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没事,苏遥心里还是很不踏实,高悬的心仍然没落下。
她松开攥着孟寒洲的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最后落在自己的裙摆之上,手背泛着青白,嗓音之中还带着哽咽的哭声,“那你快点,我去请大夫,徐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孟寒洲将地上昏迷的人抱起,沉稳的嗓音安抚着苏遥,“会没事的,别担心。”
他看着苏遥满脸泪痕,胸口也是堵得闷闷的。
他的阿遥,自己尚且不愿意欺负得人哭,竟然被这群人欺辱成了这般,一盆盆脏水往他们身上扣,甚至差点闹出人命。
孟寒洲抱着徐氏转身,目光略及到祠堂门口站着的人群时,周身气势瞬间凌冽起来,从沙场之中带回来的杀意让周遭的人根本不敢靠前。
孟寒洲往前一步,在门口围堵的人群便稍微远离后退了一些,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讪讪地目光人影远去。
曹烁因为担心苏遥,还在祠堂里面守着苏遥,生怕她一个不对劲也晕了过去。
苏遥很快就缓和够来,泛红的眸让她看上去仿佛月夜里觅食的饿狼,死死地盯着围观的人群,“若我徐姐姐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是凶手。祖宗祠堂里的先辈,全都盯着呢,因果报应,必然让人偿还。”
她冷冷地扔下这句话,慢步离去。
来时急匆匆,雪地里的脚印慌乱;去时沉稳,仿佛沾染一身风霜,哪怕身上因为方才的惊慌而有些凌乱,但整个人一步一步踩在山路的雪地上,仍有一股不屈之势。
那一步一步,落在白雪之上,发出轻响,好似踩在他们心尖儿。
众人心里有些慌乱,以及止不住地在想,如果徐氏真的没了,苏遥会不会真的不顾一切要把他们都……
这个想法好像在他们脑海里面都出现了一遍,最后高里正怒吼了一声,将人从思绪中拉回:“到底是谁照看的徐氏,这案子还没办清楚,就真给人定了罪不成?!一个个的,都把人往死里逼,我听你们的先把人关起来,你们就这般照顾人?!”
无人开口,祠堂里面立着无数的木牌,一丛烛火轻轻摇曳,寒风从从面涌进来,将几盏烛火吹灭,里面的光线顿时暗沉了很多,阴冷得像是已经有厉鬼前来索命。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这次也没人开口反驳,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祠堂里面那些祖宗的牌位,纷纷转身离开,默不作声,各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遥那边是顾不上这里的情况的,也不管赵氏到底要泼那些脏水往他们头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徐氏病好起来。
在深山里面冻了这么几天,哪怕是一个成年男人也扛不住,别说徐氏是一个身娇体弱的女人了。
人被放到苏遥的房间后,她就忙活着烧起地暖,去厨房里面烧水,打发了孟寒洲去寻找大夫。
等热水烧好,给徐氏擦了一下身子,让人身子暖和一些之后,她才稍微缓和一些。让苏遥没料到的,是苏庆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