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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回中 宰相千金看工坊 罗马公主验织机

我去南宋相个亲 笔讷 6161 2024-02-09 18:16

  索菲亚听了一怔,仔细打量起史烟罗穿着的那身红绸金丝的棉裙,越看越是喜欢,竟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啧啧称赞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样的绸缎,运到欧洲去,一匹就值一亩良田!

  尽管索菲亚是个女子,可动手触摸史烟罗的衣服,依旧是一种十分无力的行为,一旁的丫鬟倩怡赶忙阻止道:;你做什么?我们家大小姐,是你能随便上手的吗?

  史烟罗倒是十分大度:;不打紧的。崇义号的绸缎的确是好的,我很喜欢,这位索菲亚……公主自然也会喜欢。倩怡,我房里兴许还有几尺料子,要是公主喜欢,你待会儿去相府里跑一趟,拿出来替我送给她,也算是留个纪念吧……

  柴安风哂笑道:;烟罗姑娘这可就是看不起我柴安风了,要是别处,弄几匹崇义号产的绸缎兴许不容易,可在这里,不是随处可取的吗?

  说着,柴安风便叫来一个工坊里的工人,叫他从库房里取两匹新织好的绸缎出来,打算送给索菲亚。可一想不能在史烟罗面前丢人,便又吩咐他们再取两匹来,送给这位相府千金。

  索菲亚捧着新取来的绸缎,看得眼睛都直了,长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柴安风一看这位原本落落大方的拜占庭帝国的公主,居然稀罕成这副模样,禁不住笑道:;索菲亚,你何必如此?等我们的生意做成了,绸缎你还不是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只要你开口,我再多送你两匹也是可以的。

  按理说,崇义号出产的贡品级的绸缎,的确是价格昂贵——放在临安城里,每一匹就能卖上至少两百贯钱,要是贩到海外,价格更要多番几个跟头。可索菲亚好歹也是位响当当的大帝国皇帝的妹妹,按说这种东西虽然少见,却也并不稀罕,没必要如此激动。

  可索菲亚却有她的道理:;公爵老爷误会了,你看绸缎是什么颜色的?

  ;紫色的,怎么了?

  ;紫色,那是我们罗马帝国皇室的颜色。宫廷里还专门设了一间房间,全都用紫色的绸缎、布料装饰,只有帝国的直系血亲才能在这间宫殿里生养子女,生出来的公主、王子也标志着他们高人一等的纯粹血统!所以在欧洲,紫色是最流行、最高贵的颜色,这样颜色的物品,当然声价百倍了!

  索菲亚咽了口唾沫,滔滔不绝道:;刚才我说过,宰相千金这件衣服用的绸缎,一匹可以换一亩良田。可这匹紫色的,说不定能换半座最好的葡萄庄园呢!

  其实,虽说都是朝廷贡品,可按品相来讲,倒是史烟罗身上的更好。

  可做生意的事情上,很多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才最畅销,题材、风口、口碑往往更加重要,想要贩卖到欧洲去,恐怕还是这种紫色的绸缎,更加吃香吧?

  于是柴安风笑道:;那敢情好。要是索菲亚需要,我可以另开一间厂房,安排专门的织机,再送到染坊里专门染上紫色,专供你销售,别人一匹也别想拿到。如何?

  这不就相当于给了索菲亚,这种最流行的绸缎的独家经营权了吗?

  一想到这里,索菲亚原先对柴安风的怀疑、犹豫顿时烟消云散,抱着这匹紫色的绸缎,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样也不肯撒开,却带着兴奋的口吻问道:;真的?公爵老爷可不能骗我!

  ;骗你?我做什么要骗你?你给我钱——最好是白银,我给你绸缎,明来明往、明码实价,有什么好骗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柴安风笑着答道。

  ;心就一个,怎么能放一百个呢?索菲亚的汉语,终究还是不太地道,说了句笑话,惹得众人掩嘴窃笑起来,;可是我这颗心,可是归了公爵老爷你了!

  ;那是当然,你的心,就放在我这里,保证丢不了!同西方女子说话,柴安风似乎找到了穿越之前二十一世纪时候的感觉,说话越来越随便了。

  宋朝的社会风气,要比明朝要宽松许多,更不要说是近乎压抑的清朝了。

  可柴安风同索菲亚的这段对话,在寻常女子看来,依旧显得太过放肆了。要是被郑婷儿、苏南雁这两个硬脾气、直肠子的女子听了,非得生气不可——只不过郑婷儿城府略微深厚一些,不过是冷嘲热讽罢了;苏南雁的性格则更加直爽,说不定粉拳已经落在柴安风的脸上了……

  不过史烟罗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既不会恶语伤人、更不会动手打人,只皱着眉头暗自嗔了一句,终于忍耐下来。

  欧洲的风气,显然要比中国奔放一些;罗马帝国传统上,风气又要比新兴的欧洲基督教国家更为奔放;而索菲亚在帝国皇室成员中,又是最为奔放的一个——否则,她也作为皇帝的妹妹,也不可能远隔重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生意……

  因此史烟罗这等小心思,索菲亚是绝对猜不到的,犹在同柴安风打情骂俏,说了一阵方道:;公爵老爷有这么好的丝绸缎子,能不能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柴安风同索菲亚说得兴起,当然不会拒绝,答应一声,便亲自引路,推开厂房大门,异常自豪地说道:;公主请看,这就是我崇义号的丝绸织坊!

  之间偌大的厂房之中,齐齐整整摆放了上百张的织机,每张织机上各有三个工人分工在做穿梭、引线、推搪、裁剪等工作。织机在他们的操作之下,正是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织机之间,空开了不宽不窄的路径,又有工人推着大小尺寸恰到好处的小推车,将待织的生丝、织好的绸缎,在织机上搬上运下,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样的工作,虽然因为和生产技术的限制,并没有实现完全意义上的流水线作业,却也是柴安风能够想到、做到的最佳流程了,工作效率要比其他手工织坊提高了五六倍,出产的绸缎质量也极有保证。

  这番热火朝天的生产场面,可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不光索菲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史烟罗也看得呆住了,痴痴说道:;原来绸缎,竟是这样生产出来了。我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见识到了……爵爷,果然有过人之处……

  ;哼!柴安风笑出了三分得意、三分不屑,;有道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你们大小姐、小奶奶身上穿的绫罗绸缎,都是这样做出来的,每一匹、每一尺、每一寸,都浸透了别人的辛勤和努力,你们用是用,可也要带着几分敬意。

  这几句话说得史烟罗衷心佩服,用力点了点头,嘱咐丫鬟倩怡道:;今后我的衣服、手帕,不管是不是崇义号的东西,都要小心些用,就是洗涤的时候,也要当心。有几样破了的,也不要随手就扔了,要么赏给下人、要么改一改给小孩子用,都是可以的……

  这是中国人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却与西方人消费主义的观念不想符合。

  只听索菲亚说道:;你说得不对。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不舍得使用东西,那公爵老爷这里生产出的东西,还能卖给谁呢?你这不是要饿死公爵老爷吗?

  索菲亚说话有口无心,说了也就说了,根本没等着史烟罗回话,忽然伸手一指前面,对柴安风说道:;咦?公爵老爷,那边有个人正在偷懒,钻到机器下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你快去骂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柴安风果然看见一张织机已经停了下来,机器底下趴着一个人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走近两步,却见此人正仰面躺在地上,手里翻腾着锤子、剪刀、钳子等几样工具——原来是这张织机坏了,这人正在维修呢!

  再走近一看,却见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柴安风去年在去襄阳的路上,从恶霸吴天霸手里救出来的孙家康。连同孙家康一起被搭救出来的,还有他的妹妹孙晚晴,以及孙家村上下百十来口老小。

  孙晚晴,当时就被皇帝看中了,现在正养在崇义公府里,说得文雅一点叫做;禁脔,说难听一点就是;御用外宅。而孙家村里的老少爷们,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全都被柴安风安排在崇义公府里做工。

  后来柴安风因要招募能够绝对信任的人马作为自己的护卫家丁,因此便将这受了自己大恩、又被养熟了的五十号人马编练成军,不再从事生产。而其中这个孙家康,因为人仗义、身子骨又结实,故而被柴安风选为队长,是孙家村这些人的头儿。

  因此,孙家康现在出现在了织坊里,让柴安风有些意外:;孙家康,你这厮不在府里好好跟着银屏、南雁操演武艺,跑到这里来作什么妖?

  孙家康一听是恩主来了,赶忙从机器底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答道:;不是我想来的,是这里几台织机坏了,没人能修。因此工坊里专门派人到府里传话,请我过来的。爵爷错怪我了……

  ;我什么时候怪你了?柴安风笑道,;只是没想到,你还有修理织机的手艺……

  孙家康回道:;早些年还在村里务农时候,坏了锄头、铲子、犁耙,都是我孙家康修的。工坊里的织机要复杂一些,修起来也不容易,我跟着几个老师傅一边看、一边学,也是学了好久才会的。许是今天几个师傅不在这里,机器坏了没人修,这才唤我过来的。

  柴安风管的事情多,织坊里的生产事务,其实他平时并不过问,今日才知道织机居然也是会坏的——这不废话嘛!

  ;那这几张织机是怎么坏的?你能修好吗?柴安风问道。

  孙家康摊开大手,露出掌心上四五根断得七扭八歪的钉子,老实回答:;就是这两根钉子断了,换了新的,机器也就好了。回爵爷,我们这里坏掉的织机,十张里有八张都是钉子断了……不是这里断了……就是那里断了……

  ;不是……柴安风打断道,;织机是木头做的,钉子却是铁打的,怎么别的地方不坏,只有钉子坏了,而且都是断掉了的硬伤?

  孙家康答道:;织机是要活动的,关节全靠铁定连接。死的地方自然是死的,活的地方坏得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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