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洲看着苏遥的脸色,也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偏过头去看苏遥,“真不心疼,让我死啊?”
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顿时就让苏遥心软化了。
她头低得更甚,甚至侧身不去看孟寒洲,“你自己说了我忙得很,滚去上药,谁心疼想管你?”
僵硬的语调让孟寒洲听出几分不自然,他低眸,视线落在苏遥身上,便看到苏遥满脸的泪痕。
孟寒洲眸光加深,抬手动了动,终是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轻笑:“是我受伤,你又不疼,你哭什么?嗯?”
苏遥抹了抹眼泪,白了他一眼,“谁为你哭了,我为今天损失的银子哭。白白让人掺和这么一遭,不知道我亏了多少,还没个人说理。”
已经被孟寒洲看出来,苏遥也不在藏着捏着,心里那股子气像是全部发泄出来一半,哭得很厉害了。
她抹着眼泪,也没忘记孟寒洲手上的伤。
见人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伤势,一脸无所谓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更是心疼。
“你赶紧上药去吧,一会儿人多了,让人发现了不大好。”
苏遥也知道孟寒洲的任务,不敢同他多在这院子里面待。这会儿前堂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没有过多地放在他们身上,但待久了对孟寒洲肯定不利。
孟寒洲的倒是无所谓,站在那儿也不动,“你陪我去上药就楼上的雅间,刘胜离开之前就包下来,用于方便之时。房间里面有药,应该齐全。”
虽然是在询问苏遥,但话语中的意思根本就不给苏遥拒绝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苏遥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地去追问为什么刘胜会在味香居定下雅间。
按理说,孟寒洲与自己有关系,当避开便是。
否则那些人查起来,多少能追踪得上。
“我不大会给人上药,一会儿要是弄疼你了,你记得说。”苏遥提前和孟寒洲说话,心里怀着几分忐忑。
幸好自己不怕伤口,身为厨子杀生的事儿做得多了,不怎么怕血腥。
但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让她给人上药,多少有些为难。
房间里面的东西诚如孟寒洲所说,准备都挺齐全。
金疮药纱布等等应有尽有,仿佛也一开始就知道有人会受伤一样。
苏遥知道是以备不时之需,但此时看到孟寒洲身上的伤口,对此还有一些埋怨。
狰狞的伤口爬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一直蜿蜒到手臂。
由于方才出手截住赵烟罗的马鞭,导致伤口崩开,鲜血从崩裂的刀痕中慢慢渗透,沾满衣袖。
苏遥的手指有些颤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将孟寒洲的伤口给处理干净,又怕弄疼了男人,一脸纠结。
“要不你让别人来吧,我……我做不到……”
再一次擦伤那刀痕的时候,苏遥有些颓废地放下纱布。
她好像什么都没办好,反而把孟寒洲的伤口给弄得更严重。
原本就心疼男人,再因为自己落下什么残疾,可不得恨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