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着话题继续谈着心,倒是当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近日事情连连不断的林家,让府上的人都各怀心事,气氛本也是颇为凝重,但自宋久书前来后,竟是打破了此番僵局,让林家重新和睦起来。
林尚书看着前去寻林云的苏晴芸不由得微叹一口气,决定好好寻林登谈一谈。
再他看来自己儿子也未必就如此顽固不化,他一介年轻人怎的就回比自己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还要僵化。
再者如今林云和孩子都安康,心中再不适也该好好谢谢苏晴芸这救命恩人,否则难产这事的结局,多半就已经决定了,心中这般想着的林尚书便抬脚往林登书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刚走进林登的院子,就恰巧看见他走出来,且一改往常愁眉苦脸的模样,面上更是带着点点的笑意。
正准备前去同宋秦云道歉的林登,突然看见前来寻自己的父亲,连忙微微拱手弯腰,行礼问道:“儿子拜见父亲,不知父亲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见他这突然转变的神情,林尚书并没有直接将事情说出来,而是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何事,让你这般高兴?”
闻言,林登顿时脸上带着些歉意回道:“回父亲,儿子并未遇到何事。不过是尚才太子殿下通我密聊一番,让我知道自己近日来,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荒唐,儿子正准备前去同宋姑娘道歉。”
话说到此,林尚书不免奏折惊讶,要知道林云刨腹产子这件事,他与夫人已经给这固执己见的儿子说了不少道理,但仍未改变他的想法。
却不想今日,宋久书不过是同他短短的聊上几个时辰,就让他心有悔意,且还要前去同苏晴芸道歉,这让他怎能不好奇。
念及此处,林尚书心念一转,便伸手对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说道:“宋姑娘正同云儿在一起,姑娘家们的事情你暂且莫要前去打断。为父现在有话要同你商谈,你且先同我坐下聊聊。”
虽然林登不知道父亲要同他谈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林尚书背着双手,双目严肃的盯着林登出声说道:“为父想听听太子殿下同你如何同你谈话,能将你这个倔脾气给说服。”
他这儿子脾气有多倔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惊讶。而当朝的太子殿下常年在外,他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如今这几年朝中各个皇子已经开始有了夺嫡之争,虽他忠臣于当今陛下,但同样的他希望登基的是位明君,而非是眼中只有权势的帝君。
也可以说是他借此机会,去了解太子殿下到底适不适合做未来的帝君,值不值得他去扶持。
听了林尚书的话,林登心中估摸着猜出了缘由,便神情同样颇有些严肃的说道:“儿子明萧父亲所想。此次并非是儿子多想,但若是父亲当真准备扶持皇子,儿子看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能做位明君。”
闻言林尚书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见此林登也不曾多说自己心里的想法,而是将他同宋久书之间的谈话,一五一十毫无夸大其词之意的说了出来。
随着林登将事情说出来,本神情颇为严肃的林尚书,也渐渐松开微皱的眉头,双眸中的赞叹之意味一丝丝的加深。
他没想到这位常年不在朝中的太子殿下,心中的格局竟这般大,同宫中那些只懂得玩弄权势算计人心的皇子们丝毫不同。
“不曾想远离朝堂之上的太子殿下,才是最适合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人,倘若日后登基定是位明君,此乃是百姓之福。”林尚书微垂眸思考着说道。
而同样这般觉得的林登,脸上饱含笑意的回道:“儿子也是这般想的,同太子殿下深聊一番后,当真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彻底让儿子认识到自己的胸襟还有待开拓。”
只见林尚书点点头赞同道:“为父在朝中从事这么多年,宫中各个皇子都多多少少接触后,虽也有几位尚可,但如今同太子殿下相比起来,当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突然神色微变,带着些笑意的再度开口道:“此番当真是得多谢宋姑娘,她不光是我林家的救命恩人,更是这天下的福星。”
因宋久书同林登谈话时,也说了些两人的事情,让林尚书也知道太子殿下如今这般心怀与能力,虽本身也不弱,但更多也是自认识苏晴芸之后才彻底顿悟的。
但林登毕竟年轻,没有他想的那般深,不免对‘苏晴芸是天下的福音’这话有些疑惑,然而还不待他提问,便见林尚书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你便去寻宋姑娘好好道歉,为父还有些话同太子殿下说。”语罢林尚书便直直的往院外走去。
脚步略有些匆忙的林尚书,很快便在苏晴芸暂住的院中见到了宋久书。
只见他双手作揖行礼道:“老臣参见殿下,未能前去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然而正在赏花等苏晴芸回来的宋久书,从不在意这些俗礼,便伸手微扶了一下,带着笑意的说道:“林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且就将本宫当成一般客人便好。”
林尚书见他气质温润如玉,毫无皇室架子,却又隐隐有些不可侵犯的龙威,心中本还悬着主意,顿时彻底的定了下来。
“老臣已从小儿那,听闻殿下所说之事,不曾想我这般久都未曾解决的事情,殿下这般简单便解决,当真不愧是陛下钦点的继承人。”林尚书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宋久书,这才继续保证般的说道:“于公于私,老臣都愿跟随殿下身后,助殿下一臂之力!”
宋久书虽知道他特意前来寻自己,定是有些话要说,但却不曾想是要表明衷心,不由得有些吃惊。
两人相互对视看了一会,宋久书这才突然笑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