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八月份虽然说螃蟹不是正肥的好时候,可要做蟹酱却是刚刚好的,而且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村子附近就有一条小河,里面的河蟹泛滥,反倒是河虾少见。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图着河虾省事,爆炒加点油盐就已经足够在饭桌上添一道菜,反倒是河蟹不怎么受欢迎,一是处理麻烦,二是因为他们也不懂怎么吃螃蟹,嫌弃没什么肉味。
苏遥急急忙忙的从背篓里拿出来草帽戴上,晌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她可不想被晒的脱层皮下来。
孟寒洲从厨房里收拾完碗筷出来后,看到的一幕就是他那娘子正用手里的竹竿轻轻敲打着桂花树的枝条,晒的满脸通红,但那双眼睛却是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桂花的甜香味闻着让人烦闷的心情也随之散去,但缺点却是闻多了让人会觉得有一点点甜腻。
孟寒洲凝神注视了一会忙活的苏遥后,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声着实是把专心敲打着桂花树的苏遥给惊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硬着头皮找出来了一句话,“碗筷刷完了?”
“嗯。”孟寒洲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眼神却是在装着桂花的背篓里扫视了一眼,分量极少,只是刚刚够盖满背篓底。
苏遥见孟寒洲神色比较之前缓和了许多,抬手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后,才道:“我瞧着桂花开的正好,就想采点下来做桂花饼或者桂花酒。”
至于用河蟹做蟹酱的打算,苏遥还得打听一下市场才好做决定,更何况蟹酱发酵也需要时间,她还得打听一下这地方有没有她要的调料。
普通的蟹酱里总有股子土腥味,虽说河蟹的土腥味比海蟹淡一些,但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只怕口感味道上会大打折扣。
“你会做酒?”孟寒洲倏然挑眉,但话刚问出口他就想到了晌午那锅鸡肉,难不成他以往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位娘子是位深藏不露的?
苏遥含糊着解释道:“从前在家做过,也最爱倒腾这些吃食,只是婆家不比娘家随意,自然也得注意着点。”
这个说法配合着她的体积倒是也说得通,孟寒洲眸中的冷光微微闪了闪,却是没多说什么。
正当苏遥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却是被草帽盖住了脸,令得她忍不住伸手把帽檐调整了一下,露出半张脸来。
可手里敲打桂花树的竹竿也被比她高出了许多的孟寒洲伸手夺走,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桂花树的枝杈,但动作力度把握的却要比苏遥好上许多。
桂花纷纷扬扬的从树杈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苏遥舍不得用扫帚把这些搓在一起,怕伤了花瓣和香味,只能弯着腰不断的重复拾捡的动作,累的气喘吁吁,腰酸腿痛,险些都直不起身子来。
可一瞧见背篓里的桂花逐渐快有了半框的重量,苏遥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了不少,只要把这些桂花再筛干净,用清水冲洗两到三遍确定没有灰尘后就可以晒干用了。
孟寒洲见她面上欢喜,低沉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不少,“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