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优优沉默了半晌，突然改了口：“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一看就是个好苗子，未来娱乐圈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姐，你能不能稍微有点个人原则。”少年被囧到了，但听到对方这么夸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那你倒是说说，我和那个谁比起来，谁能红得更长久？”

　　少女垂眸思索了几秒，才抬眼直直地看着他，道：“为什么我随口几句没有灵魂的称赞就让你得瑟起来了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说的那些是真心话吧？”

　　“……”

　　姐弟俩餐桌上互怼的情景让莫俪忍俊不禁，她忍不住插进话来：“西阳啊回去之后多劝劝你姐，让她早点和公司签合同，我们是真心想培养她的。”

　　“嗯，我姐小时候就很爱玩角色扮演，经常拿着剧本让我配合她演什么情景剧。”

　　乔西阳童年的时候就已经对“演得好”有一个初步的概念和印象了，邻居家的孩子拉着他玩他就无聊到睡过去，可乔优优拉着他玩，他就全程注意力集中，甚至也融进故事情节里，经常被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拉着乔西阳当工具人还不够，乔优优有时候还会把父母也一块找来分配他们不同的角色任务。

　　第一次看到乔优优的表演，陈月华就觉得女儿很有潜力，以后说不定能当个演员。

　　可惜的是，小时候那么热衷玩角色扮演的少女，在长大懂事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兴趣爱好，至于她为什么放弃，乔西阳大概能猜到原因。

　　无非就是嫌学费太贵，毕业之后没有背景和人脉支撑想要走红，不知道要跑多少年的龙套，肯定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这种几乎看不到未来的职业，乔优优不会选的。

　　“虽然我姐嘴上不说，但我相信她对拍戏还是有浓厚兴趣的，平时就喜欢看一些剧本，经常在房间里就自言自语，一人分饰好几个角色，搞得跟精神分……嘶好痛！”

　　乔优优给了自家弟弟一个暴栗，看着他吃痛地捂住脑袋哀嚎，没有半分同情心：“翅膀硬了，现在都敢爆料你姐我的黑历史了？你是不是想被我吊起来毒打一顿？”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少年当场否认三连，求生欲爆棚：“我说的那些也不是你的黑历史啊姐，我是在跟老佛爷阐述你对拍戏有多热爱，仅此而已！”

　　“是啊优优，不要这么紧张，你弟为你操碎了心。”姜温久觉得这对姐弟俩的相处模式太好玩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彼此间的默契度甚至比亲姐弟还要高，“就算是为了圆小时候的演员梦，你也要来公司接受培训呀，多学一些总是没坏处的，不是吗？”

　　这话倒是真没错。

　　乔优优沉吟了片刻，终是点头同意了：“如果我能通过新人培训的话，那么，以后我就是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了吗？”

　　“是的！”不知为什么，姜温久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兴奋激动，她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兴冲冲道：“而且你还是我们公司旗下第一个签约的艺人，‘一姐’非你莫属了！”

　　乔优优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她又想到一些别的事，脸上的笑容又变黯淡了不少，“一姐不敢当，不过我会努力为公司多赚钱的。”

　　莫俪望向少女的目光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声音也柔柔的：“就算一分钱不赚也没关系，我有的是钱。”

　　“是的，你不必为钱的事情烦忧。”姜温久用一种“你可算问对人了”的自豪表情道：“咱老板不是一般的有钱，超乎你想象的有钱。”

　　乔优优觉得这两个人是在变相安慰自己，在感激的同时又坚持道：“就算公司不差钱，老板不差钱，我作为公司一员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当个米虫呀。”

　　少女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在这份成熟的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个彷徨无助的夜晚，年幼的孩子为了能够留下来不被再次抛弃，只能咬着牙努力变成大人眼中的好孩子。

　　时间久了，他们就逐渐失去了自我，仿佛永久丧失了任性的权利。

　　莫俪低下头去，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掩饰着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她不可以在孩子面前露出马脚，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哭。

　　“我去看看点的菜怎么还没上，顺便去个洗手间。”莫俪起身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便退出了包厢。

　　姜温久察觉到她情绪有些异常，在担忧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要么说人活着就是一个不断欠债和还债的过程，说得太对了，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年轻时候的莫俪欠了债，现在到了她卖命偿还的时候了。

　　“优优，你和祖仲……”趁着莫俪不在，姜温久忍不住关心起少女的私人感情生活了，“看微博了么，今天祖仲发的那条博文真是神来之笔，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剑走偏锋的公关手段，都是逆天改命了。”

　　事情发酵到现在，祖仲的个人商业价值不仅没有下滑，反而又飙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自己创造的记录自己打破，被网友们戏称为渡劫成功，顺利飞升。

　　现在的祖仲，已经离“人类”的范畴越来越远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祖仲永远坐在云端上。

　　“可能连他的团队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怎么说呢，祖仲这孩子真是命里带火，想不火都难。”

　　那晚出事之后，乔优优就把电话卡拔了，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的，号码只告诉了家人，以及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上司的莫俪与姜温久。

　　至于祖仲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并没有太过关注。

　　不是不想关注，而是强迫自己不去关注。

　　她庆幸祖仲可以顺利渡过这次的难关，同时，绝不能再回去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

　　这次可以顺利解决，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每次都要靠运气去博弈吗？

　　她不想抱有侥幸心理，不想拿着他的未来和前程去赌，因为一旦输了，他失去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zero娱乐的实习助理了。”少女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以后我跟祖仲之间就没什么联系了，温酒姐放心，我不会谈恋爱的。”

　　姜温久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道：

　　“好，咱们就先以事业为主吧，以后想谈恋爱了就给你多接几部青春偶像剧，让你和不同类型的帅哥俊男搭档合作！”

　　“听起来就好刺激。”乔优优把身子朝前倾了倾，清冷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我要开cp后宫”几个大字：“真的可以替我这样安排吗？温酒姐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姜温久摆摆手，表情从容又淡定：

　　“等你正式成为归期的签约艺人之后，我们肯定是要官宣的，到了那时候，你就是国际影后莫俪的关门弟子，一出道就背着老佛爷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外挂作弊器！别说区区偶像剧小鲜肉了，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男人我们都能想办法给你绊到床……呃，给你打包带过来一起合作！”

　　乔优优：温酒姐，刚才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以及，这种爽到头皮发麻、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乔优优的杏眸一点点亮了起来，虽然不及之前的明灿动人，但也不再黯淡无光了。她和姜温久对视了一会，彼此同时露出了女人都懂的微妙笑容，看得一旁的乔西阳将害怕二字写在了脑门正中央，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有没有搞错啊靠，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这就又预定上了？听她们的口气数量还不少？

　　乔西阳：这日子没法过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