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话本子里面的故事。
当真是一段好姻缘,比起她这抢了妹妹的婚姻,从陶行村里出来的悍妇相比。
将军公主显然更能让百姓话谈。
苏遥身影有些不稳,身后的徐氏悄然扶住她的腰。
她像是毫无知觉,脸上的笑意都不曾减一分:“多谢告知,我身子不便,就不送二位了。”
这两位也没有多留,直接出门上门便离开。
马蹄声远去,门口的辱骂声重新起来。
周围的人全都对苏遥指指点点,声称苏李氏说得对,那苏遥就是一个抢了妹妹婚事的悍妇,如今被大将军抛弃也是活该!
污言秽语像箭矢一样刺入苏遥的心脏,她死死地握着手里的小黑珠,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她哭不出,甚至话都说不出来。
多像梦啊。
临走之前,那男人还说他会平安回来,让她在家等他。
如今呢,一封休书。
甚至人都不回,造就一段佳话和她的一段笑话。
徐氏察觉出苏遥的不对劲,不顾外头那些人,安慰苏遥:“阿遥,你别信这个,二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是夫妻,你了解他的,定然是有什么苦衷的。这肯定是假的,你别信。”
“假的?”
苏遥嗤笑了一声,目光只落在手心的小黑珠上面。
休书可以是假的,笔迹能有人模仿。
这东西……
外头的声音仍然在叫嚣。
嘈杂无章,夹杂着各种怒骂,说什么她嫁给孟寒洲就是给他们秦德镇的大将军蒙羞,如今被休了正好!
甚至添油加火的还是她名义上面的母亲。
“阿遥,我们进院子里去吧,这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你先别想了,我去把外面那群苍蝇给赶走!”
徐氏一向温婉,这会儿也忍不住骂道,一肚子的火气。
她正要走,手腕倏然被人握住。
理智告诉苏遥她不应该去怀疑孟寒洲,但事实摆在眼前,又让她不得不去多想。
王宝钏寒窑苦等十八年之前,也没有料到薛平贵会是那样的人。
人若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理智,便不能称之为一个正常人了。
她想着当初孟寒洲为她出面打人的事情,与如今的状况相比,脑子就一片空白。
下腹一阵阵疼痛来袭,苏遥嘴张了张,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阿遥,你怎么了?”
徐氏也察觉得到苏遥的不对劲,瞬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苏遥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哪怕再疼也不吭一声。
好半晌,苏遥才扶着腰,艰难地开口:“我……我好像,羊水破了……”
闻言,徐氏才睁大眼睛顺着苏遥的裙摆看过去。
衣摆之间已经有鲜血沾染在上面,这可不是羊水破了的事情啊!
苏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慌张过,顿时满腹委屈也涌上来。
她死死地攥着徐氏的手腕,脸上不觉竟然有泪水滑落:“徐姐姐,救救我和孩子,我不想他死……”
好似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个孩子能让撑下去了。
“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