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用手揉按着太阳穴,用一种“你们俩是不是合起伙在搞我”的沉痛表情说道:“不要再ng了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就这么一段再简单不过的戏,你们俩轮流ng像话么?”
“对不起导演。”
“抱歉导演……”
祖仲和莫姵几乎同时开了口,彼此一愣,随后,两人脸上再次默契地出现了类似嫌弃、嫌恶等等情绪,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见此情形,张导不得不这样对两人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互相不对付,现在是考验你们演技和心理素质的关键时候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新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
这种充满中2气息的话,如果乔优优在场的话多半会一头黑线,不配合的来一句:老师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但祖仲和莫姵听了这话,就有种被激起斗志的感觉,热血沸腾,胜负欲爆棚!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拍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两个人都把真实情绪藏掖了起来,互相飙戏,互相牵制,抱着一种“你敢恶心我那我也恶心你”的心理,同归于尽。
夜深了,拍完最后一场戏就可以收工。
乔优优坐在小板凳上困得连连打哈欠,这场戏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吻戏?
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偶像的荧屏初吻是怎么送出去的。
“好,大家休息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咱们一遍过,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大家坚持一会儿,加油啊!”
“加油!”
片场工作人员齐声呐喊,在这样寒冬冷夜里工作,谁不想早点回家呢?
祖仲冻得直打哆嗦,抱着双臂回到少女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她递上来的暖水袋,感受着僵冷快要失去知觉的手一点点回暖,闭着眼睛的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待会我要拍吻戏了,你不要伤心。”
“……啊?”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今天有问过导演可不可以借位拍摄,他说到时候看情况,也有可能不借位。”说到这里,少年嚯地一下睁开眼睛,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继续道:
“我是想说,如果真的没办法借位拍摄……你也不要伤心难过,我的嘴巴虽然会遭到侵犯,但事后我会消毒杀菌的。”
少年郑重其事的表情深沉且迷人,他的眼神过于炙热,明明说出的话听着不太正经,可配上他那张英挺清俊的脸就格外有感觉,男友力爆棚。
乔优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有点痒,又有点发热,心脏某个角落,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被烫了一下。
大概是今晚的夜色太朦胧了,让人的心也跟着荡漾沉醉起来。她倏然凑了过去,几乎是附在祖仲耳边,悄悄说道:
“老板,今晚找我预约消毒杀菌服务有特惠,要不要考虑一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周围,撩拨人于无形间,心瞬间就软化成一滩水。祖仲呼吸一窒,要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当场就化成狼扑上去了!
“不用考虑了,马上安排。”他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偷偷抓住了少女的手,轻轻捏了两下。随后,祖仲模仿着乔优优刚才的动作,也趴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悄悄话:
“请问你们提供全身消毒杀菌的服务么?”
乔优优老脸一红,义正言辞的拒绝:
“老板,我们暂时不提供那种服务。”
“其实可以局……”
不等少年把话说完,就听她用冷冰冰的机械语气说:“您好,现已为您取消所有服务,谢谢。”
“……”
祖仲:一不小心就玩脱了,现在就是很后悔。
今晚的最后一场戏开拍了,这是顶流偶像祖仲的荧屏初吻——ng多少次就意味着要多亲几次,要想一遍过就得全身心投入进去,亲得真实情感。可问题又来了,面对着自己讨厌的人,怎么可能亲得真实情感?
祖仲一脸“我太难了”的沉重表情,在导演喊开始之前,他一直在漱口。
漱口不是为了照顾到搭档的感受,而是这样一来,口腔里就弥漫着清新绿茶味,可以让他忽略对方嘴巴里的味道。
莫姵也在漱口刷牙,快要把牙龈刷出血了。
同理,她这么拼命也不是为了对方,而是为了自己。
“差不多了吧,别那么用力刷,把牙齿都刷坏了。”助理皱着眉头在一旁劝道:“行了行了,这样就可以了。”说着,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牙齿保持器递了过去,“戴上吧,可能会有点疼,毕竟你很久没戴过保持器了。”
莫姵拿出透明的保持器戴在牙上,感受着牙齿被禁锢的微微胀疼感,脸上表情不太美好,可为了等下的亲密戏份,她忍了。
“实在不行可以去跟导演提啊,借位拍摄也没什么吧,何必折腾自己呢?还把保持器都戴上了,有用吗?”助理一脸不赞同道。
莫姵揉了揉腮帮子,眼睛盯着另一个方向,在看到某人正在不停漱口时,当即冷笑出声:“怎么没用?你看看那小子,那一瓶漱口水都快被他喝完了,啧啧,真恶心。”
虽然戴上牙齿保持器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可以阻挡一部分的接触,如果可以,莫姵甚至想给舌头都戴上保持器,防止某人趁机占便宜。
如果祖仲知道她心里是这样的想法,手里的漱口水估计就朝她脸上扔过来了。
双方都是荧屏初吻,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如果现在导演让他在亲一头猪和亲莫姵之间做出选择,那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亲猪都好过亲她!
两个人互相嫌弃的要死,心情沉重地上了刑场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结果,张导拿起喇叭朝他们这样喊道:
“来,多机位准备,这场戏借位拍摄,三、二、一,ac体on!”
……
谢天谢地,两个人顺利活了下来。
一遍过,拍完收工。
祖仲渴望下班的迫切心情写在脸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钻上了保姆车,第一个开溜。
车内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少年整个人倚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一美好时刻。
当演员真的太不容易了,尤其当合作搭档是自己讨厌的人时,全程酸爽,持续高能。祖仲现在每天都在盼着姚瑶这个角色早点下线,这样他就可以从苦海中解脱了。
乔优优戳着手机屏幕,似乎正在给什么人回消息,过了一会,她把手机放下,侧过身对一旁的少年这样道:
“老板别忙着睡,先把衣服脱了。”
闻言,祖仲忽的睁开了眼,用略带愕然的目光看着她,语气略显迟疑:“……在这里么?”
这样会不会太……大胆刺激了?
“对啊,在这里脱,有什么问题吗?”乔优优不明白少年在扭捏害羞些什么,“这身道具服明天拍摄的时候还要用呢,走得太急了没跟道具师交接好,刚才那边发消息说了,要我把这身衣服收起来。”
原来是这样。
祖仲眼底明显涌出失落,低低“哦”了一声,开始单手解起衬衣扣子。
“老板,你刚才该不会是误会了吧?”乔优优看着少年垂头丧气、失望透顶的模样,不禁好笑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嘛,就、就在车上……”
“在车上怎么了,难道在车上不可以么?”祖仲抬头盯着她的杏仁眼眸,一字一句道:“别说是在车上了,就算是在大街上,找个没人的地方也可以……唔!”
话题朝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拉都拉不回来。乔优优忍无可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他再说一些让人遐想万千的话。
“老板,把衣服脱下来就休息一会吧,我觉得你很累了。”
“唔唔唔!”他一点都不累!
坐在前排的司机一边驾车,一边摇头晃脑的,看得旁边的保镖直皱眉头:“哥,你不好好开车,晃悠什么呢?”
“我在试着把民政局晃过来好让后面那俩孩子现场登记。”
“……”保镖沉默了一会,突然压低了声音,说:“经纪人那边……该怎么说?”
进剧组之前,王珂曾经特别交代过,让他没事多盯着祖仲和乔优优,有情况就随时向她汇报。不知不觉,祖仲进剧组拍戏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王珂那边应该怎么交代,他还没想好。
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挑拣着说?
司机瞥了保镖一眼,直白道:“王珂又不是公司的老板,她自己也是个打工的,你说这种事咱们应该听谁的?”
“说得对,太在理了。”保镖被这么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王珂那边,我就根据自己心情来吧。”
心情好了就说两句,心情不怎么样他就不说了。
反正给他开工资的人是祖仲,又不是王珂。
“还是那句话,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雷劈的。”司机单手把着方向盘,说得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那个谁被雷劈的时候,咱们务必要躲她远点,知道么?”
保镖连连点头:“还是大哥见多识广,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