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得太大,这闹剧的产生地又差不多是在孟家大房这边。
孟汗青以为赵氏又招惹了谁,或是和来讨债的苏李氏又吵了起来,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成天吵吵吵的,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自己在家里躲着就是,出来做什么!”
大概也没有料到外头居然站着这么多人,孟汗青那嗓子戛然而止,顿时有些不解。等看到那被人扔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马寡妇时,孟汗青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心里只猜想是不是赵氏去找马寡妇不痛快了,披头就骂:“这大早上的你就闹得人不安生,你是不是在家里头闲得慌,闲的没事儿做你去地捡稻谷去!”
赵氏没料到孟汗青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骂她,心里头的委屈劲儿也上来了,指着马寡妇就质问孟汗青:“你是不是和那个寡妇有一腿!你说啊!”
怒吼的声音一出,孟汗青整张老脸就挂不住了,周围还站着这么多的人,这女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你怕是疯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孟汗青也气极了,一双脏手挠着自己的脖颈,让赵氏发现了里头的异常——那冬天厚实的衣服底下,竟然生了青紫的疮一般的东西。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这天气冷了,穿的厚实没让赵氏看出来他的变化,如今知道了那富贵病,真真切切地打量一番,赵氏真的觉得孟汗青瘦了很多,一张老脸都有些陷下去!
“你、你……”赵氏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心里染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孟汗青这急性子听着她呢喃着几个你,顿时不耐烦了,见到赵氏这张老脸就烦:“你什么你,说不清楚赶紧回家做饭去,都要被你给饿死了!”
马寡妇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仰头大笑:“孟汗青啊,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啊!赶紧回去做点好吃的吧,活着的时候多享享福。”
冷声冷气的话像极了几十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一开始的反抗不公,便是这样的气质。后来一次次地被胁迫,不也是对生活有了妥协,接受各个男人的东西,甚至还亲自去勾搭别家的男人。
一股凉意从孟汗青脚底涌上头顶,他看向马寡妇,生怕这女人什么都抖出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马寡妇脸上扬起一丝报复的得意感,“反正你我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我今天偏生要把所有都交代清楚!当年就是你这个人渣,欺辱我,威胁我不准告诉别人,一次又一次!如今你沾染上了那富贵病,便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我罪有应得,你不也是罪该万死?!”
这段话的信息量简直太大,让在场的人全都惊得呆住,就是见风浪的苏遥,也愣着眨了眨眼。
然孟汗青却是被那富贵病给吓到,他颤抖着声音叨叨出声:“富贵病?我沾染了病……”
那脏病可是治不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