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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说时迟那时快,赵教头将箭连续射出,动作奇快无比。

  只见那第一枝箭才刚刚射出去,赵教头已经眼疾手快地将第二枝箭搭在了弦上了。随后,第三枝箭、第四枝箭同样是如此,拉弓、搭箭、射箭,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极了。

  更妙的是——四枝箭连中四个木板靶心!

  “好!”

  “赵教头威武!”

  围观的学子们掀起一片喝彩声。

  赵教头爽朗地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讲解这射箭的要点。

  “开弓不可太早,过早开弓容易身手不稳,容易摇动,箭也射不准。当然也不可太迟开弓,不然心眼俱慌,匆匆忙忙。要看准了,不慌不慢,从容不迫。”

  见众学子乖乖地点了点头,赵教头不徐不疾地用他嘹亮的嗓音继续说道:“开弓之势,头必撑起,股莫离鞍。且记住要用你们的右肋和腰脊发力,往前一推,前手要低!”

  说罢,赵教头摆出姿势做了个示范。之后便让学子们自行排成五个队伍,轮流来练习。

  赵教头发下五套射箭装备给每个队伍的头一个学子,让他们手持弓箭试练,琢磨手感。然后他再一个个上前去学子们纠正动作。

  “你这箭摇摆不定,知道是为什么吗?”赵教头指着其中一学子的手部位置说道,“这是由于你右手拇指和食指扣弦扣得太紧。来,放松一点!对!就是这样!”

  赵教头接着走到另一个学子身旁,指点他:“你这身手颤抖,多半是两脚底松。看!学我这模样,两脚心用力,是不是身子稳了?”

  “你这目不定,则神不注!记住!目勿瞬视,身勿倨坐,出弓如怀中吐月,平箭如弦上悬衡。”

  ......

  赵教头不愧是经验丰富、实力超强的射箭能手,一眼就看出众学子存在的问题,他一一指出纠正。

  每一排五个学子练习完后,便将弓箭交给排在身后的学子,自己则站到队伍的尾端继续排队,等待新一轮的练习。

  很快便轮到苏晏了。

  他按照赵教头所教授的姿势摆好。

  苏晏年纪小、力气不足,只觉得拉开这弓都十分考验臂力,出箭之前苏晏的各项准备都做得不错,然而箭在弦上一发,连靶子都没中。

  他羞赧低头。

  不过在场的学子们,还真没有几个能把箭准确地打在红心木耙上的。

  赵教头见状倒是哈哈一笑,对此情景习以为常,安慰学子们神射手哪有那么容易练成,在之后的课堂中好好练习就是。

  射艺课练习了许多轮,苏晏只觉得自己胳膊都是酸疼的,肚子里也是饥肠辘辘。

  一下课,学子们就像饿狼一般扑向公厨。

  公厨的打菜师傅们一见他们这模样,笑眼咪咪,明白这些学子们刚刚定是上了射艺课。师傅们乐呵呵地给他们的饭盒里都打了足分量的饭菜。

  接下来的几天,苏晏和小伙伴们依次上了“乐”、“御”、“书”、“医”、“兵”学的课程,在知识的海洋里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泛舟。

  苏晏有一日早上出门时一脸忧伤,看着自己的掌心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口气。

  小师兄周允文见状,忙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

  苏晏捧着手上的几根头发展示给周允文看,一边感慨道:“这一根根的不是头发,是我知识的力量啊!”

  周允文抽了抽额角。

  苏晏默默在心里感叹,果然选修课是不可能全上的,太费神了,还容易秃头,能掌握一两门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等到学子们热情期盼的休沐日到来,苏晏才惊觉这一旬过得可真快。

  在充实紧密的课程后有两日的休息,也是万分难得的了。

  这两日苏晏不打算用来继续读书了,毕竟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嘛。

  休沐日一到,小舅舅柳楷瑞果真派了松竹斋的小厮驾着马车前来接他们。

  苏晏想着小白一贯喜欢去不同的地方玩,便打算带上小白同去。

  他抱着着小白,和二哥苏钰一同上了松竹斋派来的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山下驶去。

  苏晏上马车的时候还留意到,有不少学子仍然在门口排队等待着云山书院的马车。

  他眼睛转了转,对着二哥苏钰说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可以在云山书院弄一门马车租赁的生意,感觉书院学子们上下山的马车总是不够,需要排队。”

  “就可以弄一队专门提供给学子们的,在云山书院和山脚下马车集散地来回往返的马车。”

  苏晏回忆了一下现代通勤车的运作方式,又提议道,“每次搭乘可以付固定数目的银钱,可以有往返双程的折扣,还可以包月、包年付账等。”

  他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总归云山书院有那么多学生,学生要想出去一趟,从半山腰处的云山书院前往山下和云州,必然是需要马车的。虽然每次收取的费用不高,但是这生意源源不断、细水长流,也是个赚头。更何况,这样一来,给云山书院的学子们也节省了等候的时间,让他们出行方便了许多。

  苏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转了转,打趣道:“哎呦!没想到我们晏哥儿还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果然说外甥肖舅,小舅舅知道了肯定会非常开心。”

  “上次你弄得那炭笔和卷笔刀,听小舅舅说销量可是很不错。等风靡了大卫朝,你可就要变成人人称道的炭笔祖师爷了!”

  苏晏听到二哥调侃的话,睁大杏眼瞪了他一眼。

  苏钰轻笑一声,靠在马车上的靠垫上,慵懒地说道:“确实可行,不过嘛......”

  苏晏盯着二哥盈着笑意的眼眸,等候着他的下文。

  “不过山长可要苦恼了,万一有了这马车,学子们老是想着往山下跑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苏钰耸了耸肩。

  云山书院是开放式管理,不刻意给学子们下山提供方便,但是也不会拘着学子外出。

  一般下山的工具除了云山书院仆役们平日里下山采购的马车,就是少数学子自己的小厮带上来的马车。若是没有自家的马车,想要用云山书院的马车,人多的时候,就得按照先后顺序来排队。

  至于是不是提供方便后会促进学子们下山活动,苏晏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

  逃课这件事情,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云山书院是小班教学,各科的夫子都认得课室里的每个学生,还有随堂作业,随时可能来个当堂提问,一逃课就会在为数不多的学子中分外明显。

  苏晏之前也没听闻过云山书院学子逃课的传闻。他想着下次和对云山书院所知甚多的范康成交流询问一下。

  不过嘛,这个问题,“云山密卷”可破。

  苏晏弯了弯眼睛,当即把自己想要出版“云山密卷”的想法和二哥详细地说了。

  若是有了“云山密卷”,学子们必定会为了展示更好的答卷而更加刻苦努力的读书。

  苏钰挑眉看了自己的小弟弟一眼,目光中带着欣赏,觉得这事倒是能成功。若是各个府城的松竹斋出版了“云山密卷”,对于书院本身而言,是进一步打响了云山书院“天下第一书院”的名声;对于书院的学子而言,则是在真正科考之前就传播了才子的名气,十分有利。想想,整个大卫朝的书生都在研习你的文章习作,多么令人心动。

  “等会到了松竹斋,你且把这想法跟小舅舅说了罢。”苏钰伸出手想摸苏晏的脑袋,却被苏晏敏捷地躲闪躲了过去。

  苏钰只得退而求其次摸了摸苏晏怀里小白的小脑袋,继续说道:“至于具体的商谈事项,就让小舅舅和山长去商量,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一旬上课有何感受?”苏钰干脆从苏晏怀里接过小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一边用修长的手给小白顺毛,一边看向苏晏问道。

  “就,还挺累的,不过也确实挺涨知识的!苦并快乐着叭!”苏晏想了想,总结了一下这八日来上学的感受。

  基本上是每天早出晚归,上课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地听夫子讲解内容,下了课散了学之后还要跑到文津阁去借阅相关书籍,查找资料。不过幸好还有系统每门课后发放的重难点手册,着实帮了他大忙,辅助他梳理课程脉络,弥补记忆的缺漏之处。

  “不是还没正式选课嘛,有三次试听机会,我和小师兄便将所有课程都上了一遍,想要听过之后再从中做出选择。我自己比较偏好射和乐,我上课的时候......”苏晏乖乖巧巧地跟自己二哥描述这段时间上课的经历和感受。

  苏钰听到自己的小弟弟这八天时间将所有课程都上了一遍,他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颇为吃惊和感慨。

  他不由得回忆起多年前在父亲苏越的书房里,那个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的小弟弟的黑历史。一晃多年过去,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厌学小屁孩,已经成长成敏而好学的小少年了。

  “啧。”苏钰发出一声轻叹。

  “那你现在决定了好选择什么为本经了吗?”苏钰接着问道,“你若是选定了本经,以后上课可就轻松多了。”

  苏晏赞同得点了点头。

  可不,选定自己治学的本经以后,要学的课程里一下子就少了最难的四门课。相当于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竞赛五管齐下到只选一门来进行钻研。

  嗐,光是想想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当今大卫朝的学者们大多只专治一经,兼通两经的都实属难得。若是有人能兼通五经,则经学上的造诣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了。

  云山书院的山长安和先生就是以“兼通五经”闻名天下,当年在云山书院与前山长的一番精彩讲学、辩论,一举奠定了他在大卫朝士林中不可动摇的崇高学术地位。

  若是在寻常的书院里,学子们可没有苏晏这种“幸福”的选择烦恼,因为他们根本没得选。

  普通书院、私塾的师资力量不强,往往是夫子擅治哪经,弟子也就跟着选择哪经。就算是学子对其他的经义感兴趣想要治学别的经义,然而只苦于没有治相应经义的夫子悉心教导。

  到了乡试这个阶段,单单靠自己钻研,可行不通。

  而云山书院作为“天下第一书院”,有着匹配得上如此美誉的相应师资力量。云山书院治五经的夫子都有,且不止一位。夫子们都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钻研本经,见解独到,学术造诣深厚,对待学子们也是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苏晏这一旬听了这五经的课程,无不为夫子们的学识所折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加难以做出选择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纠结不出选什么作为本经。”苏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苏钰看着自己小弟弟纠结的模样,轻声笑了一下,他背诵道:“子曰:‘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

  这是孔子论经的内容,苏晏自然是滚瓜烂熟、了然于心,他就着苏钰停顿的地方接上:

  “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絜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也。”

  此时,红包群里的文豪大佬们也在为苏晏的本经争论着:

  曹植:植以为选《诗》不错。

  曹植: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曹植:古朴纯美,以诗传情。

  苏晏:嗯,我还挺喜欢《诗》的!

  苏晏:诗美其情!

  苏轼:我jio得不阔以.jpg

  苏轼:晏哥儿已经够思无邪,够温柔和顺了!

  苏轼:该多长点儿心眼。

  苏轼:选《春秋》和《尚书》都不错。

  苏轼:《春秋》微言大义,《尚书》通古今之变!

  苏轼:我jio得阔以.jpg

  苏晏:嗐!

  苏晏:《春秋》和《尚书》都需要饱览典籍,通古博学。光是文字用典研究透彻都及其不容易。

  苏晏:不过《春秋》和《尚书》确实读起来真的挺有意思的!

  杜甫:我支持《礼》。

  杜甫:不学礼无以立。

  杜甫:礼是儒学的门面。

  苏晏: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苏晏:不过嘛,《礼》的字数也是最多的......

  俗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想要治经,肯定是得先读书,再背书。

  就这需要背书的字数而言:《礼》四万五千多字,《诗》三万九千多字,《春秋》一万八千多字,《春秋》两万四千多字,《尚书》两万五千多字。

  但是,光看经义的原文字数也不行。比如《春秋》看上去字数最少,然而由于其文字过于简质,不易于后人的理解,所以也相继出现了许多的诠释之作。想要治《春秋》还得好好钻研《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这“春秋三传”。

  李白:当然是选《易》啊!

  李白:《易》就一个字,妙!

  李白:《易》乃五经之首,集大成之作!

  李白:易美其奥,究天人之际,推演万物!

  苏晏:群经之首,大道之源!

  苏晏:《易经》可是儒家十三经里头最难的!

  苏晏:轻轻跪下.jpg

  作者有话要说:

  射箭的姿势要点、五经义的字数来自互联网。

  “目勿瞬视,身勿倨坐,出弓如怀中吐月,平箭如弦上悬衡。”出自明戚继光《纪效新书卷十三射法篇》

  “子曰:‘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和“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絜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也。”出自《礼记·经解》。

  原文是: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也;絜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也。”

  意思(来自互联网)是:孔子说:“到了一个国家,就可以看出他的教化是怎样的。其国民如果待人温和宽厚,那是得力于‘诗’的教化;如果通达而博古,那是得力于‘书’的教化;如果爽朗而和平,那是得力于‘乐’的教化;如果清净而细心,那是得力于‘易’的教化;如果谦逊而庄重,那是得力于‘礼’的教化;如果善于文辞、类比史实,那是得力于‘春秋’的教化。然而各类教化,也都有其欠缺。诗教不当,容易陷于愚痴;书教不当,容易言过其实;乐教不当,容易奢侈;易教不当,容易心存害意;礼教不当,容易落入繁琐;春秋之教若不当,容易引发混乱。”如果其国的国民温和宽厚又不愚痴,那就是精通诗教了;通达而博古又不至言过其实,那就是精通书教了;如果爽朗而和平又不奢侈,那就是精通乐教了;如果清净而细心又不心存害意,那就是精通易教了;如果谦逊而庄重又不繁琐,那就是精通礼教了;如果善于文辞、类比史实又无混乱,那就是精通春秋之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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