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活着,竟然也遇到了一顿饭吃了一套房的恐怖离奇经历了。”少女受到严重的冲击,不停用手捂着脑袋,嘴里小声念叨着:
“今晚绝对不能剩菜,绝对不能。”
别说剩菜了,她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
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摆上桌,原本的矮脚桌摆不下,穿着侍女装的服务员拿了可拼装的桌面,将数十道美味佳肴均匀地摆在一起。
“菜上齐了,请几位贵宾慢用。”
乔优优低头看着桌上的美食佳肴,一想到它们的身价,顿时就没了胃口。
怎么说呢,她一个普通人,努力工作好几年可能都吃不起这一顿饭。
哪怕是免费的,她也觉得自己不配。
贫苦的她配不上这些富贵菜菜子们,于是在拍完美食照片留作纪念之后,少女站了起来,以家里有急事为由,先行撤退。
乔优优走得很匆忙,可该拿的东西都拿了,没有落下。
一路大步往前走,连头都没回,背影决绝又坚定,那个令无数人向往迷恋甚至是疯魔的顶尖名利场,对她来说却犹如洪水猛兽,逃都来不及呢还沉迷?
沉迷个鬼啊!
因为跑得太快,她拐弯时与同样奔跑的男人撞到了一起,本以为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不想只有她一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是的,虽然这样形容略夸张,可乔优优真的因为冲击力双腿离开地面1~2厘米,随后落地滑翔了大约四五米。
而另一个人则在原地没动,稳如泰山。
乔优优被撞懵了,万万想不到两个人同时相撞,只有她自己飞了出去,还在地板上摩擦了那么长的距离……这像话吗?
左手掌心处传一阵灼热感,火辣辣的,抬手一看,果然擦破了皮,隐隐渗出了鲜血。
不仅如此,她的屁股还很疼,不是肉多的位置,而是靠近尾骨的位置,疼得有点不太妙。
就在乔优优坐在地板上思考着明天是不是该和老板请个假,去医院拍个ct检查一下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嗯,这鞋一看就很贵。
视线顺着皮鞋往上,少女看到了眼前人过于逆天的大长腿,啊老天鹅,这么长的腿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腿不得上个几亿的保险啊?
最后,乔优优的视线终于停留在男人的脸上,而她也从正常坐姿慢慢变成了后仰,这时候再稍微努努力,她就可以直接在地板上躺平了。
好,从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和长相气质来看,他的人肯定更值钱!
乔优优:不如我碰个瓷吧。
少女已经在地上坐了好一会了,羽洺的眼神也从烦躁慢慢变成了探究,可接下来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他难得绅士了一回,主动向地上的女孩伸出了右手。
“地板不凉么?”
看着对方友好的举动,乔优优不假思索就把手递了过去,刚要借力站起来,只见男人嘴角微勾,就在她的注视下,倏然松开了手。
于是,失去支撑与平衡的少女整个身子向后倒去,她瞳孔骤然紧缩,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就在倒下去的短短几秒里,乔优优用眼睛把这个男人从上古时期骂到未来星际大战,从原始社会骂到**社会,从开天辟地骂到末世传奇,从他家族谱上第一个亲属开始骂,一直骂到他本人!
为什么?
因为他活不到生孩子的那一天!
咚!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屁股重重落地的那一瞬,乔优优还是疼得呲牙咧嘴。
连续摔两次,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得去医院了。
乔优优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上半身稍向上抬,后腰以下就传来针扎的刺痛。
不行,必须要医务人员抬担架把她运走了,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效避免伤势加重。她摸索着口袋找出手机,叫了120救护车。
在少女报上姓名和所在地址时,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走的男人突然弯下身盯着她看了数十秒,在乔优优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再拨打110的时候,他总算直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刚才的压迫感立刻消失了。
乔优优懒得跟眼前人搭话,为什么呢,因为她权当他是个死人了。
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搭话呢,这不是闹吗?
“你看起来并不生气,为什么?”羽洺的眼里布满了好奇与困惑,正常人在被戏耍第二次跌倒加重伤势后,都会火冒三丈的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可是,这个少女却什么都没说。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羽洺是想和乔优优多相处一会的,如果情况允许,他甚至想陪她一起坐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不过,他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男人缓步走到乔优优的面前,蹲下来与她近距离平视,四目相对,他发现少女有一双特别有魅力的眼睛,不仅是瞳色特别,还有这双眼睛自带的灵气。它就像是一扇窗户,主人通过它看这个世界,同样,这个世界也在审视她。
盯得时间久了,羽洺不得不承认眼前少女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啧啧,就连他都差点被迷住了呢。
“看来你生气的时候喜欢冷战,既然现在不想跟我说话,那就改天再说吧。”男人自顾自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乔优优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
她双手合十,一边耐心等着救护车,一边默默道:
“啊,逝者安息……虽然你真的像个反社会的变态,极其离谱,但死者为大,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乔优优的记仇小本本——p1
2020年3月6日晚8点10分
我在z大酒店遇到了一个变态
虽然他的拙劣把戏得逞了可他也因此付出了生命
这一切值得吗?
……
两个小时之后,闻讯赶来的祖仲在医院过道的拐角处,找到了躺在临时病床上的乔优优。
她似乎是睡着了,脸色比身上那件白卫衣还要白一个色号,睡颜很恬静,就连呼吸都很轻,需要人把手放在她鼻息间才能确定此人还有气。
少女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方,与周围噪杂喧闹的背景呈两个极端的鲜明对比。
有那么一两秒,祖仲突然想到了未来,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生了重病像这样躺在医院里,自己会怎么做?
少年的眼底悄然浮起雾气,很快,眼泪就顺着脸庞流淌下来。
不敢去想。
根本不敢。
只是想一想,祖仲就有种心脏被人猛地攥住的剧痛,窒息与失重同时出现,还伴随着阵阵耳鸣……加起来不过十几秒,他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距离病床有几步之远,少年无声抹着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