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走了没多久,那些鬼影儿又出现了,这次我有了经验,它们一出现,我便举高火把,果然便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很多无声无息爬动着的老鼠。
它们被我高举的火把惊扰后,顿时吓的四处窜动,钻入黑暗中,转瞬就没了影,而周围那些被长长拉出来的‘鬼影子’,也就瞬间就跟着消散了。
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有去管那些老鼠,举着火把,一路疾步往前,想要赶紧追上医生两人。
很快,矿洞里潮湿的土腥味儿,便被一种淡淡的臭味儿给覆盖了,越往前走,臭味儿便越浓。
我心知是快要走到之前分手的地方,也就是有很多干尸的路段。
一想到前头等着我的满地尸体,我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味道很快变得浓烈起来,矿洞里开始出现了一些撬子一类的东西,就着昏黄的火光看去,洞里生了锈的物件,显得格外的老旧。
然而,除了这些老旧的工具外,那些原本应该出现在我眼中的尸体,却不见了踪影。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或许尸体所在的路段,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又或者,我压根儿就记错矿道了?
可是看着矿井周围那些开矿的物件儿,我又觉得古怪无比,因为那些物件的摆放位置,便和之前那些摆在尸体旁边的物件一模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究竟是我记错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二十多具尸体,?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为了确定自己是否走错了路,我开始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地面,这一看,很快就让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这矿道的地面上,零零星星,有很多黑乎乎的油膏状物,凑近了,可以闻到一种特别浓重的腐臭味儿。
是尸油!干尸身上的油!
我看着地上的痕迹,闻着周围的恶臭味儿,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这些痕迹很明显告诉我,我并没有走错,也没有记错。
这儿就是我和医生二人分手的位置。
可是……原本应该倒在这儿的二十多具尸体去哪儿呢?
总不可能是医生两人把它们移走了吧?
医生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莫名其妙的,怎么可能去移动这些干尸?
就算是移动干尸,这二十来具,一搬而空,总得有什么原因,总得留下什么线索吧?
可我眼前的地面,除了尸油的痕迹,别的却什么都没有。
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推测,心说:难不成那些尸体,自己爬起来走了?一想那些干尸,一个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情形,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如雷。
此刻黑漆漆的矿洞中,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唯一能听见的便是我的呼吸声。
手里的火把,火苗笔直的燃烧着,火光照不到的前方,黑洞洞的,如同一张怪物张开的大口。
我脑海里全是尸体自己爬起来的画面,再配合此刻的场景,真是越想越可怕。眼瞅着就要自己吓死自己了,我赶紧甩了甩脑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强迫自己不要再瞎想,重新振作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尸体究竟是怎么没的,我不知道,但这种情形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否则想象力太好,真的是能自己吓自己一身汗。
顺着这臭烘烘的矿洞,往前走了大概二十来米左右,前方的地面上,猛地出现了一样东西。
是医生的防风打火机。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捡起打火机拿在手中一看,顿时觉得不妙。
这打火机是医生经常用的,而且这种户外打火机,就跟玩把件一样,时间越久越稀罕,医生把它当爱物,怎么会这么轻率的掉在地上?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以我对医生的了解,他的性格,可不是个慌慌张张的人,难道是当时出了什么意外,让他慌张之下,把打火机都给搞丢了?
我想到了躲在矿洞里的蛇妖,又想到了那些无缘无故消失的尸体,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也拿不出主意,只能揣起打火机继续往前走。
没走出多长,前方便豁然开朗,火把的照明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只见矿道尽头,却是一个相当大的洞窟。
这洞窟并不高,高也只有两米左右,但却非常大,一眼望去,左右都看不到头,洞窟内有一滩昏黄的浑水,似乎是从哪儿灌进来的地下水,看起来并不干净。
这水域面积还挺大的,由于火把的能见度有限,因此也看不见水域对面的情形,不过两边的情况到是能看清。
这水域右边是封死的岩壁,无路可走,左边地势略高,有一处大约三米宽的道,顺着水域左边延伸而去,也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医生两人,总不至于是下了水,因此唯一能走的路,便是左边这条路了。
我立刻顺着往左走,道路两侧一边儿靠着岩壁,一边儿则是黄浊的地下水,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还真是怪渗人的。
这地方离主矿道已经很远了,彼此间的动静很难听见,因此我也就不避讳了,立刻开始喊医生两人,试图找到他们的确切位置。
“靳乐!魏哥!你们在哪儿!”
顺着道边走边喊,没人回答我,反倒是这地方太空旷,音波被放大了,叫出来的声音陌生的很,仿佛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似的。
我喊了两嗓子没人答应,反而被那种变了声的回音弄得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似乎是有个什么人在学我说话一样,当下便不再出声,举着火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顺着这唯一的一条道继续往前走。
这道很长,一直没看见尽头,旁边黄浊的浑水也不知蔓延向何处。
这么大的洞窟,承重结构看起来也有问题,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开凿的。
我觉得天然形成的可能性比较高,因为如果是人工开凿这么大的洞窟,先不说人力方面,即便真的要开凿,也肯定要设计承重的问题,如此一来,这洞窟里的平顶结构,就是非常大的bug。
便在我脑子里疑惑重重之时,安静的洞窟中,突然传来了医生的声音:“我在这儿!”声音是从前方的黑暗处传来的,似乎隔得有些远,因此声音并不大,不过听起来到是很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模样。
我松了口气,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然而,我没有料到,等待我的不是医生,而是另一个洞口,在这个洞口前面,赫然撒了一地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