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寺院的夜晚,静谧得如同禅境一般。
古往今来,在上齐无数文人墨客、王侯将相曾夜宿于寺庙之中,留下无数讴歌。
只是今夜特别漫长。
即便静静望着月光之下的天瑜寺院,仿佛听见钟声暮鼓在惊醒来往的各位施主。
功名利禄,那些毫无价值的是是非非,是可笑,是可惜,还是可恨。
坐在寺院内长椅上的行人,听檐角上“叮铃”的风铃声,向着远方扩散,宛如在聆听一曲动人的乐章。
仰望夜空中星光点点,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一颗星星,任由念头轻舞飞扬,那种感觉,如此惬意,如此舒爽,就像置身于空旷的原野,只有流动的微风和天上漂浮的白云为伴。
一时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段摄人心魄的不朽之语,忽然涌上脑海,久久难以散去。
若不是有这样的缘分,大概二十余年不曾来过。
天瑜寺院的夜,唯美而多姿,洗尽尘世铅华,涤荡心灵尘垢。
尤其听着那些虔诚的经文,倍感欣慰。
“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善哉善哉,施主有求,就随我来吧。”
“谢谢大师。”
在这个唯美的夜里,或是明月千里照我行,或是明月千里寄相思,总能让心灵得到释放,不再为尘世所牵绊,不再为尘垢所污染。
这时,一位僧人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在皓月当空下,在一片皎洁的银辉之中,钟楼和僧人的身影,渐渐地合在一起,仿佛融入了一种无尽的穿透里,通往智慧的彼岸。
然而,站在殿门处有一道身影背对着,却是心事重重。
但好在还是风度翩翩的走过去,看到来人迎上前,迟疑道:“秦明,你放我出来,就没有考虑后果吗?”
“呵呵,这日子特别,放心好了。”
秦明负手而立思忖着,也许面具待久了,反而不习惯了。
但没有刻意隐瞒下去。
“你不后悔?”
“叹,竟然选择了焕然冰释,该做的,我已经替你做了,至于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兄弟,随便吧。”
话洛,钟毓有些紧张了,“是吗?这么快就想甩掉我。”
“呵~”忽然,秦明一声轻笑:“常言道,过而不能知,是不智也;知而不能改,是不勇也。
持疑犹豫,目以无害,古之亡国败家,未曾不以此也。”
话虽如此,但钟毓却丝毫未露怜悯,扫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正式和解,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大家还做兄弟,还是好友,可否?”
“你……”秦明一愣,显然没想到钟毓这个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钟毓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当下说道:“比你,我自愧不如,但你原本有着文韬武略的本事,大展宏图的机会,谁料这般田地……这事,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相反若不是你,我早就尸骨无存。”
秦明只是笑了笑。
“走吧!”
说着,一摆手,扬声道道:“既然来了,要不要上前听听!”
大殿内堂,刚才那大师手上拿着一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因果就在这唯美的夜里,绽放出精美的花朵儿,笑着对那女施主说:“种甚因,结甚果。”
“……”
瞥了一眼,秦明突然有些释怀,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之前,我帮你约好了人,就在对面……”
“多谢,告辞!”
看着好有离去,寺院的夜,优雅而内敛,带走所有的思绪与杂念。
这个夜晚,慕名前来的人就静立在寺院的佛殿前,看佛祖慈悲的笑脸,呼吸夹杂着淡淡檀香的空气,回想逝去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般,瞬息不见。
这优雅而内敛的寺院夜晚,把我们所有的思绪尽情排遣,把心中的所有杂念尽情吹散,再也不见。
半响之后,又有一道熟悉嗓音出现。
“你不该放他走的。”
人都已经走了,这话无疑是马后炮。
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秦明整了整鬓角,回眸冷笑一声:“这地方不错,白日里可以站在城楼观山景,夜晚还可以静下来思考!”
又接着:“我知道,不过比起之前,我不应该这么自私。”
刑西扬笑着拍着秦明肩膀,道:“看来你想通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嘛,若早一步决定,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还有,我们什么关系,干嘛连他都要瞒着?
以后有事可不许一个人扛了。”
“嗯,我也知道,可是人的自私和贪婪要是相结合,会孵出许多损害别人的毒蛇,所以,我才决定不能这么做。”
在这种地方放下包袱,真来对了。
“那事你找人干的?”
“对。”
秦明找的这人,跟他同乡,又是一名很厉害的武者。
不过,这事成了之后,就送人远走高飞了。
“行了,你这胆子不小,可是大手笔啊。
此时此刻,我们就活在当下,用心感受逝去的分分秒秒,与生命的旋律共舞,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好好活着。”
“为了这一次扳倒他,我希望自己彻底走出来,至于那东西,我想直接交给你。”
“我——?”
那个铁匣子里面,全都是恶霸欺上瞒下,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铁证。
同病相怜的太多了!
“行吧,不过我也只能暂存保管,我们刑家势力还不足以抗衡。”
“这狗杂碎,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我迟早有一天亲自手刃仇敌。”
“放心,有那么一天的。”
“听说,二皇子、五皇子也参与其中?”
下一秒,刑西扬闻言一愣,忙道:“当真?”
“亲眼所见。”
“说来话长,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画廊如何?”
孙管事派人通知了他们,自然得去。
“西扬兄,多谢了。”
“走吧!”
秦明这就忙着引路。
刑西扬不禁拿出折扇,嗖的一声,一面摇,一面说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们要做的,就是活在当下,唯此,才能珍惜每一寸光阴,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无限的价值。”
秦明收回了目光,漠然地看了刑西扬一眼,没有吭声。
或许吧。
上善若水,佛法无边,月圆则亏,今夜注定无眠了。
“大小姐!”
她目含狡黠地道:“回来了,事情怎样了?”
小食微躬着身,道:“一有消息我就告诉大小姐。”
云如梦点头,让小食继续跟踪。
她一个人却站在天瑜寺的大殿中间望着几座佛像一个人看了良久。
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直到小食折了回来,问云如梦:“大小姐,我们这边已经派人核实过了,最近失踪的人里面确实有不少成童,至于什么原因,说是一时贪玩而已。
也许是宗人府那边的人故意这么说呢?”
云如梦没有吭声。
是不是故意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连焦统领都要着急上火,可见事情大了,弄不好,明日早朝引起公愤。
她吩咐小食:“还是让焦统领的人上上下下再仔细搜查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