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娇娇出事了？
屋内，楚念替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三夫人诊了脉，净手按压小腹检查了一遍后，又问起了三夫人上月小产的事。
三夫人的贴身婢女珍珠将她主子怀孕四月不慎摔跤，产下死胎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边说边落泪，楚念等她情绪平复后才又问：“三夫人是产后就开始腹痛的？”
珍珠点了点头：“那日来给三夫人看诊的大夫说腹痛是小产所至，给三夫人开了止痛的方子，三夫人喝了三日便好了，不想这两日突然又犯。”
大夫人瞥了一眼痛得额冒虚汗的女子，请了楚念到外间说话：“楚大夫，可是前头那些大夫没有诊对？娇娘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昨日他们请了梁家庄的大夫来看，那大夫开的依旧是上次的方子。
老爷一见便动了怒，把人给撵了出去，嚷着要给他家娇娇另寻名医。
“三夫人的腹痛的确是小产所至，只因她腹中还有死胎未取出，”
大夫人眉头一蹙，狐疑地看着楚念，“这怎么可能？上月那孩子拿出来的时候，我是亲眼瞧见了的。”
楚念按了按额角：“三夫人本是一胎双生，上月因摔跤落了一个，还有一个胎死腹中却未能及时流出，这才导致三夫人腹痛，如今那死胎在腹中停留太久，已引发感染，若不及时引出死胎，恐有性命之忧。”
“这……”大夫人迟疑了一下，也没立即问医治之法，只叫人去请梁财主过来。
楚念倒也不急，坐在外间里等着。
这样的病症她从前只在医书上读到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梁永年在外面守了许久，见他爹疾步匆匆过来，终于逮到了机会，跟着他一起大摇大摆往里去。
梁财主听楚念细讲了病因，皱眉沉思了许久，又问起医治之法。
“只需一副引产药，佐以针灸。”
梁财主：“楚大夫，那胎儿真的已经死了？”
楚念点了点头，见他迟疑，又道：“三夫人还年轻，待得引出死胎，好生调养一阵，日后定还能为梁老爷喜添麟儿。”
大夫人皱眉：“可那引产药伤身，万一娇娘她……”
“母亲，人家楚大夫都说不引出死胎会有性命之忧了，这人命重要还是肚子重要？”梁永年适时打断了他娘的话，斜觑了一眼紧盯着里间的老爹。
“如此，便劳烦楚大夫为娇娇医治了。”梁财主收回目光，朝楚念抱了抱拳后，只留了大夫人在此瞧着，拂袖大步离去。
大夫人知他是气这一胎双生没能保住，心中倒有几分暗喜。
她面上不显，只请了楚念开方诊治。
梁永年赖在外间，择了个椅子盯着垂眸开方的人看。
她依旧蒙着面巾，只露了一双杏眼在外。
“听说楚大夫家住碧溪村？”
“碧溪村好像没有姓楚的人家啊，你是嫁过去的？夫家姓什么？”
“你是从哪儿嫁过去的？”
梁永年见她没有回应，也不急，抿了抿唇又问：“上次见你穿一身粉裙还戴着银簪子，今日怎么不那般打扮了？”
“你那簪子好像有些特别，是哪儿买的啊？”
楚念依旧没有抬头，倒是旁边的大夫人听不下去了，冷着脸挥手赶人。
梁永年耸了耸肩，起身大步离去。
楚念将方子开好，交给下人去抓药后，才转头看向外头空荡的院落。
这位梁公子刚刚那一番话绝非随口问问，这已经是几天里第二次听人提起那支灵芝簪了。
莫非她娘的来历跟梁家有关？
可清河村离此也不远，若是两家有亲，她娘在世时怎不见与梁家人有往来？
莫非是她娘跟楚大山私奔了？
可若是私奔，离得这么近，梁家不可能找不到啊。
楚念略琢磨了一下便收回了神思，她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纵是有什么恩怨，也与她无关，还是关心眼前的病人要紧。
等得珍珠给三夫人喂下引产药后，楚念又替她针灸。
待得收针，三夫人便觉腹痛加剧，身下也开始流血。
可这血都留了一炷香的功夫，依旧不见那死胎出来。
屋里顿时乱做一团，大夫人也急得又是喊人找大夫又是派人去找老爷。
哭红了眼的珍珠死死抓着楚念，让她还她家夫人的命来。
“急什么！”楚念甩开她的手，转头对屋里的人大喊，“给三夫人拿参片，再端盆热水来，除了珍珠，其他的人全出去！”
大夫人被她吼得一愣，看了一眼床上面色惨白声音渐弱的人，挥手让人给楚念准备了她要的，便带着其他人出了屋子。
靠在外面院墙下的梁永年听到动静，蹦跶着又跑了进来。
“怎么样了？那……姨娘救过来没？”
“你一个大男人，瞎问什么？”大夫人扫了他一眼，摇头叹气，“瞧着怕是不行了。”
梁永年神色一沉：“那楚大夫怎么办？父亲不会怪罪吧？”
“自是扭送官府，让知县大人明断了。”
“凭什么？是你们自己请人来医治的!我去找父亲说说！”
大夫人一把抓住了要往外去的儿子：“到底是条人命，她若说治不了，没人会为难她，可现在她把人医死了，我们还要谢她不成？何况，送去官府总比让你父亲处置来得好。”
“那也不成，李娇娇死不足惜，可不能拉了她赔命！”梁永年心思一转，拂开大夫人的手，回屋去找那幅画。
他虽气那女人当日出言奚落还对他动手，可这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可不想看着这个娇美的小娘子因为那个狐狸精搭上性命！
他看女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画上女子虽与那楚大夫的模样有些出入，可那一双眼睛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而且那日楚大夫头上的灵芝簪也与画上一般无二。
他爹说那画上的人是京城里的那位要找的，就凭这个，他爹也不敢把楚大夫怎么样！
大夫人见儿子拔腿就跑，刚想喊人去追，梁财主却又带着人进来了。
“怎么了？娇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