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推演之术？”听到这几个字，林澈微微愣了一下。
“对，相比于武道境界，这位天机老人在因果之术上的成就更加让人尊敬，当世之时，曾为不少大人物测算命数，而且竟然从无错漏，一一应验。也正因此，他的话语在当时自然影响颇深。”
“而在数万年前，他的一段论述，便曾轰动整个天武大陆，他认为在天武大陆之上，之所以无人能突破天武桎梏，俱是因为这些武者，在境界低下之时没能夯实基础，使得根基有缺，因而在达到高武境界之后，也无法弥补根基上的缺失，才会最终止步于天武之境。”
“他的这些话，毫无疑问在当时引起极大争议，因为在世人眼中，既然能够踏足天武，那必是武道巨擘一般的绝世人物，而这些绝世人物在成长之路上一定是碾压同代的存在，根基无比扎实，又怎么可能根基有缺呢？”
“可天机老人却道，根基一说并非是指一名武者的武道修为不扎实，而是对天地的感悟不够，而这对天地的感悟，体现在一名武者对奥义的领悟之上。”
奥义？
林澈诧异了一下，一名武者能否突破天武，会与奥义有关？
“根据史册记载，天机老人的原话应该是，武道修行的初期，武者更多的是注重修炼己身，可随着境界的提升，便更多的需要感悟天地之力。”
“就像刚刚步足武道的聚气境，纯粹就是锻炼体魄。灵武境，则能借助天地灵气御敌。到了玄武之境，武者对天地之力感悟更深，因此才能做到御空而行……这些标志，无不意味着随着境界的提升，武者对天地之力的感悟也越发深厚。”
“于是，到了天武之境，一名武者对天地之力的感悟无法支撑其突破，纵使修为不断累积增长，也无法达到质变的程度，自然也就终生无法堪破天武桎梏了。”
听完这段话，林澈问道：“所以天机老人认为，武者对天地之力的感悟，最终体现在所领悟的奥义之上？”
“正是如此……”
五公主道：“天机老人认为，奥义本就是天地之力的一种外象表现，风、火、雷、水、土、木……武者每掌握一门奥义，便是对天地之力的感悟更深一层，掌握的越多，以后真正踏入天武，就有很大可能会打破天武之境的桎梏。”
“只是可惜，即使天机老人有了这个观点，但对于武者而言，想要掌握一门奥义还是太难了，不仅要受限于资源，更是受限于武者本身的天资，就是天机老人自己，最后也没有做到……”
听到这里，林澈心中蓦然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想起当初想要突破剑主境界之时，神秘女子曾对他说，若是在境界之上急于求成，而放弃了对奥义的参悟，终有一日他会后悔的。
而且神秘女子明确告诉他，以后想要走的更远、更高，要胜过同境剑主，就要领悟更多的奥义，而且要将奥义全部融会贯通。
这些话，竟然与天机老人的观点有颇多相似之处。
比起天机老人的推测，林澈很难判断正确与否，但是他却绝对相信神秘女子，因为神秘女子曾强到不属于此界，是一位真正超越了天武境的大佬。
也就是说，这位天机老人的推断，极有可能是对的。
“天女前辈，你怎么看？”想到这里，林澈心念直接沟通神玉空间。
然而，神秘女子根本没有回应。
虽然没有回应，但林澈更加肯定了这一观点，因为以他对神秘女子有些傲娇性格的了解，若有人对武道修炼发表什么谬论，这位对修炼之途不容置疑的她，恐怕早就嗤之以鼻了。
而且林澈能够感受到，这位天女虽然平时冷的跟一座冰山似的，但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应该不会让自己因为他人的武道谬论走上歧途。
她不说话，就足以证明天机老人的观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明白了这一点，林澈再次看向五公主，问道：“公主殿下，你与我说了这么多，看来这圣武遗迹，一定与这位天机老人有关了。”
“嗯。”五公主螓首轻点，“天机老人自身天资所限，无法证明自己的观点，但却心有不甘，因此耗费毕生心血，创造了一处秘境，他凭借想象，认为天武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谓之圣武，因此便以此命名——圣武遗迹。”
“圣武遗迹最大的造化，便是对奥义的感悟。在外界，想要寻找一株奥义玄药都会很难，可是在圣武遗迹之内，却充斥着各种天地奥义，只要你天资足够，便能尽情感悟。”
“竟然是这样一处地方！”林澈眼眸中陡然爆发出一阵光亮。
拥有万古吞天诀这门逆天功法，林澈其实对境界突破上的渴求并没有那么强烈，因而奥义感悟便成了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在外界，奥义玄药太珍贵了，而且还有价无市，以他现在的身家根本挥霍不起。
可无法领悟足够的天地奥义，林澈又始终会被卡在剑意圆满之境，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主。
现在得知了圣武遗迹，竟是这样一处所在，他也就更加期待这次行程了。
沉默了一下，林澈又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公主殿下，你刚刚说圣武遗迹，似乎还与一则预言有关，这句话什么意思？”
五公主看了他一眼，道：“我刚刚说过，天机老人并非强于武道，真正闻名于世的，是他的因果推演之术……他创造出圣武遗迹之后，曾进行过一次因果推演，预言未来的圣武遗迹之内，必将会走出一位天命之子，能够真正堪破天武桎梏，证明圣武之境的存在，也为世人证明他的论断并非荒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