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
小祖宗：【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我粉丝，你要to签干什么？】
乔优优：【？】
小祖宗：【你要也只能要我的to签，懂么？】
“啊……又开始不讲理了。”乔优优无奈摇了摇头，换作之前她还是祖仲助理的时候，肯定各种哄各种劝，什么彩虹屁闭眼就来，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乔优优：【对黑粉也这么包容的嘛，那你给我to签吧我转头就挂网上卖掉，应该能赚不少钱】
毕竟顶流，卖个几千块还是很容易的对不对？
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内容，祖仲微微睁大了眼睛，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到深处自然黑……算了算了，乔优优现在动不动就往死里怼他还不是因为太爱他了。
懂的，他都懂的。
没关系，如果爱就深爱，相爱就别怕伤害。
少年靠在沙发戳手机，心里已经哼唱起来，这老掉牙的非主流歌词虽然土得掉渣，但太对他现在的心境了。
陷入自我感动之中的祖仲没有发现一个身影缓缓接近，直到上方倏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才惊讶地抬起头：“……嗯？”
王乐瑶站在少年面前，笑得一脸羞涩腼腆，她眼睛亮晶晶的，用一种憧憬又爱慕的眼神看着他，说：
“那个，我是你的粉丝，真爱粉！我叫王乐瑶，我是陈绚的经纪人，喏，人狠话不多的陈姐就坐在那边——”
祖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视线恰好迎上了陈绚投过来的目光，少年一怔，随即礼貌的微微额首，算是打过招呼。
陈绚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是那种高冷装逼格的冷，而是一种“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的漠然麻木。
简单来说，就是厌世。
最近很流行这种“冷丧”风格。
陈绚虽然长得又冷又丧，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她朝祖仲轻点了下头回应，又将目光移到了正在公费追星的王乐瑶身上，眼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还不给我滚回来？
大概是新晋影后的杀气太重了，祖仲考虑到性命攸关的问题，还是忍不住转头对王乐瑶这样道：
“呃，陈姐似乎有事找你，回去看看吧？”别在我这儿待了，不然我怕陈绚冲过来给我一刀。
王乐瑶没有读懂少年客套话里的潜含义，还以为对方是为她着想，感动又激动地说：
“没事的没事的，虽然陈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她其实特别温柔，对我特别好！那个什么，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唉，祖仲，那个……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直白说出来……”
眼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靓丽女孩肉眼可见的脸红了，对这一幕并不感到陌生的祖仲露出营业的笑容，语气温和道：
“没关系，你想对我说什么？”
王乐瑶一脸真诚道：“你什么时候跟茶妹分手啊，她不适合你，真的。”
祖仲：……
他妈的！
这年头黑粉都这么嚣张了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衅他？
祖仲脸色瞬间沉下来，没等他反击就见坐在另一头的陈绚急匆匆跑了过来，她穿着细高跟鞋健步如飞，几乎是一眨眼就挡在王乐瑶的前面。
这一幕，让少年不由得想到了老母鸡护崽的画面。
愤怒的心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我这个经纪人啊别的不行，不动脑子说话第一名，几句话就可以把人得罪彻底，之前已经被我狠狠叮嘱过了，可以她的智商怕是听不进去的。”陈绚上来先把王乐瑶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然后，她才将目光投向面前坐着的少年，语气惭愧道：
“如果她刚才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替她向你郑重道歉，请相信她只是没有脑子，不是真的一肚子坏水儿，非常抱歉。”
按理说，以陈绚如今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向一个年纪轻轻的歌手低头认错，可她向来是敢作敢当的坦荡之人，不想拿身份去压后辈，也不会任由着前辈打压自己。
“陈姐你干嘛啊，太夸张了吧？”王乐瑶从陈绚身后探出小脑袋瓜，脸上还带着几分迷惑与不解：“我刚才没跟祖仲说什么啊，你想多了！”
陈绚：隔着老远就看到祖仲一张脸都黑了，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这会儿可能已经挨揍了！
新晋影后竟然有一个这么缺心眼儿的经纪人……能熬出头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完全是凭靠陈绚自身的优秀和不要命的拼劲儿才有今日辉煌成就的吧？
这个叫王什么乐的丫头除了给陈绚拖后腿之外，还能干点啥？
祖仲胸口怒火中烧，碍于场合特殊不可发作，他只得死死压下去——
这时候就显露出当爱豆的优势了，就算快被气死了可表情管理依旧优秀，一百分。
少年垂下眼帘，先是敛去了眼底翻滚汹涌的戾气怒意，而后，他才缓缓抬头朝陈绚和王乐瑶露出一抹招牌式营业的柔和笑容，说：
“陈绚姐太紧张了，没事的。”顿了顿，祖仲又挑了挑眉，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就算她真的说了什么，我又能拿她怎样呢，难不成要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陈绚：……我看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努力的影后和她没脑子的经纪人，祖仲倚着沙发一脸生无可恋。
累，真的累啊，他宁可场上大佬们瞧不起他，无视他，也不想被迫营业，被迫人际交往。
一旁的王珂静静看着他，换作从前，她早就替他出马跟圈里人你来我往杀个几百回合了，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小祖仲已经亲力亲为，不再需要她出手了。
是了，她马上就要被炒鱿鱼了。
想想也是心酸好笑。
王珂的眼眶微微泛热，就算小祖宗要炒她鱿鱼，她也要在这个岗位上负责尽心到底。
至少，至少要看着他在影视界绽放光彩啊……
试镜即将开始，可一楼大厅甚至还见不到一个工作人员，这难免让人心烦气躁。
可令祖仲感到惊讶的是，在场人竟没有一个开口抱怨的，每个人都坐在沙发上静心等待，仿佛活动开始也见不到相关工作人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仿佛一切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这就涉及到顶流的知识盲区了，祖仲忍不住询问身旁的王珂，“大家为什么看起来都很淡定，被这样冷落对待都不生气的么？”
他一个从未接触过电影圈的萌新，被冷落被针对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在场明明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一个单独拎出来不是实绩华丽超级能打？
他们为什么也要像他一样，这么沉得住气？
王珂知道祖仲心里在嘀咕什么，她先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才压着声音解释道：
“你是不是觉得在座的都是电影圈数一数二的大佬？”
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因为你是新人所以觉得他们很厉害，是，他们也确实很厉害，可你仔细想想，是谁把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同时召集起来的？”
祖仲听了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他们是很厉害，可召集他们的那个人，更加厉害。”
像是在验证王珂的话，原本相对安静的大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紧接着，周围人纷纷起身，仰头望着上方的二楼长廊，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来了来了，老佛爷来了！”
“快，帮我整理一下裙子，坐时间久了后面好多褶皱……现在去洗手间补妆来来得及么？”
“带没带粉饼啊，我鼻头好像出油了，怎么也得补一下吧？”
……
祖仲眼里的大佬们，此时此刻一个个紧张到无法控制管理表情，他们像是见到偶像的小粉丝，脸上难掩激动雀跃与狂热，空气里的浮躁因子瞬间就拉到满值。那种在电视机前旁观都会被感染的强烈氛围，很快就把祖仲和王珂席卷吞没了。
本来两个人的心态挺好的，就想来打个酱油，在国际影后面前刷刷脸，结果现在俩人心态有点崩。
他们现在才意识到，啊，不管场上的大佬们获得了怎样杰出耀眼的成绩，在莫俪的面前，他们都是无法继承她衣钵的后辈。
当年她在国际影坛上创下的奇迹辉煌，注定如烟花般绚烂又短暂，因为在她息影后，这些后辈们没有一个人能抓住她递过来的接力棒。
二十多年过去了，国内影坛陷入最黑暗的时期。
这一刻，祖仲才真实深切的感受到国际影后莫俪究竟是有多么了不起——
同时，他不自觉联想到了乔优优。
能被莫俪一眼相中并签下的她，其优秀潜力的程度恐怕远超出他的想象，换句话说，莫俪对她的期望值很可能超出在场的大佬们。
不然的话，为什么偏偏签了她，而不是选择别人呢？
在祖仲陷入震撼与彷徨的时候，趴在二楼扶栏上的莫俪已经和楼下人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