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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7. 葬礼(2)

烟雨任平生 汝暖九霄 6624 2024-02-09 17:03

  小一辈的懂战略的很少,所以因为这次的葬礼,第一次从长辈嘴里听说了战争从开始到现在的整体部署部署。

  淞沪会战从开打到正面投入,高层和整个师级以上军官都做过精密的战略部署。在敌强我弱的形式下,日军企图借助东三省的优势,长驱直入,在加上东南亚战场的节节胜利,达到包抄中国的目的。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认为,如果东边开战,日军肯定没有力气在两个方向进攻中**队,从而可以将战局以无形之力由从北向南转为自东向西。

  但是一帮老头子在军事上低估了日军的战术素养。起初,他们将希望给予国际调停的同时,准备以兵力优势与日军打消耗战。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日军装备先进,拥有大型航母,上海地处长江入海口,地势平坦,基本无险可守。这种地势,即便是阻拦了日军舰艇沿着长江北上,但只要有航母在,日方的补给就不会断,而且非常有利于日军海陆空立体协同作战。所以,才导致了陆军惨重的伤亡和最后的腹背受敌。

  11月5日拂晓,日军在柳川平助指挥下,在金山卫连夜登陆,包抄中**队防线的背后,而此时的杭州湾北岸几十公里长的海岸线上,仅有第62师的2个步兵连、炮兵第2旅2团6连及少数地方武装防守,我军很快溃退。是日,第67军急赴松江增援,未能退敌。11月8日夜,日军凭借强大火力从东、南、西三面突入松江城,第67军全军覆没,日军占领松江。随即兵分两路,一路沿太湖东岸直趋南京,另一路指向枫泾镇、嘉兴、平望。

  11月6日夜,以秦然的葬礼为契机,中方出动商贾和各国使团势力撤走了一周前最后一批撤入租界的军方家属,包括特情人员、电讯人员等,自此,上海租界成为了一座孤岛。

  而十月一日凌晨撤入租界的四行仓库英雄们却被迫留在了租界里,以换取租界留守百姓的安全。

  传说那一夜谢家的水线和蒋家的商船均人满为患,传说蒋怀瑾以一己之力换了大半军属、整个特情系统和电讯系统人员的成功安全撤退。但传说总归是传说,那夜的蒋怀瑾自己没能全身而退。

  “小老儿,抱歉!”最后登船的是参谋处的靳云,他握着蒋怀瑾的手,不肯放开。

  “君尘的心愿在这里,只要有我在,即便是软禁,也没谁敢轻易动他。”

  “三弟轴得很,爸您费心了。”谢楚山咬了咬唇,有些不忍道。

  “你小子还不是跟他一样。”蒋怀瑾笑一声,对谢楚山身侧打扮的不男不女的人说,“云轩,蒋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爸爸相信你。”

  “好!”

  “大嫂,我想过了,你把星星带走吧。”就在船要离岸的时候秦安娜拉着老黑,抱着软趴趴的苏星异跑了来,“我在咱们妯娌里面看起来是最不中用的一个,但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理想。租界里的孩子需要我,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跟嫂嫂一样受人钦佩。但如今这里情况复杂,我不能百分百保证咱们星星的安全。”

  “这——”云轩有些为难。

  “阿嫂,这丫头性子随你,跟着你她会很开心。”老黑也说。

  蒋怀瑾接过熟睡的孩子,抱给了谢楚山说:“从今往后,就是你女儿了,好好照顾。”

  “爸,我——”谢楚山觉得有点不真实,他是很想要女儿,但这也——来的太快了点儿!

  “时间到了!”蒋怀瑾说着跳回岸上,朝着船上的人挥了挥手。

  为保障百姓家属等撤离,军队到11月8日晚才开始全面撤退。安顿好了大后方,将士们基本都做好了就义的准备。突然接到撤退的命令,新调任的指挥人员大多半斤八两,指挥失利,加上日军沿途狂轰滥炸,大撤退变成了大溃退,让吴福线、锡澄线、乍嘉线和海嘉线等原有的坚固国防工事成了摆设。

  叶伯芹等高级将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随着大部队退守南京。

  11月12日夜,国府主席林森只身前往重庆,铺垫迁都事宜。

  11月13日,国民政府发表自上海撤退声明,至此,在历经3个月的血雨腥风之后,淞沪会战拉下帷幕。

  11月17日国防最高会议在铁道部防空洞召开,决定迁都重庆。

  11月19日,林森以主席令形式发布驻重庆宣言,20日,国民政府发布迁都公告。

  26日,政府要员及家属均抵达重庆。

  在船上晃荡了好些天的秦伯言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靳云拉去了实验室,说是主席要来参观实验室。

  秦伯言抽了抽嘴角,拿外套边穿边走:“老师,您不是坑我吧?咱都好久没用了。要说昆明的还有人留守,这边的就是个小仓库,估计蜘蛛蛋都这么大了。”

  “你小子还见过蜘蛛蛋呢?厉害,变异的吧?”靳云有些嫌弃地戳了戳秦伯言的脑门。

  “说实话,咱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连主席都来参观?是哪位主席?我见过吗?”

  “我们向来吃香,不然你以为我老头子这些年抛妻弃子的是白干的呀?”靳云白一眼秦伯言,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秦伯言去的时候将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储物间变成了实验室,还比以前大了很多倍,宽敞亮堂、窗明几净。

  “老王,这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搞这个?”秦伯言笑了。

  “嗯!师哥喜欢吗?”王宸演勾了勾唇说。

  他知道,秦伯言虽然不说,但对于秦然的突然离世还是有诸多遗憾的,于是将新建实验室的事情没有告诉伯言,算是给他的一个惊喜。

  “喜欢!”秦伯言发自内心地说。

  “喜欢就好,你爸爸说你抓周的时候就抓的是望远镜和放大镜,这回可都有了。”一位拄着拐杖的白胡须老头在秦野的陪同下从实验室的套间走了出来,指了指试验台上的新仪器说。

  说起抓周的事,秦伯言就有点不高兴。当年他沦为孤儿之后,总有人会给他送吃的、笔纸和放大镜,说是他抓周的时候喜欢。

  他总觉得给他送东西的那个人知道他的过往,甚至参与过他的人生。但那个人从来都不露面。

  有一次,他找准了时机,在一位邻居家的小孩将东西给他之后他就立马追了出去。他看到了一个瘸着腿却依旧能够走的飞快的背影,然后朝着那个背影本能的喊了一声:“爸!”

  那个背影僵了僵,没有回头,迅速闪入人群。

  再后来,他就好久没有见过那个背影,送的东西也断了。

  之后不到一年,靳云就找到了他。现在想来,那个背影还真有可能是林蔚然,他之所以再也没来送东西,是因为实验室出事了。

  几个老头子礼貌问候一番之后又将焦点聚到了秦伯言身上。秦野过来碰了碰呆愣的秦伯言说:“你这傻小子,叫人呐!”

  林蔚然是眼前这位叱咤风云之人的侄子,他是知道的。但要怎么开口,该怎么叫他还没有想好。

  “眼睛像小白,长得真俊!”老先生笑了笑说。

  “主席过奖了!”秦伯言有些疏离地来了这样一个称呼。

  “他也这么叫你吗?”老头子歪头问身旁的秦野。

  “主席您说笑了,这孩子怕生,过几天会好的。”秦野只能笑脸相迎。

  “蔚然和小白对不起孩子,咱也对不起啊!让孩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

  “主席,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林叔叔的孩子。”秦伯言说。

  老头子回头看着秦伯言笑了笑说:“你真以为我老头子老糊涂了?虽然不是我林家血脉,但胜似我林家人。为人公正,这一点跟我很像。”

  秦野只能点头赔笑。

  “我跟你说,伯言的孩子,必须有一个姓林,这是你这小老头欠我的。”

  “是,那是自然,阿然和蔚然两个都执拗,这债呀,还得孩子来平。”

  突然被自己的亲爷爷卖了的秦伯言同志指着自己,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问了一圈自己的小伙伴,然后在他们纷纷点头的目光中欲哭无泪。

  “那个,爷爷,我还连对象都没有呢,提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早?”秦伯言最后说,其实他还想说,我父亲尸骨未寒,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先是这么一说,又不是让你马上结婚,你急什么?”秦野开口安抚道。

  “诶,在上海的时候,我听说星星那丫头替你忙前忙后的,就不错。”老头子半开玩笑道,其实他就是道听途说,也没有见过具体状况。

  “主席,她才十一岁。”秦伯言说着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跟。

  “看看,还害羞了。伯言呐,到时候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去找那丫头,非要让给我生一个曾孙子不成。”

  “主席,我看您也累了,要不要先到前边喝口水,休息会儿?”靳云适时地开口,帮秦伯言解了围。

  “不累,刚好你来了,咱再转转,看看有什么缺的,你告诉我,咱们买。”

  “好!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您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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