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医女当家:将军宠不够

第241章 不再追究

  元月十七,萧恒与楚念乘车西出百里去迎归来的魏将军。

  如魏池渊信中所说,战中并未受什么重伤,打马风尘仆仆归来,比乘车来接的伤兵萧恒还精神。

  谢飞鸢与二人同来,除了迎贺外,也是来道别的。

  幽霁入朝觐见前,南境都不会有太大变动,临安去了京中,她需得尽快回淮阳坐镇。

  因着跟魏池渊一起回来的还有萧亭章,谢飞鸢也没跟他们多说其他事,只是走前看着楚念,还是有些不舍:“念丫头,真不跟本王去淮阳吗?”

  昨晚楚念特意到停云小筑,与她说了辞军留在沧澜城的事。

  虽然楚念说授课和筹备物资在沧澜城更方便,她也知道有夜照帝的那句话在,这一家子是不会轻易离开此处了,可想想他们后面要走的路,她还是有些担忧。

  “王爷厚爱,楚念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想留在这里,陪着他们。”楚念说罢,转头笑看向在跟萧平章说话的两人。

  萧恒不能外调,魏池渊在听说国公府里的事后,也不急着回京了,打算先留在南境静观其变。

  他们都在这里,她自然是哪儿都不会去的。

  “留在这里也好,”谢飞鸢随她一起看过去,叹了口气,“本王便先回淮阳了,等药王谷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再在群玉山见。”

  言罢,谢飞鸢又与其他人告辞,乘车带人离去。

  三位将军回营复命,楚念辞了军医后没再营中多留,先行回家去找萧老爷子。

  老爷子昨日去停云小筑请罪,却被谢飞鸢拒于门外,听闻她今日要回淮阳,本还在琢磨要不要继续跟去,看了谢飞鸢托楚念给他捎回来的信后,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信上寥寥数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为他二弟萧崇英之事告罪,二是让他不必再担心谢家为难,可放心回去安度晚年。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楚念看老爷子捏着信失神,想想开口:“王爷说她信爷爷当年的诊断并无失误,她不会再纠结于这桩陈年旧事,也希望爷爷能彻底放下。”

  昨夜谢飞鸢托她带信时,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时隔四十余年,谢飞鸢甚至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位袁将军的伤情和症状,还曾请教过她。

  袁将军当年被救回来时内伤外伤都十分严重,不仅失血过多还伤及肺腑,便是换了她或是其他更高明的大夫,也是无力回天,最多也只是能让袁将军多活几个时辰而已。

  “彻底放下?”萧老爷子拿信的手微微一颤,苦笑垂眸。

  当年他的确没有误诊,救治袁宜年的时候的确尽了全力,可也的确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他的错。

  他明知谢萧两家有结亲之意,都容不下袁宜年,却还是让谢家的人随袁宜年一起深入敌营。

  袁宜年在战中受了重伤,可当胸震断心脉,要了他性命的那一掌是谢家人所为。

  他甚至还答应袁宜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谢飞鸢回营之前,替他替谢家瞒下了此事。

  此事虽是谢家所为,可若不是他瞒着,谢飞鸢不会痛苦那么多年,二弟也不会为此搭上双腿,落了个终生残疾的下场。

  自那日之后,他就一直在问自己,若权势富贵需得用这样阴险的手段去换,若为了家族荣誉要搭上许多无辜者的性命,这一切对他这个以人命为先的大夫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想在再被萧氏一门用作棋子,所以在鸢守镇一战后解甲离家,避世隐居,可这四十余年来,他一直因为做了害死袁宜年的帮凶而心怀愧疚。

  他躲了四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担下当初的罪责,给谢飞鸢一个早该给的交代,谢飞鸢却说不追究了,还要他也放下……

  萧老爷子叹了口气,提笔匆匆给萧恒留了封信,便站起身来:“仗打完了,你们也都平安回来了,爷爷出来了那么久,也该带平儿回家了。”

  “爷爷现在就要走?”楚念见他要去收拾行李,忙道,“阿恒明日休沐,爷爷要不再住一天,等他回来再说。”

  “爷爷知道你们事忙,就不多打扰了。”萧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去意坚决,甚至拦了不让她给萧恒递信。

  楚念苦劝不得,也只能帮着他们将回去的行程打点好。

  萧平见爷爷要回家,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沧澜城,又有些不舍。

  这次他能在大哥家待那么久,是因为爷爷在的缘故。

  大哥已经跟他们分家了,他爹娘从前那般对待大哥和小谨,只怕这一走,往后他也是没机会再来拜访了……

  可不舍归不舍,萧平也找不到说服爷爷再留几日的理由,只能揣着几分失落上了马车。

  “平儿,”萧老爷子瞧他无精打采的模样,缓声开口,“回去爷爷会跟你爹好好说说,不会再叫他为难你,让你继续好好读书考功名。”

  往昔他一直为那桩未解的旧事所困,对身边许多事都不太上心。

  这次出来,他才发现,自己以往一颗心全落在了长子和长孙身上,对其他孩子都没花什么心思。

  家中不合,多也是他这个当长辈的过错。

  如今谢飞鸢能放下心结,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毕竟斯人已逝,那样的真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叫她还如何面对谢家亲族?

  至于他,他原是想以死赎罪,既然谢飞鸢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他也不能再浪费这所剩不多的时日,好好弥补一下从前犯下的过错了。

  “真的?”萧平眼睛一亮,迟疑须臾,又问,“爷爷,孙儿可以跟您学医吗?”

  他这次出来,所见所闻远胜过去十几二十年自书上所学,前几日还亲历了一场战事,心中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若是十年寒窗争得功名却要为那不顾军民生死的皇帝效命,那他还不如学点治病之法,至少这样能真正地帮助到有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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