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反派师尊的万人迷徒弟

53、爱别离,求不得

  另一边, 离开了顾于淳的视线范围,洛泱走了一段就说要歇歇,就近找了一个亭子坐下,召来福公公, 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顾于淳那副模样是真的把他震惊了, 他以为自己昏迷了好几年。

  仔细听完才知道自己不过睡了七天,只是顾于淳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又为他充当药人, 伤身又劳神, 才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因着那晚的事,洛泱本来对顾于淳心怀芥蒂,但是在听到顾于淳这段时间的作为后,又忍不住担忧, 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福公公见皇帝眉头皱起,知道他是有所顾忌, 便对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立刻端着茶杯走了上来,洛泱想着事情也没在意,随手就将茶杯端起来。

  “混账,皇上一向喝的都是银针茶, 你送来的这是什么?”福公公瞥到茶盏中的茶叶, 斥责道。

  “皇上恕罪, 奴婢一时着急弄错了。”宫女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洛泱并不是残暴之人,偶尔宫女犯了小错他都不放在心上, 当即就让这宫女下去了。

  福公公却仍有些惭愧,对着洛泱说到:“是奴才的失职,新来的这批宫女笨手笨脚的,奴才随后就让人再送些细致的来。”

  “新来的?”洛泱这才发现上衍宫里多了不少生面孔,以前那些服侍他的宫女有好几个都不见了,便问道:“以前的宫女去了何处?”

  “皇上恕罪,那些宫女前几日奴才擅自做主调到别宫去了。”

  “哦?因为何事?”

  “奴才不敢说,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听到福公公这么说,洛泱更好奇了,连忙追问福公公,福公公这才说是从她们屋里搜出来禁-药,这几个宫女和崔千儿一个屋,虽说药是崔千儿留下的,她们也受了牵连。

  “禁-药?这是何物?”

  “便是房中之药,服之能让男子动情,未免后妃争宠伤了皇帝身子,后宫一直禁止宫人携带入宫,却不想那崔千儿胆大包天,竟然私藏了一包。”

  这不就是俗说的春-药吗?洛泱哑然,暗道那宫女确实胆大,又问到:“那名叫崔千儿的宫女现在何处?”

  “被摄政王处置了,当日皇上也在殿中,竟然不知晓吗?”福公公面露诧异之色,洛泱刚想说不知道,突然想起那晚看到顾于淳生生拧断一个宫女的脖子,难道那宫女就是崔千儿?

  崔千儿,春-药,摄政王……三者联系到一起,后面顾于淳奇怪的反应一下有了解释,洛泱轻吸了一口气,难道竟是他误会了顾于淳吗?

  也是,他们一起长大,又都是男子,正常情况下顾于淳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必是受了那药物的影响,想到这里,洛泱蓦地松了口气,好似笼在心头的阴霾一下散去了。

  不用担心大哥走上歧路,洛泱也没必要躲着对方了,当即准备回上衍宫,回去之后才得知顾于淳已经出宫了,想到顾于淳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洛泱差人送了一些补身体的东西去摄政王府,然后就看起剩下的奏折来。

  第二日,顾于淳没有入宫,第三日,第四日也没有入宫,这在从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洛泱察觉到不对劲,召来福公公询问他派去送赏的宫人有见到摄政王吗,福公公回复说是王府管家收的,摄政王并未露面。

  “摆驾,朕要出宫。”

  ……

  摄政王府。

  刚到的老人正在为床上的顾于淳号脉,管家和令一站在屋内,面露焦急之色的望着他,片刻后管家忍不住问到:“药前辈,王爷如何了?”

  “王爷体内余药未除,这药对无病之人有碍,他还喝了这般多,又劳神伤身,亏空精血,若非王爷本身体魄强健,此时怕是已经气绝了。”药老人吹胡子瞪眼,说话很不客气。

  实际上顾于淳现在虽然没气绝,状况也很不好,不过两三日未见,他又清减了不少,眼窝深深的凹下去,即便是闭着眼,也给人阴郁之感。

  就在药老人气呼呼准备去煎药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厮的高呼声,“皇上,皇上来了。”管家心里一惊,立刻迎了出去,洛泱却没理会他,直接往屋里走。

  他是皇上,周围又都是相府的老人,没一个敢拦的,很快让洛泱闯到内室,看到了床上昏迷的顾于淳,他吓了一跳,无法将记忆中的那温文尔雅之人和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存在对应起来,当即吩咐道:“去把御医叫来。”

  福公公正准备领命离开,管家连忙开口道:“皇上,王爷昏迷前曾吩咐过要保密,这事怕是不好惊动太医,府中请了江湖颇负盛名的药老人前来为王爷诊治,已经有结果了。”

  顾于淳这是怕有人生出异心,洛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药前辈了。”洛泱虽是皇帝,说话却颇为客气,药老人很受用,背着双手去煎药了。

  先有皇上昏迷,后面摄政王又倒下了,福公公抹了抹额头,深感近来当差不容易,好在顾于淳就算昏迷了,也不是洛泱那种玻璃身体,这就好办了,药老人两副药下去,顾于淳的脉相就稳住了。

  当晚,洛泱看时候还早,就在顾于淳房间里坐着翻看奏折,突然听到模糊呓语声响起,他朝着顾于淳看去,发现顾于淳已经满头是汗,神情痛苦,嘴里还在焦急的呼唤什么。

  他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拿起帕子想要擦掉顾于淳额头上的汗,却被床上猛然惊醒的人拽住了手腕,顾于淳的眼眸睁开,眼底血丝弥漫,扣紧他的手像是恨不得将他腕骨捏碎。

  “疼……”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顾于淳条件反射的放轻力道,却依旧没松开,注视着眼前这道魂牵梦萦的身影,顾于淳起初以为是梦,直到洛泱俯下身问他感觉如何,才确定这是真实的,当即一把抱住了洛泱的身体。

  洛泱身体一僵,发现顾于淳只是抱着他没有其他动作,又放下心来,轻声问到:“怎么了?”

  “做噩梦了。”

  洛泱失笑,他没想到顾于淳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害怕噩梦,顺口道:“梦到什么了?”

  顾于淳没回答,只是将人抱的更紧了。

  良久后,他终于从那后怕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想到先前弟弟对自己的排斥,声音干涩道:“抱歉小泱,那天晚上我――”

  “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洛泱回到,看顾于淳的目光恢复了从前的亲昵。

  “……”虽然洛泱没多说,但顾于淳只是一揣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垂下眼眸,这样也好,他只要能陪在弟弟身边就够了,那些妄想就永远埋在心底吧。

  ……

  顾于淳能这么快就醒过来让药老人啧啧称奇,见他目光从醒来后就没离开过那位年轻皇帝,忍不住摇了摇头,又是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痴人,顽疾可治,心病难医,可怜呐……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于淳都在养病,许是有洛泱陪伴在身侧,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没多久又变成那位谈笑间灭人满门的摄政王,只是性情比从前更莫测难辨。

  两人都没有再提那晚上的事情,好似已经遗忘了那段记忆,顾于淳对洛泱更好了,但凡开口,莫敢不应,洛泱也没有再踏足过后宫,既然哥哥不想他留有子嗣,他便不留了。

  至于后宫那几位女子,过几年就寻个由头送她们出宫,无法让她们荣宠加身,光耀门楣,只希望她们余生能喜平安乐吧。

  ……

  五年后。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雪下的也大,洛泱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飘雪出神,顾于淳刚和大臣议了事过来,看到窗口敞着,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围上。

  “怎么穿的这样单薄,着凉了怎么办?”

  “我不冷。”

  “不冷也不能这样站着,殿里伺候你那些宫人呢?是不是躲懒了?”顾于淳说着就沉下脸色,要叫人进来,洛泱赶紧抓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是我叫他们出去的。”

  顾于淳顺势握住弟弟的手将他牵到内室,内室里四角都烧着炭火,比窗口暖和许多。让洛泱先坐着,顾于淳走到殿门口,没一会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回来。

  “来,先把今天的药喝了。”

  巴掌大小的玉碗里盛着褐色汤药,这些年洛泱每天都要喝这样一碗药,起初他没放在心上,后来偶然得知这些药都是顾于淳为他担当药人放血熬制的,便不大愿意喝了,可顾于淳在其他事上顺着他,唯独这一点寸步不让。

  洛泱不喝,他就倒了,让人重新再去熬一碗,直到洛泱肯喝为止,每碗药里都有顾于淳的血,洛泱自然舍不得让哥哥一直放血,只能喝了,这一喝就喝了五年。

  接过顾于淳手里的药碗,洛泱神色复杂,迟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到:“哥,我不想喝药了。”

  “不行。”顾于淳想也不想拒绝了,紧跟着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生硬了,连忙放轻声音道:“你身体虚弱,要靠这药调养,乖,喝完药哥给你看一个东西。”

  再一次拒绝失败,洛泱只能仰头把药喝了,然后就看到顾于淳命令宫人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花盆走了进来,花盆被放置在桌面上,顾于淳示意他去揭开。

  怀着好奇的心情,洛泱揭开红布,一朵巴掌大小的蓝色雪莲映入眼中,是蓝雾莲,前段时日洛泱偶然说起过蓝雾莲好看,没想到顾于淳这么快就给他寻了过来。

  曾几何时,他和顾于淳为了寻一株蓝雾莲救公主的命,在雪山里寻找了一年多,还险些丧命才拿到手,如今只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送上来,果真是不一样了。

  洛泱注视着蓝雾莲出神,顾于淳叫了几声他都没听见,见到弟弟这副模样,顾于淳微不可察的皱起眉,近些日子弟弟走神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可是在宫里待的烦了?马上就年节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真的?”

  “自然。”

  “好。”

  应下之后洛泱的表情明显欢喜起来,近些年越来越难让他笑了,顾于淳心里也高兴,暗暗决定以后要多抽时间陪弟弟出宫走走。

  坐了没一会儿,福公公就进来禀报刘将军请见,为的还是边界来犯的事情,今年罕见大雪,冻死牛羊无数,胡怒人在草原上待不下去,就想到中原来抢几座城池过冬,顾于淳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你好生休息,我晚些时候来陪你用饭。”

  “好。”

  顾于淳起身离开,在他离开后,洛泱又将殿里的宫人支了出去,然后就感觉一阵反胃感传来,他踉跄走进里间,将刚才喝进去的汤药都吐了出来。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太医检查了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汇报给摄政王的都是皇上龙体安好,只是依旧体弱需要静养之类的,洛泱却莫名有种感觉,自己没几天好活了,这种感觉近来越来越强烈,看来他需要早做打算了。

  漱了口,洛泱回到书案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圣旨,思索良久后提笔写了起来,写完之后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洛泱将自己的大印盖了上去,然后将圣旨卷起收进木盒里,又将这木盒藏在了床头柜下面的暗格里。

  做完这一切,洛泱了却一桩心事,又回到窗口站立,望着外面的飞雪出神,他这一生,出生就丧母,年少坎坷,后来便一直困于一处,虽贵为九五之尊,却有太多力不从心。

  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于社稷无功,于群臣无用,也不是一个好弟弟,或许等他死了,哥哥就少了一个拖累,能过的更如意些,这皇位就当是他唯一能为哥哥做的补偿吧。

  ……

  三日后,除夕夜。

  一辆马车低调的驶出皇宫,随行的只有两个侍卫和一名车夫,马车里坐着身着便装的洛泱和顾于淳,洛泱的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领子边缘一圈白色的绒毛,称的他白皙的面容光洁如玉。

  上天似乎格外眷顾这张脸,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洛泱的容貌还保持在二十出头的样子,连眼角眉梢都一如往昔。

  注视这张镌刻在心上的容颜,顾于淳的心中涌出无限柔情,他伸手抚摸过洛泱的头发,说到:“今日城中有灯会,很是热闹,你一定会喜欢。”

  洛泱点头,苍白的面容多了一丝血色,同样满脸期待之色。

  马车驶过官道,距离皇宫越来越远,连绵红色宫墙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吵闹声逐渐加大,仿佛一下从冷清宫阙到了烟火气十足的人间。

  撩开车帘看去,只见十里长街,灯火辉煌,密集的人流随着灯火涌动,叫卖声,嬉笑声,唱戏声此起彼伏,恍如隔世,洛泱晃了一下神,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不真实,有些不敢下去。

  “怎么了?”顾于淳伸出的手掌顿在空中,疑惑的看着洛泱。

  压下心里的慌乱,洛泱摇了摇头,将手放在顾于淳掌心,在对方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两人顺着人流朝着长街另一边走去,听着嘈杂的话语声,感受着周围人的喜怒哀乐,明明如此真实,洛泱却觉得格格不入。

  和他,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路上顾于淳买了很多东西,有色彩明艳的狐狸面具,有惟妙惟肖的糖人,还有祝愿长长久久的花灯,洛泱提着花灯,内心的慌乱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手掌拽紧握柄,指节发白。

  未免顾于淳看出端倪,洛泱目光四顾,忽的凝在了某个地方,那是一个停在小巷口的小车,车上挂着一盏小灯,只将方寸之地照亮,缕缕热气从炉子上升起,炭火上放着几个红薯,已经被烤的焦黄,隐约能嗅到香甜的气味。

  见到这副场景,恍惚间耳边好似又响起一道稚嫩的童音,对方问他:“顾小泱,想不想吃烤红薯?”

  “想。”洛泱突然说到。

  顾于淳没听明白,转头问他:“小泱,你说什么?”

  “哥,我想吃烤红薯。”

  “好,我去给你买。”

  难得弟弟主动开口,顾于淳很高兴,那摊子距离不远,他就让弟弟和侍卫留在原地,自己过去买,特地挑了最大的一个,还多给了钱让老板用油纸包起来。

  握着烫手的红薯往回走,顾于淳止不住露出笑容,心里甚至已经想着让御膳房去钻研烤红薯,却在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人群中那道白色身影翩然倒地,蓦地色变。

  “小泱!!!”

  绝望的呼喊被人声淹没,当噩梦成真,繁华就成了一场闹剧。

  街上的行人忽的感觉到额头出现一点冰凉,抬起头才发现天空下雪了……

  ……

  永乐七年,除夕当夜,帝崩,百官恸哭,天下缟素。

  ……

  上衍宫内。

  一身丧服的顾于淳静坐在殿中,手上握着圣旨,或许现在应该被称为了遗诏,自从福公公将这圣旨交到他手里,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了。

  三天时间不吃不喝,也不见百官,只是将自己困在这里,到今时,哀莫大于心死,他忽然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

  直到死,洛泱都以为他想要的是皇位……

  皇位……

  实在太好笑了……

  殿外的福公公等人听到摄政王癫狂的笑声,面露忧色,甚至开始怀疑摄政王疯了。

  不,或许早在帝崩的那一夜,摄政王抱着他的遗体一步步走回宫里,就已经疯了。

  ……

  又一月,大雪消融,春回大地,新帝登基,年号永安。

  表情局促的少年穿着赶制的龙袍一步步走上高台,这一切都让他陌生又恐惧,尤其是下方面容阴鸷的摄政王,更是给他莫大的压力。

  他父亲是上一代某个不成器的北燕王爷的私生子,出生就流落在外,和一个农家女子生下了他,他也算是北燕皇室血脉了,顾于淳从一个饭馆里找到他,将正在跑堂的他带回皇宫,说他是当今皇帝,要他去登基。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像是一个荒诞的玩笑,偏偏真实发生了。

  新帝登基后,顾于淳派了几个太傅去教授他帝王之道,赶鸭子上架逼他快速学习政务,而他自己除了上朝期间,其他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上衍宫里,谁也不见。

  那些说摄政王有不臣之心的,还有说摄政王与永乐帝不合的,现在都换了截然不同的说法,都说摄政王和永乐帝君臣和睦,感情深厚,不过这些顾于淳已经不在乎了。

  若非洛泱在圣旨里提到担心朝局动荡,造成民不聊生,他早在帝丧结束就随他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

  永安十年,摄政王旧疾复发,缠绵病榻,性命垂危。

  已经成年的永安帝坐在床边,表情凝重的看着床上正值壮年,却已经行将就木的男人,问到:“不知皇叔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顾于淳睁开浑浊的眼,嗓音沙哑的说到:“臣请与先帝合葬。”

  永安帝沉默下来,他不是傻子,摄政王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君臣界限,他对先帝怀着怎样的感情显而易见。

  见他迟疑,顾于淳笑了起来,虽然已经耗尽了精气神,气势却分毫不弱,他道:“答应我,你可以得到永夜卫的令牌。”

  永夜卫!

  这是摄政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说不动心是假的,永安帝知道摄政王一定留有后手,只要他不松口自己绝对拿不到令牌,这只老狐狸那怕是死了也会给自己留退路,若非他对权力早已没了眷恋之心,自己是没有丝毫机会坐稳这皇位的。

  心中计较一番后,他点了点头:“朕答应你。”

  “好……”说完这个字,顾于淳就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眸,嘴角微微翘起。

  一代文人传奇,就此与世长逝。

  他这一生,幼年和乐,少年得志,青年权势滔天,看起来顺遂美满,却是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织盛,体会了个遍,不可谓不苦。

  好在再苦也到尽头了,他终于解脱了,可以去见他的小泱了。

  他实在太想他了,不知道小泱有没有在等他……

  ……

  恍惚间好似又回到那年冬天,他看见弟弟站在街头,穿着娘亲亲手缝的红袄对他灿烂的笑。

  “哥哥,下雪了……”

  “你冷吗?哥哥带你回家,回家就不冷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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