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完最后一遍白米后,苏遥才扶着酸痛的腰站了起来,她本来现在就胖,更不用说蹲久了还有点两眼一抹黑的意思。
她转过脸瞅了一眼坐在主屋门口跟个门神一样的孟寒洲,不免多看了两眼,她这夫君长的是俊俏还有十足的男人味,否则当初原主也不会狠了心的往他身上扑。
但一对上孟寒洲那张阴沉的死妈脸,她欣赏美男的心思也没了,没好气的道:“你不是怕我毒死你么?那不如帮我烧个火,顺便盯着我有没有那么狠的心思给你下毒。”
也不顾孟寒洲什么样的脸色,苏遥端着淘米的木盆回了厨房,把水的分量放足盖上锅盖后,蹲下身去研究古人生火的玩意儿。
可偏她手笨得很,火折子用嘴吹了半天也没见点火星,只能去炉子那笨拙的借火。
“蠢笨不堪。”男人冷漠的嗤笑了一声,语气的鄙夷毫不掩饰,宽厚的手掌自她手中取走火折子。
孟寒洲坐在灶台边上,熟练抓了一把干草放在火折子上方,等着点燃了后才塞进了灶洞里。
苏遥想着自个刚刚鼓足了腮帮子往灶洞里吹气的丢脸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转过身从炉子之前烧的铁壶里倒出来热水,趁热把公雉鸡的毛给处理了,但却留了个心眼把它尾端最漂亮的尾毛拔了下来,留着之后做装饰。
但处理完雉鸡后,苏遥望着空荡荡的厨房傻了眼,连个油盐酱醋都没有,她怎么腌制这雉鸡?
她一抬眼对上孟寒洲的目光,抿紧了唇道:“别看我,这雉鸡死都死了,还能拿出去卖不成?还不如留着给你补补身子,沾点荤腥。”
孟寒洲紧抿着唇不语,突兀的站起身往主屋里去。
这可把苏遥给气乐了,还真是少爷的脾气猎户的命,她这才说了一两句就受不了了,怎么不想想之前他是怎么挖苦自个的?
但苏遥也没空搭理他,看着木盆里被鸡毛和热水淹没的雉鸡,寻思着过会去找里正娘子再买点油盐酱醋之类的,可她现在手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好再上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看着雉鸡肥美紧实的肉咽了口唾沫,洗干净后端到了木桌上放着,免得来了野猫野狗趁她不注意给偷吃了。
就在苏遥刚把锅里的腊肉干捞出来切片,准备摆入米饭锅里的时候,原本离开的孟寒洲又捧着瓶瓶罐罐从主屋出来了,冷峻的脸上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把那些东西摆在了灶台边上的石砖台上。
苏遥凑近一看,瓶瓶罐罐上贴着的红纸上的繁体字她大多数看不懂,但心里头也能猜出来个一二,瞥了一眼继续添柴烧火的孟寒洲,见他神色平淡,才伸手拿起粗糙的瓷瓶拔开木塞,果然里头就是她要的调味品。
敢情孟寒洲为了防原主搬东西,连油盐酱醋都给收起来了。
苏遥也不见外,直接把剩下的瓶罐都拔开木塞瞅了一眼,居然连最难见的香油都有,这可让她着实有点吃惊,毕竟古代普通的人家可用不起香油,也不知道这孟寒洲到底藏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