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精神,眼皮子抖的可比给钱的时候还利索。”高氏帮腔着开了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赵氏这是装晕逃事儿呢,否则怎么可能赶着这么巧的时候,她们才来就晕在了这,凉席都给备好了,生怕身上沾了一点灰。
躺在地上的赵氏闻言,顿时只觉着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后背更是嗖嗖的冒着凉气。
本来还想着把人打发走就完了,谁知道里正家的这位也来了,要说她和气也的确是和气,可那不和气起来可是比谁都不和气。
其实赵氏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犯这个浑,谁让自家儿子到手的鸭子飞了不说,还被村里唯一算是比较有脸面的人家找上门指着鼻子骂了顿。
她心里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再加上大孙子那么一比划如今二房的日子,她气的差点没一蹬腿就过去了。
脑子再冷静清醒下来,赵氏就发觉自己已经把二房的院子给砸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儿媳妇牛氏急急忙忙的找来,她还真能一股脑的把二房的主屋砸了再翻个遍。
这可是犯了大周的律法!要去衙门里蹲牢子的啊!
赵氏意识到这点当场就瘫了,还是牛氏扶着她给硬拽回来的。
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赵氏咬紧了牙关,是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装的,能把这事儿避过去就避过去,现在二房可不如从前好欺负了。
孟家大房的院落里,赵氏紧闭着双眼咬着牙关躺在草席上,半点动静也没有,似乎真是昏了过去,而旁边跪在地上的牛氏正用衣袖挡了半边脸,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
牛氏道:“婶子和弟媳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我娘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受了点刺激厥过去了,怎么能乱说这种话?”
“既然如此,那咱们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吧,免得耽误了大伯娘的病。”苏遥也不恼牛氏不承认,依旧和气的笑着。
可就是这般和气的笑看的牛氏心里直打颤,不敢再去抬眼看。
她深知自家婆母就是个横冲直撞的泼妇,作为长辈教训小辈当然无碍,可千不该万不该明目张胆的去砸了早就分家的二房院里的东西。
被人笑话是其次,但这事要真闹大了来,孟家大房可算是别在陶行村里做人了。
但赵氏这一晕也算是聪明的了,只要能掰扯回来说是二房有错在先才逼的赵氏发疯,再是活活把她气晕。
那任是谁都不会再找赵氏的麻烦,她稳妥的从行凶者过渡到受害者。
“这……这不是太浪费钱了吗?”牛氏说话都结巴了。
“怕什么,大宝哥在镇上忙碌了好几年,给自己亲娘请个郎中的钱还是有的。”苏遥关切而又亲热的道:“我之前才在镇上认识了给梅府老爷夫人们看病的郎中,据说医术高明着呢,我看不如现在就去请一趟过来给大伯娘瞧瞧病。”
原本赵氏紧绷着的眼皮子这时候又不安分了,她气的都想跳起来抽这不要脸的肥猪几巴掌。
她还以为她真有那么好心呢,原来又是盘算着她家的钱,就连请个郎中都不愿意给她这大伯娘出钱,果然就是一对白眼狼。
这么一想赵氏原本心里头还有的一丢丢羞愧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对孟寒洲和苏遥的怨毒。
“镇上的郎中?”牛氏反应和赵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失声惊道:“我的天哪,给老爷夫人们看病的郎中那得多贵啊!”
最重要的是还想用她家大宝的钱,这怎么能行?!
高氏起身抬腿往院外头走,“郎中还是得去请的,我现在就叫我家儿媳妇托人跑一趟。”
跪在地上的牛氏双腿早就酸麻了,急的想要爬起来拦着险些直接砸在了赵氏身上,但就这一摔也够呛,给赵氏的胸口实心的砸了一拳。
赵氏被砸的差点没喘上来气,猛烈的咳嗽了两声。
“哎!大伯娘醒了啊?”苏遥才要上前看,就被牛氏一把扯住。
“没有的事儿,娘就这样,咳嗽几声但醒不过来。”牛氏边说眼睛边瞅着高氏的方向,心内更是焦急如焚。
苏遥也不戳穿,只是长叹了口气,道:“就怕郎中来了可别耽误了,大伯娘这看着像是急病。”
“可不是嘛,就是急病。”
“嫂子,咱们先来掐人中,再抽个几巴掌,看大伯娘能不能醒过来缓回来,不然这可是大事儿了就。”苏遥敛起衣袖说着就要上前,“掐人中可最管用了,我手劲大,我来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