰么,不如不来。”

  声音虽小,就在她旁边的余守山听清了,余守山觉得,男人要勇于认输,所以他艰难承认了,“不是,姑娘,这院子有一半都是殿下拆的。”

  人干的时间少,但效率高,用老把式的话说,人一个时辰顶熟手半天,新手一天的工活呢。

  余欢喜:“…………”

  她认真看了一眼这座不算小的偏院地皮,又回头看了一眼摊在地上喘气的七八个余家人,面无表情地夸奖:“你们可真有出息。”

  七八个大老爷们加起来和人一个人的量一样。

  包括余守山在内的纷纷羞愧低头。

  谁知道这太子爷不仅脑子好使力气活更好使呢?

  这太不合常理了!

  …………

  第二日照样拆家,但闻人间没有过来。

  他是第三日过来的。

  他过来的时候余欢喜都不知道,她正帮着挖水道,钱望已经把需要引活水的地方标出来了,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需要水道,水道要在重建前就要挖好。余欢喜一边想着以后坐着小乌蓬在绵绵细雨的水道随波荡漾,一边嘿咻嘿咻奋力挥着锄头。

  等她知道闻人间来过时,他已经又走了。

  同样的一个时辰,同样的干翻一群人。

  这次不用余欢喜‘夸奖’,余守山自发领着一群人加重训练。

  丢人,太丢人了!

  后面连着几次的再来,余欢喜也摸清了他的规律,隔两日来一回,遇着盛夏暴雨停工就顺延,不管是拆墙填院还是挖坑,样样拿手,把守山叔等人比进了泥里,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人了。

  两人再没遇上过。

  这几日余欢喜没有再去隔壁,不是累了,是她小日子快来了,腰酸月凶疼的前兆已经出现,她安安生生的躺在床上,红姜汤补药都已备好,习以为常地迎接一月一次的柔弱期。

  这次闻人间再来,他先是大步将这里整个都看了一遍,平淡的视线划过诸个草帽下的脸,尽数看过后才挽袖露出结实的臂膀,开始做事。

  现在各个院子都已经尽数拆了,砖头石瓦也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现如今一半人在挖水道,一半人挑着箩筐往外运泥土,一老汉正挑着满满两担泥土咬着牙往外走,面色涨红到青紫。

  闻人间抬手拿过他的扁担,直接杠在了瘦肩之上,淡淡道:“去歇会儿,买药更费钱。”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步履平稳有力,两筐重泥在他身上好似无物。

  老汉姓周,快五十的人了,东家一直让着担几筐就休息一会儿,中暑不是好玩的,但他想多挣点工钱,小孙子要成家了,聘礼还没凑够,但祖父的,总要为他多出点力。

  不过这面冷心善的公子说得没错,买药更费钱,他喘着气撑着腰往树荫底下走去,那里放着贵人家每日都熬的绿豆汤,冰镇过的,一碗灌下去冰爽瞬间划过全身,可舒坦了。

  他坐下喝完绿豆汤的功夫,闻人间已经走了个来回,健步如飞。

  他拿着碗感叹,“这后生身体是真好啊。”

  *

  余欢喜在屋子里躺了两日,她的小日子就前两天最疼,后面都在可忍受的范围,第三天的时候她实在躺不住了,躺得背都开始疼了,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自觉身体还行,就去就隔壁看看情况。

  一边笑着跟问好的人点头示意,一边慢慢查看进度。

  长而蜿蜒的水道已经挖了一半,相信再有个十多天水道就能完工,那会儿就可以正式开始建园子了。

  真恨不得马上就到几个月后,这里已是江南水乡,余欢喜背着手慢慢踱步,余光瞥见一株巨大榕树下正坐了一排的工人在歇息,她本不在意,只是忽见其中一人侧头对旁人说话,鼻锋挺拔,刀刻轮骨,长睫若羽。

  这侧颜余欢喜可太熟悉了。

  不是闻人间又是谁?

  说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半月过去了,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虽然并未相见,余欢喜耳边一直都有关于他的事。

  主要他隔两日就来这里帮忙,天,太子帮着干这种活,不是真爱是什么?这坊间已经为这‘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谱写了无数的版本,阿朱每每都回来绘声绘色的说给自己听,笑得自己,小日子都差点提前到了。

  但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些版本说的那些情节,竟合了上一辈子发生的某些事情。

  莫名觉得这感觉好奇妙?

  而且坊间传了那么多版本,但实际上呢,两人连面都没见上,就好像谣言现实甚至回忆在互相撕扯,谁也不让谁,余欢喜夹在中间被拽来拽去,有时记忆错乱到都快分不清哪一边才是真的了。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那些了。

  她伸长脖子看着他,桃花眼里满是震惊。

  闻人间褪下锦袍,穿的是粗布麻衣,就连发髻都只是随便用粗布一绕,硬朗的眉目依旧鹤立鸡群,但神奇的时,若打眼一看,你不会觉得他和这些工人有多大的区别,他很好的融进了他们的氛围里。

  席地而坐,长腿随意曲折,手里也端着撞着绿豆汤的碗,随意喝下一口,喉结滚动。

  余欢喜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闻人间:“既然以捕鱼为生,怎么还出来接活了?”

  坐着的这些人都跟周老汉一个村的,毗邻澜江支流,家家户户都以捕鱼为生。

  “补网呢,就出来结点伙计,这东家大方,都愿意来。”

  因是盛夏动工,酷暑磨人,所以余欢喜开出的工钱比寻常多出一小半。

  闻人间:“补网?”

  “是呀。”周老汉笑道:“那捕鱼的网,使个两三天就得修补一回,还要停个两天,你要是天天使,不出一个月就得换新网,兜不住了。”

  这个网绳不能一直使用闻人间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要修补得这般频繁,他又问:“那修补一次多少钱?”

  “都是自家人修,哪里去外面补。”

  “十文一次。”

  出声的是一年轻小哥,一看就知道没成亲家里也没个女性长辈的。

  十文一次,闻人间听到这个价格,心中快速计算一番后有了答案,“其实,你们可以换种渔网绳。”

  他接着道:“有一种新的尼格绳,虽作价比麻绳要贵上一半,但它耐水耐腐蚀,最多可在水下三年不腐,寻常虾蟹也夹不断它。”

  “只是数量比较少还不能大数量产出,要买你们得多问几个铺子。”

  “真的吗?”

  “只贵一倍,可以在水下坚持这么久吗?”

  这可是事关吃饭家伙的事,就算贵一倍,但长久下来肯定还是它划算的多。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出声询问。

  闻人间依旧神色淡淡,但不见半分不耐之色,回答虽简而略,但都给出了回应。

  …………

  余欢喜一直在侧着头偷听,听着听着,她忽然想起了一件旧事。

  那是他第一次微服出巡回来的时候,那次真的把自己吓到了。

  皇上微服出巡,为的是看他守着的浩荡山河,观人世百态,闻百姓疾苦,但说是这样说,有人能拒绝苏杭的秀美,江南的烟雨呢?他出巡的时候并未向外透漏过路线,但苏州江南等地早早就预备好了要接驾。

  可他没有去那些地方,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他是在一年后悄悄回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谁都不知道他已经归京。

  脸颊凹陷,瘦骨嶙峋,都没个人样了,比跟着的侍卫们还瘦。

  那次是真的把自己吓到了,还以为他遭遇了刺杀,一路都是凶险。

  后来才知道,他压根没去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哪偏去哪,哪穷去哪,专门往穷山恶水的地方跑。

  闻人间耐心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又闲聊几句后,横眉一皱,道:“我恍惚听人说桃源县大部分村镇都准备移栽新的桃树,你们不忙着换树吗?”

  桃源县整个县都和桃树离不了关系。

  赏桃林,吃桃子,喝桃花酒。

  这是家家户户都要做的事。

  数月前培育出了新的桃种,核小肉厚,味甜肉脆,第一批的树苗就率先送往了桃源县,如今几月过去,桃花县要的树苗已经分几批如数送过去了。

  而周老汉他们在的杨桃村就属于桃源县,有大江捕鱼,也有沃土高山种桃树林。

  他们村离县城的距离并不远,做牛车两时辰也到了。

  “有吗?”周老汉一脸疑惑,“我们村好像不知道这事。”

  他又扯着嗓子问对面挖水道的人,“老李,你们村要换桃树吗?”

  水道里传来一声回应。

  “莫名其妙换啥桃树!”

  周老汉看向闻人间:“他是我们隔壁村的,他也没听过,可能我们这两村不换吧。”

  闻人间垂了垂眼眸,神情自然,“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别人听不出什么,但余欢喜听出来了。

  平静语调下藏的是即将喷发的怒火。

  他生气了。

  她歪了歪嘴角,又有人要挨罚了,他既然说出这话,那必然是整个桃花县都要换。

  闻人间每次微服出巡都是悄悄回来,因为他每次回来都是逃荒的难民样子,至少得好好养上两月才能见人,而养身体的时候他也不消停,一直不停派人出去查访论证收集证据。

  而当他养好身体后,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朝堂一片腥风血雨。

  次次都是如此,以至于他后面再出巡,根本没人想着接驾,全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清算到自己头上。

  余欢喜一直竖着耳朵听。

  听他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别处,轻而易举就问出了不少桃源县的内事,甚至连不想服徭役要出多少银子的事都被他给套出来了,这些工人对他之友善,都快成勾肩搭背的好哥们了。

  原来他的那些消息都是这么套出来的,这谁防得住?

  那些被清算的蛀虫死得真不冤,遇到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皇帝,直接认栽吧。

  偷听了好久,脚都站得有些僵了,余欢喜下意识挪了个位置,听得太入神没注意脚下,踩到一截枯枝上,发出一声很小的脆响,小到余欢喜本人还没反应过来,闻人间就忽然回眸,直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横眉冷厉,凤眸黝黑,一瞬间看过来的气势让余欢喜顿住了。

  倒不是怕他。

  而是歪着身子伸着脖子竖着耳朵的不雅观偷听模样被抓了个正着,心里难免尴尬,两人无声对视,余欢喜还没想好怎么挽回颜面,就见他收回冷厉,漠然着一张脸,眸藏桀骜,薄唇无声动了动。

  唇语,四个字。

  【回去歇着】

  说完就收回眼神坐直身子继续和人闲聊。

  余欢喜眨了眨眼,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转身慢慢家去了。

  背后的足音渐渐远去,闻人间暂停说话,盛夏劳作导致的一身热汗,从脸上蜿蜒向下至内襟,缓缓仰头向上看,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喉结更为分明。

  他仰头看了好一会繁盛碧绿的树冠,撑着膝盖起身,继续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万贵妃,但它跑太快了,我这个小短腿追不上qaq <p/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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